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身亡,十常侍秘不發喪,召大將軍何進入宮。
何進遣心腹喬莊入宮,未見阻攔,如願得見何太後,遂回報何進,言十常侍願為何進效勞。
何進大喜,決定明日親自入宮商議。
夜間酒宴,何進借由發揮。
“聖上重病,國不可一日無君。前日太後召老夫入宮,商議太子之事,諸位有何看法。”
“不知聖上可有旨意?”
“哎,聖上病重,未有旨意。然自古嫡長子繼承父位,老夫欲立皇子辨為太子。”
門客們都知道,雖然靈帝偏愛皇子協,但皇子辯乃何太後所出,此刻站隊皇子辯,他日自己便是從龍之臣,富貴不可言。
“將軍所言甚是,自古嫡長子繼位。應立皇子辨為太子。”
“哎。老夫如今擔憂的乃是董太後一係,恐將遭其發難。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此事宜早不宜遲,打他個措手不及。臣有眼線,得知聖上已崩,十常侍秘不發喪。吾等應即刻召集朝中忠臣,率甲兵三千,直入宮殿祭奠先帝,以正君位。”
發言者正是曹操,此一言倒是說進何進心裡去。
“孟德所言在理,諸位以為如何?”
“謹遵將軍所言。”
大事已定,眾人顧不得飲酒,不一會兒便召集了三十多位重臣,率親兵三千浩浩蕩蕩入宮。
臣子們圍在靈帝靈柩前哭的天慘地絕,內心卻各有盤算。
“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皇子辨即皇帝位。”
“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皇子辨即皇帝位。”
不知是誰帶的頭,隨後文武百官都轉向劉辯之處紛紛下跪叩首,聲勢浩大。
董太後一脈毫無準備,此刻毫無插足之機,隻能目睹劉辯當場登基,史稱漢少帝。
隨後文武百官陸續離場。而在宮內,一人全身披掛,手持長劍,帶領數十甲兵正在宮內追趕宦官。凡所見者無一放過,殺的宦官丟魂喪膽。
“諸位。宦官禍亂朝綱,天下皆受其害。聖上駕崩,十常侍又秘不發喪,插手朝政。今日我等便取下宦官人頭,告慰漢家先祖在天之靈。”
帶頭之人正是袁紹袁本初。
殺卻百餘人後,袁紹發覺仍無十常侍蹤跡,心知十常侍定跑至後宮處躲避,遂帶甲兵往後宮而去。一時之間後宮各殿人心惶惶。
此刻十常侍正在何太後前求饒,為了保下一命,不僅談及先前對何家的照顧,又願捐贈半數家資,甚至發下毒誓隻忠於何家一脈。
美言攻勢下,何太後心花怒放,又正值劉辯登基,心一軟便答應保下十常侍。
袁紹率人到宮外,心知何太後身份尊貴,不宜多人衝入,便孤身一人進殿跪拜。
“臣司隸校尉袁紹,見過太後。”
“袁愛卿平身。我聽聞愛卿正在追殺宦官,又是何故?”
“天子駕崩,十常侍秘不發喪插手朝政,乃是死罪。”
“此乃本後主意。今日便到此吧。”
“這……”
袁紹遲遲未退,心有不甘。
“愛卿莫不是要忤逆本後?”
“臣無此意。臣驚擾太後,還望太後恕罪。”
“愛卿有責在身,本後會跟大將軍說明,今日愛卿所殺皆為亂黨,若無他事,便退下吧,”
“臣遵旨。”
袁紹走前狠狠地瞥了十常侍一眼,那凜冽的殺意令十常侍冷汗直流。待袁紹離去後,十常侍又再度叩拜何太後。
“你等做的好大的事。今還怕一小小袁紹?”
十常侍等人連忙叩首求救。
“太後救我。”
“本後說了保你們便會保你們,無他事也先退下吧。”
“奴才遵旨。”
一日之間,皇宮變天。靈帝已崩,少帝即位。
自從第一次獻計失敗後,韓愈便不再得何進接見。也所幸何進事有所成,倒也沒有遷怒於韓愈。
況且文武百官確實對十常侍越發的不待見,時不時便在宴席上嘀咕幾句。
尤其是四世三公的袁紹,非但看不起十常侍,甚至隱約之間還埋怨了何進幾句。
何進心中又何嘗不想誅殺宦官,無奈何太後並無此意,而他自己也胸無主見,隻得以各種緣由推諉。
宮內則沒有如此平靜。表麵上一派和樂,每到深夜,在一偏房內,窸窸窣窣竄入十個人影。
“各位。何太後雖說保我等,但何進那廝不識好歹,日日與人宴飲密謀暗害咱。恐怕我等身殞之日不遠矣。”
“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時之間屋內哀哀戚戚。
“不如先下手為強,明日趁其酒醉,伏兵於何府旁,待酒宴結束,將密謀之人截殺於回家路途,何府則一把火燒儘。何進死後,何太後無所依靠,正是我等上位之時。”
“有道理。”
十人定下計謀,各自退去。
翌日夜晚,賓客夜飲大醉,告辭離去。
袁紹略感酒醉,出何府後不遠便扶牆稍作歇息。正闔眼養神,卻聞金石之聲,大驚,睜眼隻見刀斧加身。
袁紹急忙臥倒避開刀劍,一個翻滾逃離包圍圈。隻見五人手持刀斧將自己圍了起來。袁紹瞬間酒醒,拔劍相對。
刺殺者以圍攻之勢劈砍試探,袁紹單劍難敵,幾合下來已是遍體鱗傷,但仍守住方寸,刺殺者難取袁紹之命。
一時之間雙方相持不下,隻見遠方一人持著火把騎馬高喊趕來。
“本初兄,我來助你。”
“孟德!速速救我。”
刺殺者見有人前來也不戀戰,趁亂在袁紹身上再劃了一道口子便離開。
救下袁紹後曹操擔憂仍有人伏於暗處,便先將袁紹送回府邸。卻在半路中見城內火光四起,那方位顯然為何府。
二人麵麵相覷,心下已知是何事。
清晨火熄,曹操袁紹率數十人趕往何府,何府已破敗不堪,上下百餘人口儘成焦炭,甚至還有一具無頭男屍,令人戰栗。
衛兵在府內搜尋,見偏房內有一人暈厥,查探尚有生息,便將此人背出交予袁曹二人。
“本初兄,此人有些許眼熟。”
“此人姓韓名愈,乃何進府中門客,對大勢有所見解,頗有智慧。可惜何進莽夫,隻是一次獻計不成便不再任用。隨後何進雖供其吃住,卻不再召見。”
“既是如此,便先好生照看,或許他知曉此事由來。甚至他便是此案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