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來了(1 / 1)

功名路 西木子 1521 字 1天前

第四十三章 來了聽到胡十八的聲音,成王儘乎暴怒,“沒看見這賤人死咬老子不放”說著,另一隻手就向張曦君頸脖伸去。胡十八見狀,迅猛上前,一把鉗住成王的手。成王勃然大怒,胡十八全然無畏,隻盯著張曦君冷汗涔涔的蒼白麵孔,沉聲道:“鬆口,我保你不受侵犯。”他一字一頓的說,聲音一貫的冷清,卻隱含承諾之意。張曦君聽得一怔,目光緩緩移動,見胡十八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幽亮,裡麵映著一臉驚惶的她,提醒著她是多麼的弱小,亦告訴她此刻的彆無選擇。張曦君凝了凝神,強令自己冷靜下來,隨即鬆開成王的手,立馬從床榻起身,迅速跑到三步開外。成王完全不理迅速逃開的張曦君,隻看著胡十八冷冷道:“胡十八,你想為這女人造反?”胡十八不在意得鬆開成王的手,麵不改色道:“成王認為一個失貞的女人齊蕭還會要麼?”見成王欲以反駁,他話鋒一轉又道:“雖然此舉能羞辱齊蕭,但成王您打得是義軍名號,如今我軍又遭齊蕭重擊,正需招攬兵馬入伍之時,若傳出您行為有失的言論,恐怕……”一語未畢,成王不以為然的打斷道:“不就是個女人,老子這一路搶來的女人還少不成?”語氣十分不善,粗眉間卻閃過一絲猶豫。胡十八眸光一凝,從善如流道:“可她也不是那些女人。”說著垂下眼眸,斂去嘲諷,似是一派恭敬,“不過屬下知成王昨日趕路辛苦,已找人前來服侍成王,一個時辰後便可前來。”成王眼睛危險眯起,轉瞬卻是哈哈大笑,“還是你懂本王”胡十八聽而不語,另道:“成王休息,屬下告退。”說罷微微頷首,轉身掃了一眼張曦君,丟下一字“走”,朝外闊步而出。張曦君恐事有變,趕緊跟上胡十八。一路疾行,猶自驚魂不定,未察已至柴房。胡十八倏然止步,示意門前看守開鎖,他驀然回首道:“不想再遇今日之事,就老實呆著。”張曦君聞言大震,猛然抬頭,目光憤恨交加,卻又倔強含淚,“畜生”胡十八臉色一沉,冷冷道:“彆忘了今日是誰救的你。”張曦君冷笑,“救我?為了懲罰我昨日逃跑之舉,將我送到成王麵前,然後再出麵搭救。”說到這裡,想到方才的一幕,身體忍不住一顫,不願露怯,她十指深嵌手心,麵無表情的又道:“若這也叫相救的話,你也太過無恥了”說完徑自繞過胡十八,走入柴房,啪地一聲關上房門,反身一靠,緊緊閉上雙眼,努力平息呼吸,緩解瀕臨崩潰的神經。不及睜眼,一隻小手拉住她,糯糯的童音傳來,“君姨,你怎麼了?”張曦君低下頭,看著齊瑞精致的小臉上滿含擔憂,她讓自己笑了笑,然後蹲下,與他平視,“瑞兒,你父親在戰場上從未輸過,他一定會救出我們的。”一番話聲音不大,卻說得極為認真,讓齊瑞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張曦君眼眶瞬時一紅,她連忙仰頭,隨後又一把抱住齊瑞。“君姨……”張曦君的反常,懷抱緊得微痛,讓齊瑞不安的喚道。張曦君默然無聲,隻緊緊抱住齊瑞,想著那個謂之夫主的男人,亦是如今唯一能救她的人——齊蕭。等待的日子,總是容易過去。元熙十四年四月十五日,他們一行人已經出發了兩天,終在這日黃昏抵達兩軍交界。彼時黃昏將儘,紅似潑血的落霞已成了淺淺一色,暮色愈加厚重,漸漸和營地的嫋嫋炊煙融為一體。張曦君坐在馬車裡,不知外麵天時變化,隻在偶爾巡值兵的金鐵加擊聲中,一次次提醒她正身在西南叛軍營。可來這裡快一個時辰了,她心中並無太多的害怕,反而有著近鄉情怯之感。齊蕭,他曾說過,他的女人,會護她一生。在三年前,他因為此,給予了她三年無憂無慮的富足生活。可是如今,她與他三年未見,他還會護著她麼?他們會如何相見?似乎他的容貌在腦海裡有些模糊,而他可還認得她?“君姨,我餓了。”思緒紛雜間,齊瑞在旁道。張曦君回神,正要安撫,車門打開,是兩個麵容凶惡的魁梧大漢,之後則是文人裝扮的胡十八。齊瑞悚然一驚,害怕的躲在張曦君懷裡。這兩日來,她們一直被關在馬車裡,每日的食物從窗口遞來。因無法下車如廁,她入食少,水隻沾唇,體力自不如以前。不防被齊瑞這樣一下紮進懷中,張曦君身子頓時就往車壁一撞,咚地一聲響。張曦君咬牙忍住痛聲,雙手牢牢護著齊瑞,防備的盯著胡十八。“帶他們下車。”胡十八眉頭一皺。被押下馬車,雙手立即被縛在身後,他們二人也被分開。“壞人放開我”齊瑞踢著那名抓起他的大漢,哭啼不止,“君姨,你快來救我”近十日的相依為命,讓張曦君無法漠視眼前一幕,衝動地向齊瑞奔去,卻被身後的大漢一把拉住,她隻得轉目移向主使者,卻見胡十八接過一方水袋,捏住齊瑞的小巴便往裡灌,不過片刻,本哭哭嚷嚷的齊瑞昏迷過去。”胡十八,你——”張曦君大驚,卻不及一語,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熱氣,“若不想他有事,就不要說話。”張曦君一愣,下意識的咬唇不語。胡十八微微一笑,錯身上前,略一欠身,道:“成王。”張曦君聞聲看去,隻見成王在數十精兵相互中走來,一見胡十八就皺眉道:“你現在就要帶他們去?”胡十八承認道:“明日叫陣時若推出人質,隻怕齊蕭願意單槍匹馬涉險,他身邊的副將之流必定不許。再則齊蕭實非凡人,我恐白日即使設了陷阱,他也能逃脫,反不如夜裡來得穩當。”成王猶豫道:“原先定為白日,是為齊蕭為了顏麵不得不涉險。可如今……”話猶未完,不言而喻。胡十八勝券在握道:“成王放心,齊蕭必定前來。”原來果真如此,張曦君垂下眸來。他們想用她和齊瑞作餌,引齊蕭入陷阱一舉殺之。如此,齊蕭還有可能救她們麼?而明知是陷阱,他還會前來麼?一個個疑問揪著心扉,亦占據滿腹心神,未再聽他們說是什麼,隻知道成王率兵穿過營帳,回到帳後猶如銅牆鐵壁的塢堡。而胡十八則率兵十名,帶著她和齊瑞駕馬飛馳。夜間風涼,張曦君手足冰冷,然而都抵不過橫伏馬間的難受,待得下馬,她一個體力不支,膝蓋一軟,跌倒在地。狼狽得被大漢拽起,舉目一看,前方是一個茅草亭子,亭子兩麵叢林環繞,一麵卻是懸崖。胡十八率先下馬,朝著叢林一聲亮哨,裡麵隨即一片響動,隱約可聞佩劍之聲。張曦君麵色死白一片,木然的被押入亭子。十名侍衛持火把而立,漆黑的亭子亮如白晝。身處亭內往崖下俯瞰,在那數丈之下是上亭的必經之路,路上一舉一動儘在俯瞰之人目下。張曦君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僅靠大漢的拉拽堪堪站住。兩麵叢林早有埋伏,聽聲可辨人數之多;崖下又是必經之路,可探齊蕭一切動靜。若齊蕭單槍匹馬而來,上崖必死;若他並非獨自前來,林間伏兵可戰地勢之利相攻,如不能取勝,伏兵可逃入林間,到時齊蕭人馬追擊,林間必是陷阱重重,齊蕭亦是難以逃生。心念之間,胡十八走入涼亭。張曦君轉頭,望著他,“胡十八,我知你不是漢人,極有可能是五胡勳貴出身。齊蕭卻是抗擊五胡的主帥之一,近年更是對犯境的五胡大肆斬殺。可是這些戰爭從不是齊蕭挑起,而且戰爭場上,曆來都充滿殺戮,隻有將敵對屠殺,才能繼續活下去。我不知是你的親人死於他刀下,還是你不甘敗於他之下,不惜自降身份依附一個莽夫,隻為了殺齊蕭,這值得麼?為何不與他戰場相見,贏也贏得光明正大。”胡十八瞳孔一縮,定定地看著張曦君,目光陰晴不定,一片複雜之色。張曦君目光平靜,無懼的與之對視,心中卻有著莫名的希冀,即使這份希冀隻是微乎其微,她亦心懷期盼,等著胡十八的回答。坡崖風大,吹得他二人衣袂獵獵翻飛。沉默良久,胡十八終於目光移開,淡淡道:“齊蕭來了。”張曦君渾身一顫,怔怔地俯瞰下去,隻見三人三馬疾馳而來。齊蕭,終究是來了……ps:下一章峰回路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或者是“暗戰”一樣。另外,額,10號隻是上報,11號才開通,不過這樣太好了,又緩一天,話說我真是害怕上架啊。嗯,明天上架了,收藏依然很少,感覺文文是撲了,但是編輯月亮大大給我說,仍然要好好寫。我會繼續認真的寫,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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