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然怎麼也想不通,這葉西揚好好的一個上班族,怎麼突然就成了國際上鼎鼎有名葉氏的新晉家主了,這感覺就像是你突然發現那個從小跟你光著屁股玩泥巴玩到大的發小,特麼的突然變成了美國總統,簡直就是大寫的震驚。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前因後果,褚景然道:【難道這就是你以前提過的主角光環?】
【呃……算是吧。】
果然真是令人討厭的主角定律呢。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酒會的當晚。
轎車緩緩停下,顧澤先一步下車後,伸手,麵對對方伸來的手,褚景然也並未拒絕,就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的模樣,將手搭於顧澤手心中下了車。
【宿主,很顯然葉西揚這次的酒會就是衝你來的,你這麼大刺刺的挽著顧澤去他麵前秀恩愛,萬一刺激過度了怎麼辦?要不咱們還是走簡單模式,上去跟主角挑明一切,幸福快樂的渡過生命中最後的兩個月時光?】
【然後,我死了他傷心個一兩年,再遇到個跟我長的很像的男人或者女人,包養段時間,在他(她)的安慰下慢慢走出初戀得絕症掛了的陰影中,最後我被替身成功上位,在空中看著他們幸福快樂的走進婚姻的殿堂,兒孫滿堂?】
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宿主好可憐QAQ→思路完全被褚景然帶偏的520號。
酒會是在近郊的一處私人會所舉辦,院門前的安保工作做的極為嚴苛,除了核對請柬無誤外,褚景然竟還看到了旁邊人人都需要通過的X光門,及一排排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漢。
詭異的是他們個個都似沒有呼吸般,隱在陰影中,不仔細看隻會讓人覺得那是一排排沒有生命的雕塑。
褚景然心中一番思慮,看樣子這葉氏仇家不少,一個小小的酒會竟能嚴苛成這樣。
正待安保人員剛核對完顧澤手中的請柬,忽的X光門處傳來‘嘀’的一聲警鳴。
如被觸及到半隱在陰影中雕像的開關按鈕,‘唰’的一聲,黑衣保鏢都將手放到了懷中正裝口袋,冰冷的視線投向了觸發警鳴的人。
在這短短的半秒鐘內,甚至有人已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觸發警鳴倆人的身後,將倆人製服,褚景然清晰的看到黑衣人拿著什麼東西抵著那人的後腰處。
通過那微露的黝黑,褚景然認出,那是槍支。
被保鏢控製的人是個身材嚴重走形的胖子與他身邊容貌美豔的女伴,倆人顯然是感覺出了後腰處抵著的東西乃是槍支,煞白一片的臉上冷汗淋漓往下淌,兩條腿肚子猛的直打著顫。
沉悶的男音自黑衣保鏢口中傳出道:“葉家請柬上明確注明,不許攜帶槍支及危險物品入場。”
淌著淋漓汗漬的中年胖子後背濕了一大塊,艱難的道:“我……我……我沒有帶危險物品。”
褚景然發現保鏢話音落下的瞬間,胖子身邊的女伴本就煞白的臉更是白了幾個度,而這一幕顯然也是被身邊的黑衣保鏢察覺了,立刻有人過來半強製性的將倆人帶離。
人離開後,黑衣保鏢再次回歸自己的崗位,一如方才死寂。
這一幕讓大門口眾人心中百般回轉,膽大的笑顏如常,膽小的卻是被嚇的直接白了臉,恨不得轉頭就回家。
褚景然頗為配合的白了一下臉,隨即依人的往顧澤懷中靠了靠尋求安全感,顧澤見人嚇住了,蹙著眉將人半擁在懷中過了檢查門。
步入正廳,仿若兩個世界的風景。
沒有金碧輝煌,沒有奢華璀璨,整個會所內被簇簇中式建築環繞,鏤空花窗,朱色雕漆,精致的飛簷,昭顯雅致大氣,不矜不伐的內斂。
舒緩的音樂恰如清泉瀠繞於空氣中,大廳燈火璀璨處,都是手持香檳紅酒的打扮帥氣的業界精英與大佬,雖是西裝革履但在這中式的建築下卻詭異的沒有半分矛盾的氣息。
倆人剛一進場就有不少人認出了顧澤,雖顧氏現在國內名聲不顯,但國際上卻也不容小覷,這不,立刻有人端著香檳上前恭維示好。
隨手在穿行人群中的侍者托盤中取了杯紅酒後,褚景然全程充當微笑背景牆,搭訕中自然是有不少人好奇他的真實身份,視線頻頻往他身上移,顧澤笑稱是家裡的小王子。
至於褚景然,自是不會反駁,反倒是很配合的紅了一下臉,眾人善意笑笑的同時在他身上打上了顧澤的標簽。
作為國際上的頭號軍火商,葉氏今天這場酒會可謂是手筆頗大,侍者托盤中隨意取用的酒絲毫不比顧澤珍藏的差,隻是褚景然卻半點不敢碰。
能看不能喝的褚景然無奈下隻能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杯中暗色的液體輕漾,醇厚的酒液宛若清潭中濺起的漣漪,迷離的燈光下凸顯幾分蒙朧的醉人。
【宿主,葉西揚一直在暗處看著你呢。】
褚景然微笑著回了顧澤句話後道:【我知道。】視線那麼複雜露骨,自己想不感覺到都難。
【那你還故意跟顧澤靠這麼近刺激他。】
【這可是我的‘新男友’呢。】隨即褚景然道:【現在的好感又降了多少?】
你也知道在降啊。520號心中忍不住吐槽。
【葉西揚好感度-35,宿主,其實我覺得你將任務目標好感刷到負一百比正一百容易太多了。】
【那能改一下任務麼?】
【不能。】
不能喝酒的褚景然站在顧澤身邊,聽著眾人的交談,唇角綻放開的笑容,溫柔又動人。
一個月而已,這就是沒有信任的愛情,哪怕是四年,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從接收到頭腦中的記憶,褚景然就將倆人這段感情看的很清楚,這段感情注定會以悲劇收尾,隻因葉西揚不信臻然。
當初倆人為何會在一起,葉西揚心知肚明,再加上臻然從小就是被人捧慣了,性子高傲,不會妥協,更是加劇了葉西揚對這場愛情的不信任感。
人總是隻能看到自己想看到,願意看到的東西,就如你手上拿的是錘子,你就隻能看的到釘子。
而在葉西揚的潛意識裡,他不過是臻然人生低穀時期的一張飯票。
這本就是一場岌岌可危,且隨時都能坍塌的愛情堡壘,他來的時候臻然已經提出了分手,且找了新的‘金主’,在葉西揚的內心之中,他就是倆人感情中的背叛者。
若在這種情況下他去向葉西揚挑明一切,礙於那刻情感分泌腺的飆升,葉西揚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但是清醒過後呢?他這輩子都彆想完成任務。
感情學中信任比愛來的更重要。
沒有信任的感情就像是一場隨時可以倒塌的城堡,與其費儘千辛萬苦去維護一個隨時可能倒塌的城堡,不如親手將它推倒,全部重建。
既然內心之中,葉西揚認定了臻然就是愛榮華,就是愛富貴,從未愛過他,那自己大方承認又如何,現在葉西揚報複的越狠,手段越雷霆,那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隻會更絕望,更痛苦。
親手將你畢生求而不得點點碾碎成沫,將真心狠狠踐踏泥潭,親手殺了你愛的人,殺了愛你的人,活在永遠的痛苦與悔恨中,那才是真正的刻骨銘心啊。
二樓包廂
著著一身高檔手工定製西裝的葉西揚,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被籠罩於一片漆黑中的落地窗前,凜然的視線穿過渡膜玻璃緊緊的鎖定在顧澤身旁那人身上。
看著那人唇角含笑的與身邊人耳語,看著那人輕嗅著高腳杯中醇厚的酒香,看著那人唇角綻放開在他麵前從未有過的動人弧度……
良久,葉西揚唇邊徐徐上揚,劃開一個諷意十足的弧度,轉身。
也就是這時你才會發現,在這一片漆黑的包廂中除了葉西揚外,竟還站著兩排死寂如雕塑般的黑衣人。
轉了轉指間葉氏權力象征,寂靜如死水般的黑暗中傳來葉西揚無喜無波的聲音。
“將人帶到休息室……”
臻然,既然你想要那種生活,我葉西揚給你就是,不過,你拿什麼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