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回首往事(1 / 1)

感染 斯科特·西格勒 1325 字 12天前

在杜22歲生日的時候,他與三個最要好的朋友和全排的哥們在越南胡誌明市的一家小酒吧裡喝得爛醉。這酒吧的牆是白色的,天花板上掛著聖誕節彩燈,許多女服務生在你身邊走來走去。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徹底底毀了這場聚會。當杜踉踉蹌蹌地跑去撒尿時,他聽到一陣沉悶的爆炸聲和一兩聲尖叫。酒勁兒太大了,他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當他從廁所出來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完全清醒了。白牆壁上掛著大塊大塊的骨頭和一縷縷的頭發,還有一些染血的發絲正一滴一滴往下滲著血。一個穿著入時的7歲小女孩走進這家酒吧,引燃了她背包裡手工製作的炸藥,這些血和頭發都是他的朋友們和那個小女孩的。當年那場痛心的事故,是他走進佩裡·達西的公寓時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牆上、地板上、家具上都是血。廚房的地板看起來更像是棕紅色而非原來的白色。就連廚房的餐桌都有血跡,有些慢慢地沿著桌邊往下滴,乾在了厚實的棕色大理石地板上。公寓裡到處都是安阿伯的警察們,還有一些州騎警和來自華盛特納驗屍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這可算是個大案子了啊?”杜看了看護送他進入犯罪現場的當地驗屍官馬特·米切爾。米切爾擠出個不大自然的微笑,一隻假眼似乎從來就沒正視過東西。他傻笑著,又似乎等著看這血淋淋的場麵會不會讓杜吐出來。杜把頭轉向屍體,“你查到沙發上的耶穌的身份了嗎?”“沙發上的耶穌?”米切爾笑著看了看屍體,又回過頭對杜說,“嘿,這名字很有趣。”“謝謝,”杜說,“我還有很多。”米切爾快速瀏覽了一下記事本,“受害者叫比爾·米勒,是達西的同事和好友——他們一起讀的大學。”“一個受害者身上流不出這麼多血吧?”米切爾詫異地看了杜一眼,但這一次,眼神裡多了點驚奇的尊敬。“你真有眼力,菲利普斯特工。並不是誰都會注意到這點的。你以前也見過這麼慘的場麵嗎?”“哦,一兩次。”“我們仍然在測定血型。浴室和臥室也有些血跡。並非所有血跡都來自受害者。你說的正中要害。”米切爾小心地走進廚房,儘量避免打擾正聚在一起收集地板和桌子上證據樣本的技術員們。“我認為還有一個我們未發現的受害者。”他說。“另一個受害者?你是說達西還殺了一個人,並且他把那屍體也一塊帶走了?”米切爾環視了一圈公寓,“不然,又如何解釋這麼多的血跡?”“有沒有可能是達西自己的血?”米切爾笑了,“是,對啊,來自罪犯自己的血。我想看誰失了這麼多血還能繼續打球。”“有沒有找到彆的東西?”米切爾點了點頭,指著廚房櫃子。上麵有一個證據包,裡麵裝著一張胡亂折疊的地圖。“也許有,也許沒有。罪犯把它放在了櫃子上。上麵有些模糊的帶血指印,以此推斷他不久前看過這張地圖。而且他在上麵圈出了瓦加美伽。”“那是個鎮子嗎?”杜一邊問一邊拿起那個證據包。潮濕的指印把塑料包都弄臟了。地圖上勉強能夠看清一句胡亂寫的“就是這裡”。“是的,”米切爾說,“嗯,開車大概要一個半小時。”“你們通知瓦加美伽的警方戒備了嗎?”“鎮子太小了,根本沒有警察,但我們已經通知了塔斯科拉縣的行政司法部。他媽的說到底,國內哪裡的警察不是處在警戒狀態呢?”杜點了點頭。也許有,也許沒有——就像米切爾說的那樣,然而杜更傾向於能夠發現些線索——傻子都能想到達西並非一時興起才圈出了瓦加美伽。一個穿著棕色運動外套的強壯男子奮力擠過這擁擠的公寓,避開了攝影師與另一個警察,來到杜和米切爾的麵前。他厚厚的下巴使他看起來像極了王牌主持傑·雷諾。他舉著一張皺巴巴的紙,似乎不太開心。“你是菲利普斯?”杜從他的夾克口袋裡拿出身份證。這人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然後把它還給杜。現在,他看起來輕鬆了一些。“我是安阿伯警察局的探員鮑勃·齊默。我負責此次調查。”杜與他握了握手,“菲利普斯先生,我們這裡並沒有很多聯邦調查人員。”“我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杜說,“這是一個愜意的小鎮。”“關於達西這個家夥的犯罪記錄還真不少,”齊默說,“我們無法想象周圍有個國際恐怖分子。希望你們這些老兄可以幫助我們阻止事情進一步惡化。”“相信我,鮑勃,這是我們共同的期望。”米切爾拿出一張紙來看。可是杜並不打算打擾他,因為他已經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什麼。達西犯了施暴罪,暫緩處刑。紙上的內容是默裡麾下的電腦高手按照杜的意思提前搞定的:當地警察與國民警衛隊收集達西的記錄時,發現他擁有很長時間的暴力史並與“基地組織”關係可疑。中央情報局甚至把達西列入到了極端危險分子的名單裡。在看了比爾·米勒的屍體狀況後,當地警方更對這一偽造的罪名深信不疑。米切爾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那該死的極端恐怖分子軍事組織?”“沒錯。”杜說。齊默的臉沉了下來,“他媽的那你們就讓那家夥逃跑了?”他是個身板結實的人,聲音聽起來就像他的胸肌一樣渾厚,語調裡似乎透著對任何未親眼看到或發現的事情的不信任。“你們認為中央情報局會他媽的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鎮上有個恐怖分子嗎?”“鮑勃,他就是我們常說的‘黑馬’,”杜說,“他有著普通的身份,做著普通的工作,殺起人來卻不眨眼睛。正是那些煽動仇恨的恐怖分子最想要的類型。他們希望他呆在這裡,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直到他們需要他時,他就爆發了。”齊默指著比爾·米勒那具被釘著的屍體,“那他為什麼要對這家夥爆發?”“他媽的我怎麼知道,警官?”“請叫我齊默偵探。”“好,當然了,警官,不管你說什麼,”杜說,“確保你能將這信息傳達給你的手下。你告訴他們這狗娘養的巨人是個大麻煩——他們最好先開槍再問問題。如果達西碰到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那麼他們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聽你大罵他們是蠢豬了。”米切爾抬起頭,“一個大學畢業的白領到底為什麼會變成恐怖分子呢?”“和其他人差不多,”杜說,“為了錢。可以這麼說吧,前幾年達西在打全國橄欖球聯賽時本該賺2000萬,但是他膝關節受了傷,喪失的機會以及類似受騙的感覺都使他非常痛苦。接著他就被一些巧舌如簧的人說服,接受一大筆現金,開始為新隊效力了。”米切爾點了點頭,似乎這種解釋非常有說服力。他把紙遞給齊默,又對杜點了點頭,接著繼續開始他的取證工作。齊默盯著杜,“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感覺很不爽,”他說,“這個鎮上死了一個人,而且凶手仍然逍遙法外。如果你提前讓我們知道你們正在監視這家夥,一切原本可以避免。”“我們必須搞清楚誰與他聯係,誰支持他。”杜說,“雖然這挺令人不舒服,鮑勃,但他們就要完蛋了。重要的是,我們不想再有第二個受害者。如果你想救人,隻需要弄明白你的手下要對付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現在對不起,我必須要去打幾個電話,失陪了。”杜走出了滿是血跡的公寓,留下鮑勃·齊默一個人在那兒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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