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長子，文優對他可還熟悉嗎？”
李儒在腦海搜索了片刻。
“曾見過數麵，是一名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前陣子被派去軍中曆練，期間虐打士卒事件頻發，令軍中怨聲載道。”
“難道是此人所為？”
“很難將二者聯係在一起，就像是說董卓會撫慰百姓一樣令人不可思議。百事通韓小兄弟對董思可有幾分了解？”
演義和史冊中都沒有提及過董卓之子的事，自己倒是真不知曉。
見到韓愈少見的沉默後，眾人倒是樂起來了。終於在識人方麵為難了韓愈一次，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既然沒有突破口，便先從董思入手吧。為了防止對方進一步動作，各位最近行事都需要小心。”
與此同時，相國府內一片死寂。據下人所言，自董思歸來後便沒有人再見過董卓露麵，朝會也由董思代為主持。
又是一日朝會，以往的漢家榮耀百官齊聚的場景早已不複存在，偌大的宮殿隻窸窸窣窣地站著一些官員，除了獻帝之外，都是董卓的親信。
唯一敢說幾句真話的也就剩司徒王允了，但也隻能在雞毛蒜皮的事上多嘴，做不得其他的主。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青州牧上表袁紹欲立劉虞為帝，遭抵製後發兵攻打青州。平原令劉備與幽州刺史公孫瓚抗擊袁紹有功。”
“既有功，便正式擢公孫瓚為幽州牧，劉備為平原國相，並賞千金。派使者去犒賞，讓二人全心抗袁，日後貴不可言。”
“淮南袁術竊據傳國玉璽，屢次下詔皆不歸還。恐有稱帝之意。”
“令荊州牧劉表率兵討伐袁術。”
“天子受禪台還有二十日便可完工。”
“甚善。命太常率部測算黃道吉日，在受禪台完工後擇日舉行禪讓儀式。諸公還有何事請奏，若無事便退朝。”
滿朝無人言語，朝會竟在董思的主持下結束。獻帝除了露個臉，啥也沒乾，完全被架空。
司徒王允回到府上也感到越發憂愁。原計劃通過貂蟬離間董卓和呂布關係，隨後除了董卓再匡扶漢室，哪怕天下會亂了點，但隻要獻帝在，總有有誌之士一同響應。
未料想二人關係雖交惡，但仍未刀鋒相向，白白禍害了貂蟬不說，身邊一同反董的羽翼也被剪除不少。
更令人窒息的是董思這人，半年前性子和董卓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整日無所事事欺男霸女。即便到了軍中也是作威作福的主。
這次回歸後不僅一改原先模樣，甚至無論是在軍事、政事甚至是心機謀略上都能提出不凡的見解。
即便內心極度厭惡董卓一家子，王允也不得不承認董思的優秀。
董思的憑空出世，使本就艱難的反董一事更添風霜。
回府不多久，王允也收到了自家的消息。他所安排的內應也被悉數鏟除，與呂布方受到的招數如出一轍。
更加了解董思變化的王允對此事倒不驚訝，隻是感慨世事難料。也許自己該跟呂布方正式結盟了。
在長安可不像洛陽那時受管製如此嚴格，但是董思的回歸勢必還是需要讓人謹慎行事的。
雙方秘密聯係後，推舉韓愈前往司徒府上商議合作一事。
在親衛確認路上無暗伏細作後，韓愈來到王允府上，府內有一處密室，是王允搬來後花費時間打造的，此回還是第二次啟用。
“韓小兄弟，久見了。”
“司徒大人，久見了。”
王允神態十分落寞。
“半年之前，你我還在洛陽共商大事，如今情勢大變，原來的聯盟軍也成了割裂分據的諸侯，沒人再念及皇恩，令人不勝唏噓。”
“至少還有我們在。董卓所為之事不過自取滅亡，一旦他當真受禪，諸侯也會再度聯盟。”
“老夫對諸侯已經是不抱希望了，隻希望自己一條老命能夠死得其所。洛陽之際老夫得罪了呂將軍，隨後便再無往來。此事畢竟是老夫做的不對，韓小兄弟回去代老夫致歉。”
“司徒大人可彆忘了此事還有小子才是主謀。將軍連小子都不記恨，何況對您老？”
韓愈所言讓王允又燃起幾分希望。
“如此便好。老夫近日聽聞呂將軍的布局被人攪黃了，此事當真？”
“司徒大人的計劃不也泡湯了。我方苦思冥想也不知是何方勢力所為，司徒大人可有頭緒。”
“想來定是董思的手段。”
“聽文優兄所言，此子應是紈絝子弟，怎會有這般手段？”
王允自嘲地笑了起來。
“紈絝子弟？興許以前的董思是紈絝，但現在的董思行事老成乾練，為人謹慎又大膽，無論軍政大小事處理起來都十分輕鬆。若不是李儒賈詡已與呂將軍合謀，老夫都會認為此番行為出自這二人之手。”
“董思果真可怕如此？”
“確實如此。”
短時間內便發生這般轉變，要麼就是董思以往都是偽裝，真實的模樣便是這樣一個有才之人。
要麼就是他與自己一樣，都是重生在此世的穿越者。
無論前者後者，董思都注定是一個新的麻煩。而這個麻煩的實力可與李儒賈詡相媲美，而在兵力上更是掌握整個西涼軍。
莫怪呂布會說對方可能完全不擔心己方的所作所為。
“可還有更多的信息？”
“老夫確實有一個不得其解的線索。董思曾與一個名喚天衍衛的組織有往來。這個組織具體構成、人員、目的等等則一無所知。”
天衍衛，聽起來又是一個棘手的組織。
“看來董思的改變與這個天衍衛必然相關，如果能探查更多消息也對我方更有利。”
“如今雙方正式聯盟，有什麼需要老夫出力的，韓小兄弟隻管吩咐即可。”
“以前我們雙方存在異議，爭執點就在於如何控製董卓的西涼軍。除掉董卓隻需要呂將軍一人即可，但是董卓死後李傕郭汜牛輔等人的動向十分緊要。控製不好長安將會生靈塗炭。”
“這方麵倒是老夫思慮不周。”
“現下內應全數身死，已經不可能再度培養親信心腹趁機奪取兵權了。董卓必須在受禪當日除掉。這方麵便由司徒大人設法安排了。至於董思，我方會討回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