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動手(1 / 1)

功名路 西木子 1634 字 1天前

收費章節(12點)第一百一十七章 動手屋外局麵僵持。屋內也人心惶惶,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屋子裡鴉雀無聲。英秀攜了兩侍女慌忙入內,籲籲的氣喘聲在一片寂靜中格外清晰,無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哐啷”一聲,端在手中的小幾滑落,碗筷吃食散落一地。見地上一片的狼藉,端小幾的侍女愣了一愣,當下嚇得磕頭不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恐懼的哭聲越來越大,加之外麵一聲聲覲言,不覺讓人聽得心煩意亂。看著在地上哭求的侍女,張曦君疲乏的皺了皺眉,她無心也無力多去責備,隻輕聲吩咐英秀道:“帶她一旁去,地上收拾了就是。”英秀得令,隨手讓了一人扶那侍女退到帷幄外,又吩咐了餘下侍人去收拾地上,她方重新從食盒裡取了吃食擺上小幾,又待一眾侍人應吩咐退出帷幄,她這才難掩一臉驚慌的小聲道:“夫人,外麵情況不妙。太妃同朝廷使臣,還有不少長安官員在外跪地不起。”說時,許是想到外麵的情形,遞藥膳粥的手不禁一抖,湯勺險些滑落手中。張曦君忙接過粥食,也不禁染上一分緊張,道:“那王爺呢?”直起身遞了碗勺,英秀魂不守色的跪坐回地上,半晌才定了定心神,將方才所見低聲相告,“王爺臉色不大好,就站在廳口看著,好像還是不打算理會,可奴婢看著好些大人的額頭都見血了”說到這裡,英秀又頓了一頓,再啟口時,聲音裡已多了一絲憂色,“還有太妃,她到底是王爺的嫡母,可這樣給王爺下跪,實在……”言猶未完,卻已不言而喻。當世孝大過天,即使肆意如齊蕭也不得不遵守,不然又豈會明知河間王妃和謝側妃心有不軌,仍要好生生地奉養在王府?可如今這樣一惱,隻怕明日齊蕭不敬嫡母之言便會傳遍長安,尤其河間王妃話裡話外都將她卷入進去。還有齊蕭到底是如何打算?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總不可能真不接聖旨了,畢竟拒不接旨確實視同謀逆之罪一時間,張曦君是一籌不展,又滿腹的疑惑。見張曦君舀了一勺粥食,卻良久不見送入口中,又看張曦君一臉的憔悴,英秀有些後悔話說得太清楚,正要一勸,隻聽外麵“鏗”地一聲兵器之響,緊接著一片竹簾落地之聲。張曦君聽得心神一緊,順手放下手中的粥食,與英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屏氣凝息專注著外麵的動靜。也在這一霎之間,外麵眾人的聲音嘎然而至,整個院落一片寂靜無聲。於此之時,卻聽齊蕭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道:“要讓本王接旨?好,可以不過得先讓本王找出膽敢謀害貞我妻兒的凶人”妻兒……張曦君呼吸一滯,神色有瞬間的恍然。廳外的冰冷地麵上,河間王妃亦有一瞬的凝滯,旋即隨眾抬起頭。一旁的侍人見河間王直身抬頭,以為她是要起身,忙躬身攙扶,“太妃。”起身?河間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見齊蕭居高臨下的站在那,眉目急劇一冷,隻道已經跪了,這便任侍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到底已是年將六旬的老人,尤又遭逢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創傷,河間王妃身體已大不如前,容色也早不是當年保養得宜的貴****,儼然一垂垂老矣的老嫗。這會兒跪了整整一刻有餘,又不迭的連連磕頭,如此猛一站起,不免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身子也跟著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便將倒地不起。“太妃”見狀,眾人來不及驚疑這一聲“妻兒”之意,驚呼聲已此起彼伏自口中響起——這是一聲一聲的含著關切,又是一聲一聲的夾雜指責。好在一切隻是虛驚一場,半晌河間王妃靠著侍人穩住不支的身子。她抬起頭,露出多年潛心向佛而慈柔的麵孔,也露出極其少見的嚴厲之色,肅聲斥道:“荒謬王爺尚未大婚何來的妻兒?若王爺是指貞淑夫人——”尾音猛然一斷,河間王妃似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壓下怒氣般,隻見她一臉痛惜的閉了閉眼,方不含一絲情緒的冷然道:“將近十年,貞淑夫人方為王爺孕有子嗣,卻又不慎失去確實令人惋惜。但是,王爺若一再為她罔顧政事,令王府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更愧對皇上對王爺的厚恩,我今日就是拚上一條老命也要鏟除她,決不能看著王爺為她一步步彌足深陷”外麵河間王妃斬金截鐵的聲音,傳入屋內雖然已是聲小得模糊,卻也清晰的讓屋中每一個人聽出她的意思。“夫人”阿杏頭一個隱忍不住,她一把撩開帷幄,麵上大難掩對河間王妃的勃然怒火。英秀性子溫婉,雖無阿杏性子急躁,此刻卻也露出一麵對河間王妃的忿然,擔憂卻又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是一喚,“夫人……”張曦君卻似若未聞的低下頭,手一遍一遍的輕撫著小腹,那一聲讓她心緒莫名起伏的“妻兒”,也終在這一刻化作烏有。她目光漸漸冷下來,卻也漸漸地堅定起來,而後無謂一笑,罷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她的寵妾之名不也是這樣來的麼?隻是……張曦君撫摸小腹的手一停,她神色倏然柔和了下來,滿目溫柔,在心底無聲低語:無事,母親會保護你的。輕柔的聲音在心底緩緩流過,廳外卻在這時又一次異口同聲道:“請太妃息怒,請王爺節哀。”聽到這,張曦君懶然抬眸,想必下一句又是懇請齊蕭接旨吧。然而,不及聽到廳外人這句話語,卻是聞齊蕭突然向河間王妃發難,言語間更是步步相逼,“太妃,貞淑夫人乃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論尊貴也不比王妃差多少,她如何不能稱之為本王之妻?嫁於本王近十年裡,她兢兢業業為本王打理內務,讓本王無後顧之憂的守衛邊關,又愛民如子,為邊關將士縫衣織布,連皇上都不免讚她賢德,難道這些在太妃眼中就是禍國禍民的褒姒、妲己一流?”齊蕭雖獨寵張曦君將近十年,卻從未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張曦君有過任何這樣的袒護,河間王妃聽得不由一時怔住,就連廳外一眾人也相繼一怔。聞言,正躺在屋裡的張曦君卻是眉目一鬆,沒有感情,隻是理智的思忖著。到底是齊蕭,看似每一句都是對她的維護,實則每一句都是抬出了當今聖上,將一口一句不可以不遵聖意的河間王妃所言,一句一字的一一反駁回去。如此,河間王妃再有何權力指責齊蕭不敬上?在外麵的齊蕭卻猶覺不夠,他目光從河間王妃怒氣乍顯的麵上移開,逐一掠過跪地的每一個人,再終回到河間王妃身上,然後道:“還有她腹中胎兒仍安然無恙,隻待八個多月後,她為本王誕下麟兒即可。不過眾所知周,本王子嗣艱難,貞淑夫人好不容易才有喜,卻遭歹人差點害的一屍兩命,本王難道不應該立即查出凶手麼?而且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邊關方穩短時間自不會再有戰亂,皇上對本王又皇恩晃蕩,本王暫不接旨而先找出意圖謀害我妻兒的凶手,相信皇上自能體恤本王此番舉動。如此,爾等又何倚仗來逼迫本王?”事有輕重緩急,齊蕭子嗣固然重要,更與整個西北之地平穩息息相關,可是再重也不能重過皇命,這一番話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廳外眾人沒想到齊蕭為不接聖旨,竟然願意這樣言語,眾人怔了一怔,待回神欲指責時,齊蕭卻不給他們半分機會,已冷聲命道:“來人,將七夕之夜同貞淑夫人一起祭拜的女子及家人全部拘禁,定要將膽敢推貞淑夫人下水的人給本王找出來”一聲落下,全場嘩然,繼而皆驚。常言道,罰不責眾,何況七夕之夜與張曦君一同拜祭的女子,皆出自名門望族,或達官貴人的府邸,齊蕭這樣做豈不是要與近乎整個長安的官員為敵?眾人猶不敢信,尤其是一眾西北官員,難以置信齊蕭居然要將他們拘禁調查?怔怔思及至此,眾人一個激靈回過那一刹的震驚。見眾人回神一個個一副他色令智昏的樣子,齊蕭不禁冷冷一笑,道:“至於你們,本王已話到此,若你們仍要跪在這裡,那就跪吧”說罷,再不予理會,齊蕭拂袖而去。“王爺——”眾人亦未料到齊蕭在聖旨之下竟也強勢如此,連忙出聲阻止,卻隻及喚出一聲“王爺”,齊蕭已頭也不回的向內室而回,隻有徐虎帶了一列親兵嚴正以待的守在廳口,將跪在一地的眾人隔絕在外,儼然一派不受要挾之勢。然而,這僅不過開始,轉眼已有一列列手持刀劍的士兵請河間王妃離開,也真如齊蕭吩咐一般開始向他們盤問拘禁,廳外一片紛亂嘈雜之景。“王爺。”見齊蕭進來,又聽著外麵的慘叫,眾人無不膽寒心駭,匍匐在地的請安聲中有著抑製不住的顫抖。齊蕭視若無睹的一路徑直走到帷幄之中,英秀連忙躬身退開,他隨之往床沿坐下,竟是言語尚且溫和道:“先用吃食吧。”說著,端起幾上的藥粥遞去。張曦君接下,可此時她哪吃得下,想到齊蕭居然真要借她落水一事向一眾官員開刀,她忙要詢問,齊蕭卻搶先一步道:“不用擔心,也彆多想,安心養胎就是。”(。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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