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伯重,你要獻上的造化還轉丹在何處?”羅曳站在寶座左側問道。
邢伯重哈哈一笑,看著寶座上的千,側身招來身旁兵士,取過寶盒,大步往前。
“這便為尊主奉上靈丹!”
他走上台階,眼看就要來到寶座前,流沙攔在前方。
“給我吧。”
邢伯重避開她的手:“右護法這是何意啊,我老邢對尊主忠心耿耿,你不是還防著我吧!我好不容易抓到翎羽那鳥人,又千辛萬苦尋來如此珍貴的靈丹,就是為了親手獻給尊主。”
流沙笑而不語,身形對比之下異常纖細,但邢伯重對上她卻不敢強硬。
他瞪著眼睛說道:“咱們尊主就算變成這個樣子,對付幾個不懷好意的歹人還是綽綽有餘,難不成護法覺得我還能傷了尊主不成!”
見流沙沒有讓開的意思,邢伯重到底沒有強行接近,不滿地將寶盒交到她手中。
沒人比流沙更清楚現在的小尊主到底有多麼脆弱,她根本沒法動用從前的魔力。
接過寶盒,打開,一陣清氣從裡麵溢出。
造化還轉丹自帶的一股藥香沁人心脾,丹藥隻有拇指大小,表麵光滑瑩白,這樣看來,丹藥確實不假。
流沙檢查過後,仍不放心,又將一旁縮著腦袋的醫修漢秋招來。
漢秋小心接過丹藥,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點頭:“確是造化還轉丹。”
流沙這才將丹藥呈到千麵前。
邢伯重滿臉的得意,大著嗓門說:“待尊主恢複了,可要好好賞賜老邢我。”
說來也是幸運,他恰好抓到了重傷的翎羽仙君,還在他身上搜到了如此珍貴的丹藥,等這事過去,他也能成為魔尊麾下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定還能弄個護法長老當當,哪怕像印彥那小子待在魔宮,也好過在鳥不拉屎的魔界荒蠻之地當個魔將。
什麼造化還轉丹,在千看來,這東西和小糖丸也沒什麼區彆。
經常被投喂零食的孩子,對送到嘴邊的食物,非常習慣地張口,啊嗚一聲把小藥丸咬進了嘴裡。
這藥丸仿佛有生命一般,一入口就直接滾進了喉嚨裡,千咂咂嘴,覺得什麼味道都沒嘗到。
親眼見她將造化還轉丹吞了下去,一旁好幾個長老,都露出了隱秘的微表情。有放鬆的、有興奮的、喜悅的、還有不安的。
在眾人或光明正大或隱晦的注視中,千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手,她身上突然光華燦爛,感覺一陣舒適,暖洋洋的。
邢伯重:“恭喜尊主!想必尊主很快就能恢複!來人,把翎羽仙君拖上來。”
他倒是一心表現,舔著臉對千說:“這翎羽仙君與尊主有仇,今日在這裡殺了他,用他的血肉來慶祝尊主恢複!”
兩位兵士將那位雙手被縛,看上去一身狼狽的翎羽仙君從金籠裡拖出來,一左一右架著他靠近寶座,又將他摔在寶座前。
邢伯重伸手就要拽住翎羽仙君的頭發。
“等等。”一柄扇子攔住了他。
九長老常春珈打量眼前的人:“這當真是翎羽仙君?”
“翎羽仙君乃是破嶽劍派的太上長老,當真會如此輕易被你抓住?邢伯重,你可確認過他的身份?”
“這是自然,連他的無想劍都在。”邢伯重對下方一個捧著長盒的兵士招手。
“無想劍我也帶來了,同樣要獻給尊主。”
那兵士一路小跑。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盒子上,誰都沒注意這個麵目平凡的小小兵士。
突然間,那兵士猛然抬頭,從盒子底下抽出一柄漆黑短劍,直刺寶座上的千。
“尊主!”羅曳雙手絞緊,調動了布在千身
旁的絲線,將那兵士絞碎。
這一出意外暫時吸引了眾人目光,就在這眨眼間,之前伏在地上的翎羽仙君暴起,接過了翻飛長盒裡落下的劍,直刺寶座。
流沙手背翻轉,一麵巨大的水鏡從寶座後方浮現,原本近在眼前的寶座和千,瞬間出現在後方。
“保護尊主!”臉色慘白的三長老攝靈與六長老大喊著同時撲向後方的寶座。
雖然他們口中如此喊著,但手裡分明蘊起魔氣黑光。
流沙正與那翎羽仙君纏鬥,無暇阻擋,隻得大叫一聲:“羅曳!”
此時,先前被羅曳用絲線絞殺的兵士血肉還沒有完全從空中落下,那些東西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著撲向羅曳,纏住他的手腳。
這東西並非真人,而是被煉製出的血肉蠱!
羅曳被阻攔片刻,三長老與六張老已經快要碰到千,中間驟然橫插一柄長刀,魔將印彥攔在寶座前方。
他還是那般一臉正氣,說道:“二位長老想做什麼!難道想背叛尊主!”
“滾開!”攝靈大罵這蠢東西。
“想傷尊主,問過我的刀!”印彥一步不退,片刻後被三長老和六長老聯手打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鎏金圓柱上。
但他好歹爭取了時間,羅曳已經擺脫了血肉蠱,攔下了想要再次攻擊的三長老六長老。
“大長老!兩位長老叛亂,你們就這麼看著,難道也想背叛?!”流沙厲聲說道。
她幾次想要擺脫眼前翎羽仙君的糾纏,卻根本無法施展。她的流沙漩渦在這人麵前毫無作用,連迷霧都無法迷惑他。
流沙意識到,這人根本不是真的翎羽仙君,他就是特地針對她的能力而來,為的是阻止她回身保護尊主!
尊主危險!
幾息之間,殿前亂成一團。還有兩位長老欲要出手又按耐下來,隻去看大長老反應。
大長老眼睛裡精光閃爍,最後,他仍然是動手——製住了三長老攝靈。
眼看魔尊就在眼前,毫無反抗的意思,好像被嚇傻了一般睜著眼睛看著,攝靈覺得隻要一擊,自己必能殺他,卻在這時被大長老控製住。
她掙紮無果,不甘心地喊道:“不是說好了共謀大事,趁此機會殺了魔尊,大長老為何臨時變卦!”
“胡言亂語,死到臨頭還要攀咬他人,該死。”大長老抓住攝靈的腦袋,將她神魂一並掐滅。
此時,羅曳已經牢牢護在了千麵前,而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流沙,也將麵前虛假的翎羽仙君打落在地。
外麵那層屬於“翎羽仙君”的皮囊被腐蝕,露出內裡魔族的魔氣。
倒在地上麵目全非的“翎羽仙君”趴在地上吐出黑血,明明失敗卻大笑不止。
“哈哈哈,晚了,太晚了,雖然現在殺不了懷幽儂,但是他吃下去的造化還轉丹,會不斷吸取他的修為魔力,他修煉的天魔祭書已經廢了!哈哈哈!”
在他的狂笑聲中,一個含著暴虐的聲音說:“你們,太吵鬨了。”
狂笑聲戛然而止。
混亂的殿前瞬間連風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向那個悄無聲息出現在空中的熟悉人影。
暗紅色的長發,暗金色的眼眸,整個人像燃燒的金紅烈焰,是魔尊懷幽儂。
他寬大的衣袍在空中烈烈,冷漠無情的眼睛俯視著混亂的人群。
突然,那狂笑的“翎羽仙君”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你才是真的魔尊,那個遭到反噬退化的魔尊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你引君入甕的計謀!魔尊,魔尊!不愧是魔尊,如此奸詐狡猾,將我們都耍得團團轉!”
喊完,他腦袋一歪,氣息與神魂俱滅。他知道若是
不這般自絕,等待著他的隻會是魔尊可怕的手段。
剛出關聽到外麵吵吵鬨鬨,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魔尊:“?”
他踩著滿地血腥走到殿前,又看向那幾個表情或惶恐或慶幸的長老:“說吧,發生了什麼?”
以大長老為首,幾個長老陸續跪下:“三長老六長老勾結叛逆,多虧尊主早有預料,設下大局,將他們一網打儘,尊主英明!”
眾人齊呼:“尊主英明!”
懷幽儂:“……”
眉頭打結,很想發火。
他的眼神又落到最忠心的兩位護法身上,希望他們能說清楚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這兩人也跪下了,流沙說道:“尊主英明,屬下羞愧惶恐,竟然沒能認出尊主真身!”
羅曳滿眼崇敬說道:“恭迎尊主歸來!尊主運籌帷幄,算無遺策!”
都在說些什麼!
懷幽儂狠狠皺眉,也不管其他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人,最後將目光看向寶座上的千。
千現在也很茫然,畢竟從剛才吃掉小糖丸,到他們忽然打起架來,再到現在所有人都跪了,也就差不多過去三分鐘時間。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打起來,又突然停下來,隻覺得眼花繚亂,搞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在搞不清楚情況這方麵,此刻的魔尊父女,是相通的。
懷幽儂走到千麵前,打量她,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提在空中。
“哪來的小東西?”
千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其他的情況不清楚,但看到和自己長得像的就喊爸爸,她還是牢牢記住的。
所以,她熟練地喊道:“爸爸!”
爸爸這一詞,在凡人某些地界用來稱呼父親,懷幽儂這還是知道的。
從長相來說,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崽子叫自己爹確實合適,但是,懷幽儂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後代。
難道是什麼人假扮的,或者是被煉製出來的蠱人?
懷幽儂懷疑著,將這個小不點放在寶座上站著,手按過她的腦袋,捏了她的胳膊肚子,檢查一番。
以他的修為,竟然都看不出任何不對,這就是個真人,而且似乎當真擁有著與他相同的血脈。
被拎著在空中看了一遍,又被不客氣的揉捏了一遍,千抓著自己的手指,對這個散發著凶狠可怕氣息的“爸爸”有點怕怕的。
“爸爸?”
懷幽儂沒理會幼崽嫩嫩的可愛叫聲,他要確認眼前這個小東西是不是自己的血脈,還有個很簡單的辦法。
一把擼開她的袖子,露出胖胖白白的胳膊,懷幽儂張嘴咬了下去。
尖銳的犬齒陷進胳膊,瞬間溢出鮮血。
懷幽儂舔了舔嘴邊的血。
確實沒錯,和他一樣的血,是他的血脈。
孩子看著自己胳膊上冒血的牙印,傻眼片刻,忽然張嘴嚎啕大哭。
不這般自絕,等待著他的隻會是魔尊可怕的手段。
剛出關聽到外麵吵吵鬨鬨,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魔尊:“?”
他踩著滿地血腥走到殿前,又看向那幾個表情或惶恐或慶幸的長老:“說吧,發生了什麼?”
以大長老為首,幾個長老陸續跪下:“三長老六長老勾結叛逆,多虧尊主早有預料,設下大局,將他們一網打儘,尊主英明!”
眾人齊呼:“尊主英明!”
懷幽儂:“……”
眉頭打結,很想發火。
他的眼神又落到最忠心的兩位護法身上,希望他們能說清楚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這兩人也跪下了,流沙說道:“尊主英明,屬下羞愧惶恐,竟然沒能認出尊主真身!”
羅曳滿眼崇敬說道:“恭迎尊主歸來!尊主運籌帷幄,算無遺策!”
都在說些什麼!
懷幽儂狠狠皺眉,也不管其他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人,最後將目光看向寶座上的千。
千現在也很茫然,畢竟從剛才吃掉小糖丸,到他們忽然打起架來,再到現在所有人都跪了,也就差不多過去三分鐘時間。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打起來,又突然停下來,隻覺得眼花繚亂,搞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在搞不清楚情況這方麵,此刻的魔尊父女,是相通的。
懷幽儂走到千麵前,打量她,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提在空中。
“哪來的小東西?”
千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其他的情況不清楚,但看到和自己長得像的就喊爸爸,她還是牢牢記住的。
所以,她熟練地喊道:“爸爸!”
爸爸這一詞,在凡人某些地界用來稱呼父親,懷幽儂這還是知道的。
從長相來說,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崽子叫自己爹確實合適,但是,懷幽儂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後代。
難道是什麼人假扮的,或者是被煉製出來的蠱人?
懷幽儂懷疑著,將這個小不點放在寶座上站著,手按過她的腦袋,捏了她的胳膊肚子,檢查一番。
以他的修為,竟然都看不出任何不對,這就是個真人,而且似乎當真擁有著與他相同的血脈。
被拎著在空中看了一遍,又被不客氣的揉捏了一遍,千抓著自己的手指,對這個散發著凶狠可怕氣息的“爸爸”有點怕怕的。
“爸爸?”
懷幽儂沒理會幼崽嫩嫩的可愛叫聲,他要確認眼前這個小東西是不是自己的血脈,還有個很簡單的辦法。
一把擼開她的袖子,露出胖胖白白的胳膊,懷幽儂張嘴咬了下去。
尖銳的犬齒陷進胳膊,瞬間溢出鮮血。
懷幽儂舔了舔嘴邊的血。
確實沒錯,和他一樣的血,是他的血脈。
孩子看著自己胳膊上冒血的牙印,傻眼片刻,忽然張嘴嚎啕大哭。
不這般自絕,等待著他的隻會是魔尊可怕的手段。
剛出關聽到外麵吵吵鬨鬨,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魔尊:“?”
他踩著滿地血腥走到殿前,又看向那幾個表情或惶恐或慶幸的長老:“說吧,發生了什麼?”
以大長老為首,幾個長老陸續跪下:“三長老六長老勾結叛逆,多虧尊主早有預料,設下大局,將他們一網打儘,尊主英明!”
眾人齊呼:“尊主英明!”
懷幽儂:“……”
眉頭打結,很想發火。
他的眼神又落到最忠心的兩位護法身上,希望他們能說清楚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這兩人也跪下了,流沙說道:“尊主英明,屬下羞愧惶恐,竟然沒能認出尊主真身!”
羅曳滿眼崇敬說道:“恭迎尊主歸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