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已經乾淨了許多但仍然醜陋的凶獸趴在冰麵上, 仰著腦袋,專心致誌地看著對麵的千把布球拋過來,然後它用腦袋把布球頂回去。

一開始這項遊戲它玩的非常不好, 經常接不到球或者太用力把球頂出去很遠讓千接不到,但在不斷的調整下,如今它已經熟練了很多,可以有來有回地玩上幾十次都不讓球落下。

這布球自然是魔尊衣服做的, 千為了將它做成一個球還廢了不少力氣。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個洞穴裡這麼無聊, 如果沒有這隻陪玩的凶獸和她做出來的玩具, 她就要無聊死了!

和凶獸夥伴玩了布球之後,千開始用收集來的小石頭堆小房子,在凶獸的臉上堆, 因為它的臉剛好是平的。

那麼大一隻凶獸乖乖地躺在地上仰著臉, 千一屁股坐在它扁平的鼻梁上, 專心致誌地堆石頭, 邊堆邊叮囑它:“不能動, 不能動, 要是倒了你就輸了!”

這是一個在夥伴臉上堆石頭小房子,看它能堅持多久不動的遊戲。

但對於一個經常看不見活人, 見到人就興奮過頭的大狗來說, 安靜是很難做到的,因此每次它都是很快就動了,導致輸掉。

不過這隻大狗沒有好勝心,輸就輸了, 輸了也很高興地接受懲罰。

千跳下它的臉:“你輸了, 那你當木頭人。”

她跑到另一邊喊:“好了!我喊了你才能轉頭, 不能偷看!”

可惜這個並不稱職的玩伴腦子不太好使,總是提前看或者一直看著,需要千不斷提醒才行。

玩上一陣遊戲後,停下來休息。

凶獸從黑暗的縫隙裡掏摸出來一個小東西,那種長得像老鼠或者蟲子的東西,被它放在嘴裡咀嚼時,還會發出嘎吱的聲音。

那就是它在這裡唯一能得到的食物。

千看著小夥伴吃零食,嘴撅了起來,因為她都沒有吃的。

大狗又像是前幾次一樣,試圖給她分享小零食,再次被千拒絕。

那種活生生血淋淋的吃法她不喜歡,最重要的是聞起來不好吃,臭臭的。

休息過後又玩上一陣,千穿過隧道,跑回閉關的洞穴去休息。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作息。

隧道兩邊閃爍的熒光,千邊走邊摳著玩,還用小石頭在上麵劃。

就這麼一路玩回去,她先看一眼懷幽儂。沒醒。

再跑到地下泉邊張著嘴去接上方流下的泉水,甜甜的味道,喝了感覺肚子裡都暖洋洋的。

然後,湊近懷幽儂。

他如今身上的布料更加稀少了,稀碎的布條掛在身上。

千左挑右挑,用其中一塊還算乾淨的給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水。

經過這段時間的試探,千已經能放心大膽地折騰,畢竟她上次用凶獸脫下來的甲片把壞爹一根尖尖的指甲磨平了他也沒反應。

在某種意義上,現在正忙著突破的魔尊,也是千的一個“玩具”。

她托著下巴靠在石台上看著懷幽儂,無聊地亂轉眼睛,忽然注意到他胸前。

孩子有了個好(壞)主意。

在牆壁上刮下黑灰,她蘸著黑色在壞爹緊實的腹肌上畫了一張大嘴,配合著上方的兩點來看,就像是一張臉。

但還少了什麼。

千又在嘴巴上方加上了兩個鼻孔。

還是少了什麼,再加上兩條眉毛。

“嘻嘻嘻嘻!”

一陣塗塗抹抹,對著自己的傑作,孩子開心地笑了。

.

懷幽儂的天魔祭書正修煉到關鍵時刻,這也是最難的時候,如今除非天塌了,外界的動靜都無法驚動他。

哪怕熊孩子逃獄把他衣服撕了去擦凶獸做玩具,把他的指甲磨掉,還玩他的頭發,拔他的頭發黏在肚子上給人臉當胡子……他都不至於驚醒。

可是,天真的塌了。

劇烈的晃動傳到地底,比上一次閉關時魔宮封閉又解封的動作還要大,就連他們這個閉關的洞穴都有石塊掉落。

千這個時候,恰好在洞穴裡休息,她想起久遠的記憶——學校地震演習。

那模糊的記憶,讓她尋找起躲避物,這洞裡看上去最結實的就是壞爹,所以她一頭鑽進懷幽儂的胳膊底下,腦袋頂著他的手臂。

在這天搖地晃的震動中,懷幽儂皺了皺眉。

急促沉重的鼓聲,帶著無形的聲浪從朱鼎山上的魔城傳到山腹內,讓山腹發生震蕩。

還有久未響起的鐘聲。這是有人攻打魔城,代表危急的鐘聲。

這一道又一道急促的聲音和不停歇的晃動,驚醒了閉關的懷幽儂。

他猛然睜開金色的眼睛,如同粘稠的金色熔岩,好像要流淌起來。

強行結束修煉,遭到天魔祭書反噬的懷幽儂噴出一口血。

他神色沉沉地抬頭望向上方,眼裡的怒火都要變成真實的火焰噴射出來。

魔宮裡那些廢物究竟在做什麼?怎麼又在他閉關的時候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次、又一次!

他豁然站起,甩袖……甩袖?

怒火中燒的懷幽儂這才發現身上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低頭一看。

哪怕在這種時刻,他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本就被迫醒來遭受反噬受傷的懷幽儂,感覺自己的傷一瞬間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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