終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年婦女也打累了,喘著氣將身邊的木桶踹倒,叱道:“重新洗,再讓老娘看到上麵有一塊汙漬沒洗乾淨,老娘不揭了你的皮。”話畢女人扭著肥胖的身子進屋。
半趴在地上的小男孩,顫著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慢慢爬起來,沉默的撿起地上的衣服,裝進身邊齊他胸口般高的木桶中,直到拖著劇烈疼痛的身子將衣服全部撿完,他才用著兩條瘦弱的胳膊將木桶抱在臂間朝著遠處的小清潭一步步艱難的移過去。
木桶的材質是這裡特產的檜木,木質堅硬而厚實,哪怕是個成年人拿在手中也會感覺到有點兒重量,更何況是個孩子。
可即便是這樣,周睿淵也不敢將木桶放到小道上用拖的,一旦被女人知道了,他迎來的即將是另一頓毒打。
就這麼走一段歇一段,不到十分鐘的路,周睿淵整整用了近二十分鐘才走完。
夜很靜,小潭邊的草叢中偶爾會傳來幾聲歡娛的哇鳴與蟋蟀的的叫聲,朦朧的月光,像是隔著一層薄紗,灑落在清澈見底的小潭之上,倒映著蒼白的冰冷。
小山坳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可以升至二十多度,但一到晚上卻會猛降至幾度。
潭邊周睿淵紅通通的小手被刺骨的潭水凍的早已是沒有丁點知覺,潭水的涼順著指尖點點浸到心田,冰封著他幼小的心。
終於,在月上稍頭後,周睿淵將木桶中的衣物全部清洗完成,將木桶放到石階上方,就著刺骨的冰涼,他用小手清洗著身上的被打時磕碰出的血漬與瘀腫。
周睿淵還記得,兩年前自己剛被拐到這裡,他試著逃跑,被捉回來毒打的第一次,他哭著叫媽媽哭著要回家,卻迎來了女人更激烈的報複。
帶著荊棘的藤條抽在他的身上濺起暗色的紅,疼的他嗓子都哭啞了,直至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自那以後被打,他就再也不敢哭了。
夜中,他瘦弱的身體抱著足比他人大的木桶,一步步的朝著不遠處星火點點的小山坳移去。
半隱在漆黑中的山村,像是隻張著嘴,獨亮著眼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的怪獸,冰冷,殘忍。
……
餐桌上,用餐完畢的餘昭輝將手邊的銀行卡推到了褚景然麵前,“這是此次的一半定金,密碼在背麵,玉石一星期後我會派人送到盧先生手上,相信盧先生定不會讓我失望。”
“這麼快付定金,餘先生就不怕我拿著這半定金跑了?”
“嗬,”餘昭輝輕笑,輕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道:“盧先生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傻子才乾的事,我既敢給,就不怕追不回來。”
褚景然笑了笑,“感謝餘先生的信任,到時定會給餘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複。”話至此處頓了頓。
將麵前的銀行卡原路推回到對麵人麵前,在餘昭輝滿目的不解中褚景然接著道:“比起定金,我更希望餘先生能幫我一個小忙。”
餘昭輝眉峰輕挑,“你倒是說說你口中的這個小忙具體指什麼?”
“於餘先生來說不過小事,但於我來說卻是天大的大事。”褚景然道:“我希望餘先生能幫我尋一個人?”
餘昭輝眸意很明顯,說清楚來龍去脈。
“不瞞餘先生,我朋友家孩子走失兩年了,她臨終前將這件事情托付於我,隻是辰逸人單力薄,已尋半年卻半點不知所蹤,想著餘先生人脈甚廣,定是比辰逸苦尋來得容易的多,所以才提出這麼個不得已的請求,還望餘先生能幫忙讓下屬留意下。”
“朋友?”餘昭輝輕啜了口高腳杯中的紅酒道:“看不出來盧先生還是個癡情種子。”
【他現在肯定在心裡笑我是傻X,被備胎不說,還打算幫前女友養兒子。】
【宿主或許他真的是誇你。】
【嗬嗬。】
將手中的高腳杯放下,餘昭輝道:“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說完銀行卡重新推至桌前,“相信盧先生現在是很需要這筆錢的。”
褚景然也不矯情的再將錢推回去,鄭重的道:“辰逸在此先謝過餘先生的慷慨出手,日後有能力,定重報。”
對麵的餘昭輝輕晃著高腳杯,笑而不語。
褚景然原想著定金差不多也就十萬左右撐死不過二十萬,卻不想餘昭輝竟然那麼大方,光定金就給了三十萬。
想著一星期後就要開始的工作,笠日褚景然又去了趟房產中介,剛一進門,前兩天的工作人員立刻迎了上來。
“盧先生您來的正好,正準備打電話通知道您,咱們這邊剛收入了一套三室兩廳的中等戶型,您可以先看看成圖。”說著將辦公桌上的平板遞給了褚景然。
坐到會客沙發上,褚景然翻了翻圖片,從照片上看,能看的出來這是間布置的很溫馨的三室兩廳,位處近郊,交通還算的上便利。
工作人員在旁介紹道:“這戶主因一些私事,近日要移民出國,這套房子是緊急轉手,所以價格偏低市場價,且戶主介紹房子裝修至今基本沒人住過,如果您覺得還滿意,我馬上幫您通知房主來帶您去看房。”
褚景然看了眼標價45萬,確實是偏低市場價。
“通知人過來,帶我去看一下。”
“哎,好的好的,您稍等我馬上給齊先生打電話。”工作人員說著一臉興衝衝的給人打電話。
房子看的很成功,基本跟照片上沒什麼出入,原戶主也是個爽快人的有錢人,聽說褚景然要馬上入住,直接將家具全部打包當作附帶贈送給了人,臉上丁點看不出心疼的色彩。
合同簽完後,褚景然在係統商店用300點積分兌換了30萬現金,拿出15萬現金再加上餘昭輝的30萬定金直接將房子搞定,隨後又付了中介些中介費。
合同簽下來後,三方都是笑逐顏開,跟誰都聊的來的原戶主還大方的請倆人去就近的酒樓吃了頓飯,一頓酒足飯飽後才離去。
與人告彆的褚景然直接去了趟家具市場,將房子中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換成嶄新的,原本的就直接以低價處理給了家具市場的人。
次日,將自己原住處重要的物件收好,租的房子退了,給新家重新布置了一番,忙到近傍晚時分,終於是將新家給兩天內全部搞定。
……
浴室蒸汽氤氳,朦朧霧汽下,褚景然半倚在瓷白的浴缸中,瑩白的肌膚上掛著淋漓的水漬,晶瑩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一路而下,舔舐著如玉般的肌膚,劃過起伏的胸膛,最後砸落進浴缸之中。
房子的原主人很會享受,浴室被改造的很大,今天褚景然還特意在裡麵安了個浴缸,忙的一天腰酸背疼的他現在泡在熱氣騰騰的浴缸中,全身每個細胞都洋溢著舒爽的味道。
【查的怎麼樣了?】
雖餘昭輝已經答應幫忙,但褚景然卻並沒有忘記自己還有520號這個網絡作弊器,近兩日一直讓520號順著網絡查詢著男主的蹤跡。
【還是沒有任何信息。】
褚景然懶懶的換了個姿勢,“網絡查不到,那很顯然他所在區域沒有相關網絡信號,甚至是電話信號。”不然他不會不通過網絡報警或聯係肖筱。
具褚景然得知,雖現在還不滿十歲,主角周睿淵智商可不低,沒走失那會兒在上小學一二年級就能自學三四年級的課業,還能拿滿分,他絲毫不懷疑若給他丁點機會,這小蘿卜頭早就將問題解決,哪能走失兩年還沒找到。
現在搜索範圍縮小,對方所處非常可能就是全國的哪個偏遠山區。
可全國那麼多網絡及電話信號覆蓋不到的偏遠山區,哪怕是用上一輩子,褚景然也不可能將之全部尋完,故現在他也隻能依靠餘昭輝那邊幫忙了。
知道這會自己急也沒用,故褚景然很淡定的將這個問題直接撇了開來,反正主角自帶光環肯定死不了,不急。
【520號,你的感觀與我的感觀是一樣的麼,如果我睡覺或者昏倒什麼的,你還能感知到外界的信息麼?】
【不可以,我是輔助係統,若宿主五感關閉我是沒有辦法感知外界信息的。】
褚景然挑眉,【我每次洗澡你都看的一清二楚,那你的屬性到底是公還是母?或者是雌還是雄?】
520號抽了抽嘴角,【係統是沒有性彆的。】
【沒性彆,那不就是人妖麼。】
【……】我想靜靜。
將浴室的門擰開,褚景然腰間圍著浴巾拭著頭發走了出來,正準備吹頭發時,手機震動。
來電人,餘昭輝。
“喂,餘先生?”
“通知你件事,你要尋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具體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