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穿好衣服,劫匪收起了槍,在對麵局促的站著。(提供最新章節>。他的神情,像個犯錯的小學生,等待老師批評。有機會。邱蕊心念一動。十幾年的跆拳道、後來的美體瑜珈,不是白練的。她向床邊挪了挪,對方很自覺的向後退了退。等她站起身,對方已經退到了牆角。眼睛盯著對方,其中有種曖昧的意味。劫匪居然很羞澀的將眼光投向一旁回避,不敢正麵迎視。好,正是時候。單腿蹦直,用力上撩,直奔下陰。啪……**受到打擊後出的聲音。但是隨後應該出現的男人殺豬般的嚎叫,邱蕊沒有聽到。怎麼回事?她想收腳確認攻擊效果,同時為下一步進攻做準備。可是試了幾次,踢出去的右腿,怎麼也收不回。劫匪用雙腿夾住了它。他是怎麼做到的?!邱蕊有些不明白。沒有實戰經驗的人,起攻擊時,眼睛不能和動作同步到位,往往做動作時,眼睛卻盯到彆處。這樣很難做到手眼合一,迅捷快。邱蕊有功底,缺的卻是實戰鍛煉,其中緣故,她一時還想不明白。彆鬨了。劫匪語氣平和,仿佛是在商量,聽不出有生氣的意思,邱蕊心才安下。要是激怒對方,對自己采用暴力,後果怎樣,很難說。見她示弱,劫匪鬆了緊夾的雙腿。鴛鴦馬,邱蕊知道對方動作的武術根底。劫匪也許是大腦有問題。放了邱蕊以後,還站在原地,不說話,低著頭,像是在想什麼。他很專注。專注得仿佛忘了邱蕊的存在。就連她晃動身體,也沒有反應。怪家夥。傻東西,是你招惹本姑娘的,後果你自己擔著吧。邱蕊的手,摸向床頭櫃抽屜,那裡麵有父親送給她的防身武器,一把瑞士軍刀。緩緩的單手把軍刀從刀鞘中抽出。慢慢的把它藏到身後。劫匪還在出神。毫不猶豫的,她猛地揮刀向對方胸口刺去,這麼近的距離,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一想到對方倒在血泊中的慘狀,邱蕊隱隱的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了。對方闖進屋是不假,可他也沒有對自己怎樣。不對,他躲在暗處,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當然也包括剛才自己脫衣服,進出浴室。!要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光著身子,一再要自己穿衣服?!可惡的家夥!僅有的一絲懺悔心,也被憤怒取代。出刀快如閃電,直奔心窩。其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手腕一疼,刀掉在地上,同時身體騰空,摔在床上,一個身體,隨後重重的壓在她身上。她看到一張臉,有些憤怒的臉,正逼視著自己。邱蕊,彆鬨了。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劫匪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邱蕊看見他的拳頭已經舉起來了,下落到離自己頭部僅十公分的距離停下來了。他是誰,他怎麼知道自己叫邱蕊。她努力在腦海中收尋,但是記憶庫裡,全沒有這個人的蹤影。你彆鬨了。我叫徐福。我認識你父親。‘劫匪’正是徐福。在救護車裡,點倒士兵和女軍醫,更換衣服,取下女軍醫口罩,自己戴上時,徐福看見一張臉,一張美麗而且似曾相識的臉。時間緊,沒有多想。匆匆記下女軍醫的住址,以備不時之需,他就混進了救護隊伍……台北市區內,晃蕩了一圈,徐福嗅到危險的氣息。臨近大選的街上,到處是和候選人的宣傳隊伍。其間夾雜著不少特殊人物,他們既不是民眾,也不是保鏢之類的工作人員,而是特工,接到收捕任務的特工。通往東海岸的所有通道,都有人員盤查,收山隊,還在山裡忙乎。那是重點區域,布有重兵,闖過去很難。即便過去了,也不可能在規定的時間裡,趕到潛艇接應點。市區相對安全,但外鬆內緊的格局,很明顯。略做思考,徐福決定在那個叫邱蕊的女軍醫家裡看一下,看能不能呆上一段時間,避過風頭再說……進屋看見是單身女人的居所,原以為她至少要被有關機關留上一夜,沒想到她居然提前回家了。更可笑的是,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女人裸露的身體,還是能讓男人熱血沸騰,產生衝動,美麗年輕的姑娘的身體。徐福直呼罪過。自己不是聖人,容易受誘惑,而且還會犯錯!自己實際上已經儘量避免了,可是,這個姑娘全然不領情,一再挑釁,如今,造成現在這種局麵,想回避都難。身下的女人的身體,溫暖香潤,難以抵禦。更要命的是,自己剛才反擊時,時間倉促,沒能控製好動作,無意間,將她的,壓在了大腿根部!隔著薄薄的衣褲,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它的飽滿堅挺。身體重壓下女人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刺激著自己的敏感部位,它已經有回應了,而且強烈的難以控製!邱蕊!她叫邱蕊,獨狼的女兒。徐福在剛才再次受到攻擊的瞬間,想起了她的身份,他一再提醒自己,不可造次。尊重對手,因為他值得尊重,同時就要尊重他的家人。獨狼和他的手下,綁架表姐的整個過程中,不是對她還比較禮遇嗎?!自己不能出格。哪怕她對自己再怎樣,也隻有忍。剛才太大意了,險些丟了命。光電火石之間,雖然製服了對方,但是自己好像也受了傷。右臂火辣辣的疼,有股液體在順著胳膊流,見紅了。一滴、兩滴,鮮血滴在了那張嬌美的臉上。引起了慌亂,她的臉色在變。徐福慌忙跳開。他不想這張美麗的臉,被自己的血玷汙。轉身衝進浴室,拿了條濕毛巾遞了過去。看著她輕輕擦拭,臉色變得緩和。徐福心才落地。你怎麼認識我爹地的?你是誰?乾什麼的?為什麼闖進我的房間?一連串的問題讓徐福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我……我是你父親的對手,也是他的朋友。我是受你父親的托付,來告訴你一下,他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回……我爹地他怎麼了。顯然,這個女孩知道自己的父親從事的是高危行業。因此及其敏感擔心。她理會錯了意思。他沒有事,沒有受傷也沒有生命危險,隻是需要在一個地方呆一段時間。他被你們抓了,是嗎?!徐福不變回答,隻能點頭表示。你也是特……乾那行的。邱蕊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身材並不高大魁梧的人,會和父親從事相同的職業。兩人形體上的落差太大了。難道大6就找不出英俊的男人嗎?怎麼會挑上他?太有礙觀瞻,有損職業形象了吧!要知道,父親可是英武多了。無語。那些特勤隊員的也是你弄的了。不置可否。就你一個人?!想想都恐怖!就是父親,同時對付他們兩三個,都有些吃力。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男人,有這麼大能耐嗎?不是吹牛吧?還是沒有回答。那……那今天攻擊我的,也是你了?!對不起。聲音小得像蚊子。我當時不知道你是邱先生的女兒。嘿,什麼話,就是知道我是他女兒又怎麼樣?!在那種場合,那種困境中,你能放棄唯一的脫身機會?!虛偽!!邱蕊心說。我父親什麼時候回來。這……我不知道。徐福真不知道。如何處理是上級有關部門的事,他無權過問也不方便問。接下來,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兩人各懷心事。你受傷了。我看看吧。邱蕊說這話時,並非出於關心,她另有想法。沒事。徐福感覺到,自己的血還在流。看來傷得不輕,需要處理。但是他不想讓邱蕊動手。在心理上,他對女人,特彆是漂亮女人接近血腥場麵,有種排斥。你還說沒事,你看看自己流的血。地上已經集了很大的一灘血水了。邱蕊此刻,顯露出作為醫生的乾練。她跳下床,抓住徐福右臂的衣袖,用力一撕,一條深深的刀痕,醜惡的呈現在眼前。你等著,我幫你處理一下。說完,邱蕊的身影消失在外間……邱蕊再進屋時,手中多了一個醫用托盤。上麵放著一堆藥品。掀起徐福的衣袖,邱蕊有些不忍了。自己怎麼下手這麼狠。徐福的右臂上,一條十幾公分的傷口,皮肉翻卷著,創麵很深,汩汩的不停往外冒血。得及時處理,要不然,他的右臂有殘廢的危險。如果單從對立麵的角度來講,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敵人。幫助敵人就是在傷害自身。但是,醫生的本能,醫父母心的天生憐愛心,又讓邱蕊不能坐視不理。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動手醫治。動手時,她忍不住還在想: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會生在醫護人員和患身上嗎?!彈開一隻麻醉針劑,用一次性針管吸出液體,正準備往徐福身上紮。徐福機警的問了一聲:是什麼藥?麻醉劑。邱蕊的語氣很生硬。不用了。徐福製止了。為什麼?邱蕊困惑了。我……我有自虐癖。實在是無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徐福隻好自嘲道。現在身處危險之地,隨時都有可能生意外,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非常必要。一旦實施了麻醉,身體機能將受到極大的限製束縛,一旦有事生,隻能束手待斃。這是萬萬不能的。見徐福堅持,邱蕊也不勉強。從內心裡,她更傾向於讓徐福吃些苦頭。清洗完傷口,邱蕊有意識的停了一會。她知道,酒精蟄染傷口的滋味,不好受,況且還是那麼一大片,疼痛會更加劇烈。她抬頭瞟了一眼。徐福的額頭上,已經有些輕搐。活該!她心裡暗樂。下一步的傷口縫合,她會讓他更好的享受享受!但是,徐福的創傷麵實在是太大,更要命的是,傷口還在往外冒血,這會影響到傷口縫合時的準確度。她有些犯難了。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徐福伸出左手兩指,略微一用力,在右臂上端戳了兩下,奇跡生了,剛才還不見停息的血水,慢慢停止了。這是什麼?點**?難道金庸先生筆下的神奇功夫,在現實世界裡,真實存在嗎?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邱蕊還真的以為那是人們的一種主觀願望和美好幻想。自己也是練過‘功夫’的,什麼時候能到達他的這種境界?!瑞士軍刀不愧為世界軍用冷兵器的翹楚,實在是鋒利。邱蕊沒有想到,自己會給徐福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右臂的肌肉,竟然被切開了三分之一深!要想讓它恢複,必須內縫,把切斷的肌合。之後,再縫合表皮。手術對於邱蕊來講,不難。但是,他能抗得住嗎?!動手吧。徐福在催促。不得已,邱蕊開始下手。一針下去,徐福的肌腱抖動了一下,隨後就停止了。再下針,同樣隻是短暫的抽搐……六針下去,肌肉的創傷算是基本縫合完畢。再整個過程當中,邱蕊沒敢抬頭,她不想看見一張因為疼痛而變的扭曲的臉,那很恐怖,會讓她做惡夢。剩下來的事情好辦多了。十一針,表皮縫合,技術要求和心理壓力要小得多。很快,就結束了。隻有在此時,邱蕊才鼓起勇氣,抬頭看上一眼。她看見了一張笑臉,額頭上掛著汗珠的笑臉,正向她投以讚許和感謝。他是什麼人呀,是什麼特殊材料構成的?!怎麼就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如果真的有輪回的話,那麼,他就是關羽轉世,他是現代關羽!!對於他,一個敵人,一個給自己的家庭造成傷害的人,同時,又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想細心揣摩的人,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齷齪。至少現在,趁還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時候,是不是要告訴他……剩下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了。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利用剛才在裡間收拾藥包時,出的求救短信……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人情,自己為了救父親,采取的舉動,難道不是最大的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