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哧”地一笑:“笨蛋!小方塊是廚子切出來燉牛肉的,蘿卜真長成那樣不就成麵果子了嘛?”明月說:“王爺你看,我連蘿卜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讓我去哪裡啊?”他轉頭看著她,皺著眉頭發笑:“姑娘,你是逗我呢,是吧?”“您笑了就行。”她把他手指拾起來輕輕咬了一下,是個膽小又淘氣的狐狸。他忍不住了,一隻手捧著她的臉,吻她的唇,舌尖兒度過去跟她的糾纏在一起,久違的味道和感覺,越來越用力氣,太消耗空氣和心血。他從水裡出來,把她橫抱住,直往臥室裡麵去,明月身上綢子的衣服沾了水,發冷發緊,可兩具身體都是熱的,他太渴,沒有耐心對付一雙雙精致的攢花扣盤,“哢”的一聲把它們撕開了,雙手上去撥開袍子,尋找她的皮膚,她的肉,她的骨頭,像從沙子裡焦急地發掘出一個白玉的花瓶。他們距離上一次貼近的時間太長了,長得對對方的身體都有些陌生,長得連他都覺得有點疼。明月發怯,向裡麵縮,他趨上前,困住她占據她,一隻手從後麵握著她脖子,他覺得自己手裡的這個才是根圓圓長長,水分充沛的,鮮嫩的白蘿卜,他又笑了,親吻她,呼吸她,輕輕地咬,折騰著,疼愛著,費了心思地仿佛想要找回什麼……之後他麵朝裡麵,側著身體,闔著眼睛打盹,她側著身躺在另一麵,手從後麵輕輕地把他的手握住:“……您還生我的氣?”過了半晌他才回答,聲音低沉沙啞:“我不生氣了?我不生哪一出的氣了?”雜耍班子被人砸了,爹爹被人介紹到雨露街二十八號的大宅門去看更護院。門口有石頭獅子守著,卻連個匾額都沒有,他們到了三四個月之後才從彆的下人嘴裡知道,這是留守陪都的旗主王爺的府。院落太大,每一層都用不同的下人,裡麵的人出得來,外麵的人進不去,老王爺有時騎馬有時坐轎,經過第一層場院,明月從來沒看到過他正臉。直到有一天,四個好手段的刺客翻了院子進門,揮刀直取老王爺,明月的爹帶著眾家丁跟刺客殊死搏鬥,最後跑了一人,擒了三人。明月的爹身上掛了彩,給他治病開藥的是王爺自己的大夫,傷好了,明月跟著爹爹進了院子裡麵,爹從此跟著王爺的身邊保衛服侍,明月可以在花園的旮旯裡麵踢毽子。還是小貝勒的顯瑒長她幾歲,那時已是個身長玉立的少年,聰明頑皮,玩世不恭。她在他窗外看見這人拿著毛筆,停在白紙前麵,慎重莊嚴,她以為他是在臨帖寫字或者畫丹青,被他招進去了一看,紙上畫個圓殼烏龜。顯瑒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明月道:“烏龜。”“這叫王八符。貼誰誰是大王八。”“你要貼誰身上去?”“給我上課的石先生。”
第012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