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這就回去收拾。”陳大寶嗬嗬大笑,滿臉春風得意的轉身就往家跑,他這是要去城裡了,還不讓這些狗日的羨慕死啊。他不用去看,也知道,這會所有村民正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呢。然而,這會村民們哪有心思羨慕他啊,江帆要接陳大寶兩口子去城裡,也就是說徹底跟林源村斷了關係。那扶貧的事也就泡燙了。甭管有錢沒錢,有扶貧這事在那擱著,村裡至少還有一個盼頭,而且之前江帆也說了,等工廠建好了,他們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都可以進工廠上班。每個月少說也有兩三千塊的工資,這對於林源村來說,已經不少掙了。一個月頂得上他們往年一年的收入,還要多。這樣的好事,眼看著就要溜走了。他們哪還有心情管陳大寶啊,一個個哭喪著臉,像是死了老婆似的,心裡急得跟貓抓似的。很想把江帆繼續留在林源村。可剛剛大家都那樣了,把人家的車都差點砸了,要不是江帆下車快,怒喝一聲,“你們乾什麼?這車八百多萬,碰掉一塊漆,你們一輩子都賠不起。”當然,江帆也不是真要他們賠,隻是嚇唬他們,而且很有效果,村民們果然沒有砸車。現在卻又要求人家留下來,實在開不了那口啊。而他們這些人裡,其實跟江帆也隻是見過幾麵,並不是很熟,說不上話。想了想,所有村民不由看向了二叔,在他們這些人裡,現在唯一能跟江帆談得上有關係的,估計也就隻有二叔了。被村民們看著,二叔臉都綠了,你們這群王八羔子,叫老子來鬨的是你們,現在要留人家,又叫老子去說。老子是你們爹啊,指哪打哪?哼。二叔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彆處,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開口讓江帆留下,繼續扶貧,這口他開不了。而且今天這事,就算江帆心裡有氣,對他這二叔有些不滿,可怎麼說他真要娶了陳雨萌,還能真不認他這二叔?到時自己再厚著臉皮上門說點好話,再讓陳雨萌這丫頭吹點枕邊風,不說像陳大寶那樣有福氣,至少比現在要過得滋潤很多。既然這樣,那他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因為這些村民得罪江帆呢?人都是私心的。“二叔,要不你去……”“滾一邊去……這事就是你們挑起的……現在好了,江帆要走了,你們倒不願了。我說你們就是吃飽了撐著。鬨吧,現在好了,看你們狗日的怎麼辦。”二叔一臉憤憤不平的罵了幾句,村民們低著腦袋,一臉漲紅,很不好意思。倒是站在車旁,等陳大寶他們回來一起回江南的陳雨萌皺闐眉頭,有些不忍的看了眼那些穿得十分寒酸的村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看他們這樣,實在有些不忍心。想了想,她咬著嘴唇看向江帆,開口道:“江帆,你真不打算在林源村扶貧了?”“扶什麼貧?”江帆蹙眉道:“你又不是沒看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怎麼,我該他們的?”“可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次我是真的寒了心了……幫他們致富,沒一句好話就算了,結果呢?居然還要動手打我……”唉。陳雨萌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也知道,這次回來江帆確實受了不少的氣,心裡窩著火。可林源村真要錯過了這次機會,那林源村可能再無翻身的機會。江帆不再這扶貧,估計很多人都不會來了。陳雨萌知道,有不少公司前這建工廠,那是看在江帆的麵子上。皺眉想了想,陳雨萌看向村民,冷聲道:“二叔,你們這次真的太衝動了,事情還沒搞清楚呢,就……唉,我也勸不動江帆……”“丫頭,這不關你的事,都是這些人作,甭管他們。”這時,收拾好東西的陳大寶兩口子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剛好聽到陳雨萌的話,胡愛菊一臉不樂意的瞪了眼二叔他們。得知江帆他們要回來,胡愛菊一直在家裡忙活著做飯,沒來看。不過當聽回去收拾東西的陳大寶說,二叔他們差些把江飯的車都給砸了,還有幾個人說要揍江帆。胡愛菊氣得暴跳如雷,當時就破口大罵,罵這些村民是一群白眼狼,沒一個好東西。陳雨萌無奈的深吸了口氣,趕緊上前幫忙,黃大才也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沒多會,東西就全裝上了車。“陳叔,上車,我們走。”江帆沒再看二叔他們一眼,催促著陳大寶兩口子上車,就在這時,一輛掛著市裡牌照的車疾馳而來。剛拉開車門的江帆掃了一眼,不由苦笑了一下,嘀咕道:“走不了了。”陳雨萌皺了下眉,怎麼就走不了了呢?疑惑間,就看見三四個一臉官相的人從車裡下來,然後快步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滿臉威嚴的中年男子看了眼江帆,開口道:“江少,聽說你要撤資,這是怎麼回事?”“確實有這事……”江帆點點頭,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回頭瞥了眼林源村的村民們,一字一頓道:“我已經決定繼續在東陽村繼續扶貧。在哪扶貧不是扶貧啊,非得在這林源村嘛,一群刁民。”中年男子臉色不由一陣尷尬,也知道這次江帆受了委屈,可這邊路都差不多要修好了,這說撤就撤,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看了看,中年男子皺眉道:“江少,這事我來處理,肯定給你一個說法。至於撤資的事,你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們這邊已經宣傳開了,你這要是走了,我們……”江帆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中年男子苦笑了下,不再遲疑,直接來到村民們麵前,看了看,喝聲道:“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你們窮不是沒道理,看看你們乾的事……真要把江少氣走了,我看誰還幫你們,還有誰願意到你們這裡來扶貧?”“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你們村市裡不會再撥貧困款了……這都是你們作的。既然現在江少執意要撤資,那你們就好自為之吧。”中年男子的話就像一顆春雷,瞬間在這些村民裡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