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是凶手的理由(1 / 1)

黑色記事本 管卉 1223 字 1天前

“現在我對你說了,不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對你說。”於政笑了,這是真正不摻假任何因素的,純粹的笑容。杜家媛也跟著露出了微笑,兩人就這樣站在有著冬日溫暖陽光的街道上向著彼此微笑,這是傻傻的卻是真的很開心的笑容。“你從小都生活的很幸福吧。”家媛問。“算是吧,我的父母都是好人,我從小就生活在比較寬鬆的環境裡,其實生活中充滿瑣事,沒有多少感人的地方,但現在回過頭去看一看,就覺得真的很幸福。”“這就是有人說過的,在幸福中長大的孩子,就算遇到不幸,也堅信一定能看到陽光吧。”“哦?”杜家媛低下頭去,用手指理順著自己的頭發:“如果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什麼?”杜家媛的聲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語,於政其實聽到了,但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有裝作沒聽清的樣子又問了一句,討論這樣高深的話題,說著這樣感性的話並不是於政的特長,大腦中叫做理智的那根線不斷的提醒他,他們不應該討論這樣的話題,至少現在不應該,於政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在杜家媛麵前,自己總有些失常。杜家媛的臉色突然紅了一下,她是個極其聰明通透的女子,看到於政的臉色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於是不用於政費心,她已經主動又不露痕跡的轉移了話題。“這麼說劉晨也是我這場旅行中的一個風景了?”“當然,隻是他是你怎樣的風景呢?”於政鬆了口氣,大腦自動調到工作檔。“他……我並不愛他,或是說我對他的愛隻有三分。”於政並不奇怪,他早就從杜家媛的言語中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你很在乎他是嗎?不然今天也不會來找我。”杜家媛點點頭:“對,我很在乎他,我不愛他並不是他的問題,我……從沒愛上過任何人,所以換上誰都一樣,很奇怪吧,我也曾經很苦惱,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像彆人那樣全身心的投入到一場感情中,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呢?從小到大我都不缺愛我的人,我卻一個人都不愛,本來我以為那個會讓我愛上他的人隻是還沒出現而已,後來我在擔心他到底會不會出現,再後來我死心了,我想那個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杜家媛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但她很快就笑著說:“你說我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愛無能呀。”她並沒有等政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在我身邊的男人最長都呆不過三個月,其中有個說我太冷了,沒有感情,雖然站在他的身邊,卻總讓他有種在演獨角戲的感覺,我真的很冷嗎?”於政想搖頭,他想那個人的意思其實並不是冷,而是距離,什麼事都不在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就像隔著一層無形的牆,你可以看到她、和她說話、向她微笑,卻走不進她的世界。“這個時候劉晨出現了,他是呆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男人,三年了,他愛我,一直在保護我,我都知道,我需要他,但我卻給不了他感情,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做出這種事吧,表麵上是他對不起我,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我對不起他。”“你是想說……”“他不是凶手。”兩人默默地對視,剛才他們之間融洽的氛圍開始慢慢回落,兩人又回到了警察與嫌疑人的身份。“是因為你的愧疚嗎?”“不,”杜家媛蹭蹭肩,這個動作讓她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生:“是闡述一個事實。”99lib?“你有證據嗎?”“沒有,但我可以推翻你們懷疑的論點。”“哦?說說看。”“你們懷疑他……和我,動機一定是在錢上,在你們看來我會為了保住自己在洪福的位置殺死自己的弟弟,而劉晨就是幫凶。”杜家媛開始用她那輕緩的語調分析案情,條理分明,吐字清楚,她現在看起來終於像個掌管一個公司的女強人了:“但如果誘惑我們犯罪的條件不存在呢?”“什麼意思?”於政皺起眉頭。“其實洪福在半年前就已經陷入危機了,父親去世後,洪福遭到了同行的排擠,很多人趁火打劫,要什麼的都有,我在意的太多,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接班人,雖然一度想撐起來,但最後證明我隻能是個失敗者,時至今日,洪福已經是個空架子了。”於政有些驚訝:“空架子?可洪福現在看起來還是很紅火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就是信源出現問題的原因,劉晨一直在幫我撐著洪福,不惜放棄自己多年努力的成果,拖到現在,不光信源快垮了,洪福的生意也越來越差,這都是因為我不想放棄所至,你知道嗎?隻要我撤走信源的資金,洪福拖不過兩個月。”“原來是這樣?”於政沒想到事情的真象與他們所掌握的資料恰恰相反。“這些都是公司的高度機密,除了我和幾個主要負責人之外,沒人知道,不過我也想通了,有時候我們想緊緊抓住的,最後隻是一場空而已,我又何必在意呢?我準備放棄洪福了,把該是劉晨的都還給他,父親的基業都毀在我手裡了,可那又怎麼樣,天塌不下來,我還是會工作,養活家人,繼續生活,沒什麼大了少的。你現在明白了吧,曉峰的死,劉晨拿不到半點兒好處,他不是凶手。”於政低頭尋思著:“你所說的這些,我們會調查證實的。”“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杜家媛輕鬆的活動著手臂:“今天怎麼沒看見陳湘呢?她不是你的小尾巴嗎?”“誰知道她跑哪去了,今天一天沒露麵,可能是煩了吧。”杜家媛搖搖頭:“可能是在忙著收拾房子吧,昨天我還和她一起去挑的廚房的瓷磚,今天應該開始動工了。”“你們一起去挑瓷磚?”於政心想什麼時候她們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她這個人人來瘋,太麻煩你了。”“不麻煩,我發現我們挺投緣的,現在已經不用為洪福奔波了,閒著的滋味也不好受,家裡的氣氛又那麼差,反而是和她在一起感覺輕鬆些,我還要謝謝她陪著我呢,說起來,我們其實挺像的。”於政噴了:“怎麼會像呢?她雖說長的還不錯,但和你比就差遠了,而且她性格又差,動不動就和我鬥嘴,哪有你溫柔優雅,要說像的話,你們隻有穿衣方式挺像的,從遠處看都分不出來。”“不是,”杜家媛搖搖頭:“我說的像是感覺,我們是同一種人。”“同一種人?”“是的,你要小心呀,她和我是同一種人。”杜家媛走的時候沒有讓於政送,但於政還是沒趕上那場電影,等他趕到電影院的時候,都已經散場半個小時了,他隻好打電話給薑雨道歉,薑雨也沒抱怨什麼,兩人淡淡的說了幾句就掛了機,於政隻好悻悻地回家補覺,讓他鬱悶的是樓上一直傳來叮叮當當的裝修聲,持續到晚上十點,把他早點回家睡覺的計劃也給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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