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宇,江帆臉色變幻不定,眉頭時爾緊鎖,時爾舒展,心中既焦急又疑惑。陳宇這邊找不到突破口,無法第一時間找到沈晚青。那她就多一分危險。至於龍四海,現在江帆可以確定的就是,此人這次到西京,多半跟自己有關。說直白點,就是報仇。等等,剛剛陳宇說也有仇,難道說除了龍四海,還有彆人?想到這,江帆的瞳孔頓時冷縮,一道寒芒射出,淩厲的看了看麵前的陳宇,之前陳宇挖自己的人,江帆就覺得有些蹊蹺。隻是礙於兩人之前的關係,江帆沒有過多計較,算是忍了。可此時聽陳宇這麼一說,他才驟然恍然大悟,陳宇這次回西京固然是衝著他江帆來的,可真正的黑手,怕是站在陳宇背後的那位。會是誰呢?江帆動了動嘴唇,想問清楚,可轉念一想,他又放棄了儂個念頭,他知道就算他現在問了,陳宇斷然不會告訴他的。“陳大哥若知道此人下落,或聯係方式,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有急事。”江帆強壓下心裡的好奇,露出淡淡的微笑。陳宇頷首道:“當然。”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心知在陳宇這裡問不出有用的線索,江帆也無心在此繼續浪費時間,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走了。回到車裡,江帆靠著背閉著雙眼,伸手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這已經過去快十小時了,還沒沈晚青的下落。他很擔心。等江帆他們走後,站在小區門口的陳宇沒急著回去,而是扭頭往旁邊街口轉角處看去,“都看見了?”靜。漆黑的街道上吹過一陣冷風,令人不由打了個冷戰。片刻後,轉角處傳來了一聲輕笑,“嗬嗬,怕什麼,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兒罷了。”隨著聲音落下,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陳宇一米遠的電杆下,一身黑色風衣,低著頭,看不清模樣。“你這是在玩火……”陳宇瞥了眼,見黑衣人一副毫不在意 ,勝券在握的樣子,他不禁皺起眉頭,沉聲道:“現在已經驚動了西京陳家,你再這麼玩下去,遲早會玩火自焚。”“陳宇,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就因為一黃口小兒半夜來找你,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黑衣人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淡淡道:“無毒不丈夫,欲成大事者,必心狠手辣!”“這小子能在西京迅速站穩腳,除了陳家的支持,更重要的就是這女人的幫襯。”“沈晚青這女的就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我們能趁此機會除掉她,失去雙臂的他,縱使擁有陳家的產業,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沈晚青的手腕陳宇雖沒真正領教過,但從她能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為江帆不禁穩定江氏集團的局勢,更拿下了許多家族。就憑這份能力,陳宇心裡也是自歎不如。說她是江帆的左膀右臂,一點也不過分。難怪在她出事後,江帆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但就算除掉沈晚青,就真的能令江帆,或者說江氏集團一蹶不振嘛?嗬。陳宇輕笑一聲,搭眼道:“你不會?”黑衣人頷首道:“沒錯……人我已經處理掉了……接下來就看你了。”陳宇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敢致信的看向了黑衣人,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竟然真的把人給殺了。他難道就不怕江帆知道後,瘋狂報複嘛?“我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教!哼!”冷哼一聲,陳宇黑著臉轉身拂袖進了小區。站在電杆下的黑衣人瞥眼看了下離去的陳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奸詐的冷笑,嘀咕道:“陳宇……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可你終究隻是一條狗,彆想逃出家主的掌心……”……一夜無果。尋了一夜,也沒任何消息,江帆又疲又累的回到龍泉山,準備休息一下,可他剛躺下就接到了陳慶之的電話。“江帆哥,人找到了……”陳慶之顫抖的聲音傳來,江帆噌的下從床上坐起來,愣了下,旋即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容,總算找到了。可不等他開口,陳慶之那略帶沉重的聲音就再次傳來,“江帆哥,你要有心理準備……彆太傷心……”江帆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睡意頓時全無,刷的起身往外走,“是不是沈姐出事了?”陳慶之深吸了口氣,沉吟良久,頷首道:“江帆哥,沈總她……她……她死了。”什麼?江帆身形一震,如遭雷擊,眼前一黑,感覺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晃晃的,快要暈厥。他找了一夜,急了一夜,擔心了一夜。沒想到等來的竟是此等噩耗,沈晚青死了。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沈晚青會死,這無疑讓他倍受打擊。“現在人在哪?”“已經被拉回陳家安置。”江帆皺了下眉,強壓下心裡的怒火,掛掉電話後,匆匆趕到陳家,剛進門就看見了被停放在陳家院子裡沈晚青的屍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江帆喃喃自語,臉上悲慟不已,雖說跟沈晚青認識不久,可若沒有沈晚青,他不可能迅速在西京站穩腳。公司的一切,全由她在打理。可現在,自己的臂膀被人斬了,就算是那些放高利貸的,也斷然乾不出這種殺人的事。“江帆哥,你雖太傷心……”看到江帆,陳慶之走過去想安撫幾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開口,江帆跟沈晚青之間的感情,他無法理解。但他知道,沈晚青這一死,對於江氏集團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甚至被有心人乘虛而入。那樣,江氏集團有可能會重蹈覆轍,被人擊潰。“這是我們在沈總身上找到的。”半小時後,等江帆的情緒好了些後,一直陪在江帆身邊的陳慶之從身上拿出一枚耳環。江帆接過看了看,皺眉道:“這是誰的?”“不是沈總的,應該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但想憑耳環找出凶手,很難。”“不管是誰,我絕不放過他。”江帆瞪了瞪眼,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