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第一部分)(1 / 1)

第五元素 杜撰 3455 字 1天前

不列顛的大霧真是健康最大的敵人。我看了看我的朋友,他依然精神高昂,好像絲毫沒有倦意一般。“華生,我們有很久沒有做這樣隨性愜意的旅行了,偶爾離開倫敦到鄉下走走也是不錯的。”“天色晚了,我們得早找地方住下。”我提醒他。“再向前走大約四分之一英裡就是克蘭斯維爾莊園了,我們可以在那裡借宿一宿,快些走吧,華生,我可不想天黑後還在荒郊野外瞎轉悠。”我揮舞著手杖,竭力想要趕上我的朋友,可我的朋友好像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大踏步地向前走著。漸漸地,我和我的朋友拉開了距離,濃霧籠罩了我的四周,我感到周身冰冷,雙腿早已僵直,邁都邁不動了。我停在原地,手不知不覺地抓緊了那灌鉛的手杖,四周依然是一片霧蒙蒙的景象,什麼也看不見。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有些懷念起了南亞次大陸那溫暖祥和的陽光。這該死的大霧!突然,我覺得周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我,我雖然看不見,卻依稀聽出了一些動靜——那東西好像在悄悄地靠近我。我開始後悔沒帶手槍來,我用雙手抓起手杖,在原地戒備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我也不知道在那裡立了多久,可那東西卻一動也不動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敏銳的聽覺了。也許真的是我神經過敏了?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像箭一般躥到我麵前,我連它是什麼樣都沒看清楚就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我臉朝下,嘴裡進了一大塊泥。我掙紮著想站起來,可僵硬的雙腿一點也不聽使喚。該死!這時我已經能聽見那怪物粗重的呼吸聲,以及重重地踩在枯葉上那“沙沙”的腳步聲。我側過頭,想要看清楚那怪物什麼模樣,誰知腦後卻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二當我醒來時發現我朋友那冷漠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關切的神色,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我扭頭想看清四周,可不知怎麼,我的頭好像要裂開一般,根本無法移動。“華生,你真是命大,要是我們晚來一分鐘,你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我?”我摸著自己的頭說。“是吸血鬼,先生,是可怕的吸血鬼!”一個大個子的男人說。這時我才發現身旁還有另一個人。“先生,你好,我叫山姆,山姆·霍克,是克蘭斯維爾莊園的馬夫。”大個子男人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把我扶起來。“謝謝。”我呻吟著,勉強站了起來,“我叫約翰·華生,這位是我的朋友——”“什麼?”霍克驚奇地嚷道,“你就是那個約翰·華生醫生——《福爾摩斯探案》的作者?”不等我回答,他又畢恭畢敬地轉向我的朋友說:“那你一定就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了——那位偉大的偵探。”我的朋友微微抬了抬他的帽子。“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福爾摩斯的?”我喃喃道。“華生,這可都是那些廉價並充斥著無聊戲劇性場麵的冒險故事的功勞。”我的朋友冷冷地說。由於頭痛,我並沒有去計較他對於那些作品的譏諷。“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問。“我發現你走失後就停下來到處找你,這時我遇見了霍克,他正駕著馬車,他告訴我這裡有可怕的吸血鬼出沒,最好不要傍晚時分一個人在外麵閒逛。於是我請求他和我一起找你。幸好我發現了我來時的足跡,循著足跡回到了你我走散的地方,然後我就在旁邊的樹叢裡發現了你。”“你看清襲擊我的究竟是什麼怪物了嗎?”福爾摩斯搖了搖頭,說:“霧太濃了,我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於是我大喝了一聲,那身影似乎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在濃霧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一定是吸血鬼,先生們,是吸血鬼。”霍克充滿恐懼地說。“吸血鬼?”我說,“那是不可能的。”“不,華生醫生,你一定不知道克蘭斯維爾家族的‘魔鬼契約’吧。”“什麼‘魔鬼契約’?”“傳說克蘭斯維爾家族的一位祖先——約翰·克蘭斯維爾伯爵——是一個極度貪圖財富和權力的人,他企圖長生不死,永遠擁有自己的財富和權力,於是他和魔鬼定下了一個可怕的契約。他以七個純潔少女的祭禮為代價向魔鬼換取長生不死的秘藥。”“哦,那位伯爵真的長生不死了嗎?”福爾摩斯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是的,福爾摩斯先生,他是變得長生不死了,可是他卻成了吸血鬼,”霍克縮著脖子說,“沒人能在和魔鬼的交易中占到便宜。”福爾摩斯輕輕吹了聲口哨。“三百年來那可怕的怪物一直在克蘭斯維爾莊園附近徘徊,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吸血鬼是克蘭斯維爾家族可怕的夢魘。現在那怪物果然又現身了,我必須報告夫人才行。“對了,福爾摩斯先生、華生醫生,請和我一起去克蘭斯維爾莊園吧,我想夫人會很高興見到倫敦來的大偵探。事實上,夫人一直是《海濱》雜誌忠實的讀者,福爾摩斯先生那些驚心動魄的探案故事都是夫人講給我聽的——夫人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女士,對我們這樣的下人真是親如家人。”福爾摩斯和霍克攙扶著我走到霍克的馬車裡。馬車在濃濃的大霧中前進。我轉向我的朋友,說:“你認為那是吸血鬼嗎?”“我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在沒有得到可靠的線索之前,我怎麼知道那到底是吸血鬼還是一個攔路匪呢?華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尋線索,有了線索,才有真相。不過我相信,這個事件將會非常有趣。”“有趣?”我有些不滿地說。“是的,非常……非常有趣。”我的朋友將臉轉向窗外,不再說話了。三克蘭斯維爾莊園是一座古老的宅子,那飽經滄桑的石牆大概早在諾曼征服時就矗立在那裡了。透過大霧,可以隱約看到一根根手腕般粗細的藤蔓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石牆,冷不丁看上去好像一條條可怕的毒蛇一樣,隨時會撲過來咬你一口,令人不寒而栗。“我可不喜歡這座宅子。”我小聲地說。“這可是傳說中吸血鬼出沒的理想之地啊,”我的朋友仿佛興致很高,他環顧著四周,“終日被大霧籠罩,鮮見陽光,還有古老的城堡,華生,你說呢?”“我可不希望碰上那可怕的怪物。”我對剛剛的驚險遭遇還心有餘悸。霍克帶我們走進一間寬敞的中央大廳,裡麵彌漫著一股陳年的腐氣。“請你們稍候,我這就去通報夫人。”我好奇地打量四周,發現這屋子的構造裝飾大概從它建成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改變過,在樣式陳舊的壁爐上的牆麵上掛著很多油畫肖像,大概都是這古堡的曆代主人吧。我的目光被其中的一幅畫吸引了,畫中的男子穿著一身騎士鎧甲,可是雙眼卻放射出邪惡、貪婪的目光,此刻那畫中人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令我感到很不舒服。我扭過頭,不再看那幅畫,這時我發現福爾摩斯也在緊緊地盯著那幅畫看。我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我們身後響起。“歡迎倫敦來的大偵探光臨寒舍。”我們忙轉過身去,隻見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士正站在我們身後,她有著一頭濃密的金發,身材苗條,一雙蔚藍的大眼睛透著聰穎的光,身上不由自主地散發著高貴的氣質。我的朋友頗具騎士風度地彎腰深鞠一躬,我也忙著照做。“我是喬治·克林格,這位是拙荊珍妮·克林格。”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上前來,他麵色蒼白,相貌英俊,有一種天生的貴族氣質。“這位想必就是聞名遐邇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了。”說著他向我的朋友伸出了右手,福爾摩斯和他寒暄一番,接著他又轉向我說,“這位一定就是約翰·華生醫生了,我和拙荊都很喜歡看你寫的。”我受寵若驚,忙不迭地向克林格夫婦表示自己的謝意。“啊,請原諒我的無禮,兩位遠道而來,一定餓壞了吧,請賞光與我們共進晚餐如何?”克林格先生熱情地發出了邀請。福爾摩斯和我愉快地接受了邀請。這宅子雖大,可除了克林格夫婦和剛才我們所見的馬車夫霍克以外,就隻有管家費爾曼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瑪麗,所以看上去顯得格外冷清。餐桌上,克林格夫人請福爾摩斯講講他的探案故事,福爾摩斯以自己不擅長講故事為由婉拒了這一邀請,卻要我來代他講。於是在餐桌上我一刻也不得閒,一連講了好幾個福爾摩斯的探案故事。“這真是太精彩了,華生醫生。”克林格夫人不由得讚歎道。“聽說今天華生醫生被那怪物襲擊了?”克林格先生把話題轉到了我的驚險遭遇上。“天哪,一定是那可怕的怪物,它糾纏我們克蘭斯維爾家已經整整三百年了!”克林格夫人的臉色倏地變白了。“這件事我已經聽霍克說過了,”福爾摩斯放下刀叉,說,“雖然我現在不知道襲擊華生的究竟是什麼,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科學解釋不了的事,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儘力查明此事的。”“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福爾摩斯先生,你真是我們的救星。”克林格夫人一臉寬慰地說道。“那麼,在以前有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呢?”克林格夫人搖搖頭,說:“我小的時候常聽我父親講克蘭斯維爾吸血鬼的故事,他說那吸血鬼每隔五十年就會來取一位克蘭斯維爾人的性命,天哪,那真是可怕!”“這是怎麼一回事?”福爾摩斯眉頭緊鎖。“我父親告訴我那是家族的夢魘,五十年前,他的一位兄長——他說他叫喬治,被吸血鬼奪去了性命,那時我父親還很小,大概隻有幾歲,這是我祖父親口告訴他的。”“那位……喬治·克蘭斯維爾先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你知道詳細的情況嗎?”克林格夫人搖搖頭,說:“我也是聽我那已故的父親說的,可那時他也隻有幾歲,後來我祖父又嚴禁家人談論此事,所以我們都不太清楚詳情,隻知道我那可憐的叔叔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孤身走進莊園後的墓地裡,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大約一個星期後,人們在樹林裡發現了他麵目全非的屍體,血流得到處都是,喉嚨早已被撕裂,天哪,這一定是魔鬼的詛咒!”“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複雜。”福爾摩斯手指相抵,陷入了沉思之中。“掐指算來從那時起到現在正好是五十年,本來我很害怕這個,想暫時去倫敦避一避,可喬治說那隻不過是鄉間的迷信而已——我那可憐的叔叔很可能是被強盜殺死的——於是我就留在了克蘭斯維爾莊園,可沒想到今天卻讓華生醫生碰上了那可怕的怪物,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克林格夫人瑟瑟發抖。“珍妮,請相信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醫生一定能妥善地解決這件事,他們畢竟是整個大不列顛最優秀的偵探,我們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克林格先生溫柔地說。我回應以一個輕鬆的微笑,那位可憐的女士在我們的安慰下看上去好了一些。可是沒有想到就在今天晚上可怕而悲慘的事竟真的發生了!四晚餐後克林格夫人把我們帶到二樓,給了我們一人一間溫暖舒適的房間。我累壞了,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我的大腦一片混沌,四肢好像也不聽使喚似的,我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忙下床打開門。“華生醫生,不得了啦,你快來看看吧,是、是吸血鬼,上帝啊,真是魔鬼的詛咒!”霍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一臉驚恐的表情。“冷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吸血鬼……吸血鬼又來了……醫生,這……這真是太恐怖了!”看來不能指望此時從霍克的嘴裡得到什麼情報了,我轉身披上外套,跟在霍克身後,沿著走廊來到了克林格夫人的房間。霍克站在門口,遲疑地看著我,不知裡麵有什麼恐怖的場麵讓他不忍卒睹。我朝霍克點了點頭,示意他在門口等著就可以了。我打開房門走了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我皺了皺眉,隻見我的朋友早已站在那裡了。克林格夫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白皙的頸部有一個明顯的傷口,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把潔白的床單染成了殷紅色,她早已沒了氣息。由於失血太多,克林格夫人的皮膚變得像紙一樣白,絲毫沒有血色,和被血染得殷紅的床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華生,這是一場謀殺。”我的朋友簡短地說。我俯下身,檢查克林格夫人的屍體。這時,克林格先生也來了,他看到眼前的慘狀,不禁大叫一聲,幾乎要暈厥在地上。福爾摩斯上前架住克林格先生,並示意霍克把他扶出去。“克林格夫人是被扼死的,她的頸部還留有很明顯的扼痕。”我草草檢查了一下屍體,發表我的結論說。“是的,頸部的傷口是被銳器割開的,華生。”福爾摩斯走到窗口,“凶手是從這裡進入的。”這時我才有時間仔細地打量這個房間,這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屋子,除了床和一張梳妝台外沒有多餘的擺設,此時窗子大開著,窗簾隨著風飄向窗外,好像一個飄散的幽靈。我走到窗邊,福爾摩斯指著窗台邊的泥印給我看,說:“你看華生,要順著窗外這些藤蔓爬上來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凶手可以把腳踩在那些牆磚的縫隙裡。“這是一件殘忍的謀殺案,我們必須通知警方。”福爾摩斯走出去,叫來了霍克,讓他馬上趕著馬車到鎮上去找警察。管家費爾曼是個高個子的紅臉愛爾蘭人,此時他哆哆嗦嗦地拿來了一條白被單,給克林格夫人那冰冷的屍體蓋上。“克林格先生和克林格夫人是分房而居的嗎?”福爾摩斯問道。“是的,福爾摩斯先生。”費爾曼回答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呃,有一段時間了。”“那麼,請原諒我問一個私人問題,你認為克林格夫婦的關係如何?”“這個……”費爾曼猶豫了幾分鐘,最後好像下了決心似的說,“雖然作為下人的我不方便多說,但既然福爾摩斯先生是為了調查案情,那說說也無妨。據我觀察,雖然克林格先生和夫人的關係表麵上看很親密,但其實私底下是很冷淡的。有一次我路過克林格先生的房間,門沒關嚴,我向裡瞥了一眼——那絕不是故意,我隻是無意間瞥了一眼——看見克林格先生在用夫人的照片當靶子練習飛鏢。”“一個悲劇性的家庭,不是嗎?華生。對了,請你到大廳裡去照看一下克林格先生,等會兒我還有問題要問他。”打發走了費爾曼,福爾摩斯對我說:“是霍克發現的,他說由於今天白天的事件,他夜裡一直睡不著,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突然聽到窗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於是他打開窗子,抬頭看見二樓克林格夫人的窗戶開著,窗簾被吹出窗外。霍克來到二樓,敲克林格夫人的房間卻沒人答應,他馬上敲開我的房間,我讓他去叫你和克林格先生,我情急之下把門撞開了,眼前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五當我們來到大廳時克林格先生已經清醒了,他躺在沙發上,麵色蒼白。“克林格先生,相信你也同意我的推斷,這是一起殘忍的謀殺案件,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福爾摩斯說。“請問吧,福爾摩斯先生,隻要能抓住殺死我妻子的凶手,什麼問題我都會回答你的。”“那麼,請問你是在哪裡和尊夫人認識的呢?”“那是在多佛到加萊的渡船上,我們一見如故,後來就漸漸交往起來了。”“你除了尊夫人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親屬嗎?”“沒有了,我是一個孤兒,我父母去世前給我留下了一小筆遺產,使我能接受教育,長大成人。”“聽你的口音,你不是在不列顛長大的吧,是在美國?雖然你的倫敦腔很地道,可我還是聽出了一絲根深蒂固的美式英語的痕跡。”“是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福爾摩斯先生。我是在美國出生的,在英國接受的教育。”“請允許我問一個失禮的問題,呃……你和尊夫人的關係如何?”克林格先生盯著福爾摩斯看了一會兒,回答道:“雖然我們結婚才兩年,可我們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分房而居呢?尤其是最近——克林格夫人顯然很害怕吸血鬼的傳說,而身為丈夫的你卻依然和她分房而居。”福爾摩斯緊緊盯著克林格先生。“……”“恐怕你和你妻子之間存在著什麼芥蒂吧。”“看來的確是瞞不過你,福爾摩斯先生,”克林格先生苦笑了一下,“是的,最近我們之間存在著一些小矛盾,我不想把夫妻之間的這種小事弄得人儘皆知,所以才對你隱瞞,請你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希望如此,那麼尊夫人生前立下遺囑了嗎?”“是的,她立了一份。”“我能知道遺囑的內容嗎?”“那是一份很普通的遺囑,我們兩人各自都立了一份,大致的內容是如果我們兩人中有一人先去世的話,那麼他(她)的財產則全部由活著的那個人繼承。”“的確是一份很普通的遺囑,”福爾摩斯促狹地一笑,掏出懷表看了看,說,“現在是淩晨三點四十分,事件發生時大約是淩晨一點半左右,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霍克還沒有回來?從這裡到鎮上乘馬車的話隻需要三十分鐘左右,霍克應該回來了啊。”“可能是路上馬車出了什麼故障,耽擱了。”我說。“克林格先生,馬廄裡還有馬嗎?”福爾摩斯說。“有的,莊園一共有四匹馬,現在馬廄裡還有兩匹馬。”“華生,我們騎馬去鎮上找警察,順便找找霍克。克林格先生,我已經吩咐費爾曼把克林格夫人的房間鎖起來了,在警察沒到之前,請不要隨意進出那個房間。另外莊園裡的人也不準出去。”“好的。”“走吧,華生,我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六我們在路上發現了霍克的屍體,還有那撞得七零八落的馬車,兩匹馬則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福爾摩斯留下來檢查現場,我則去鎮上叫來了警察。鎮上的警官叫羅伯特·薩瑟蘭,是一個瘦削的年輕人,他一聽福爾摩斯的大名就立刻虛心地請求福爾摩斯全權調查此案。第二天法醫來檢查了克林格夫人的屍體,也沒得出什麼新的結論。“福爾摩斯先生,你看這個案件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這真是不吉利。哦,對了,福爾摩斯先生,距此六十英裡的地方有一個海斯丁療養院,上個星期那裡有一個精神病人逃走了。”薩瑟蘭警官說。“是嗎?”福爾摩斯顯然來了興趣,“一個精神病人?”“是的,福爾摩斯先生。你看,事情很可能是這樣:那個精神病人逃到了克蘭斯維爾莊園附近,先是襲擊了華生醫生,然後又在夜裡順著藤蔓爬進了克林格夫人的房間,喪失理智的病人把克林格夫人殘忍地殺害了。我已經讓我的手下在這附近搜捕這個逃脫的精神病人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說。“你同意我的推斷嗎?”薩瑟蘭警官高興地問。“不,事實上,你的推斷並不正確。我在霍克死亡的現場找到了這個……”福爾摩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這個是……”薩瑟蘭警官接過來看著,突然他張大了嘴巴,說,“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是的,真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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