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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月 惟兮 3114 字 11天前

從那之後周弦思便更加認真地投入學習,之前落下的課程太多,不等顧懷薇插手她主動提及要報個周末補課班,把耽誤的學習補上來。所有人都誇她努力學習,老師也說她是全班的榜樣,大家應該向她學習。但隻有周弦思自己知道,她需要用學習來分散自己另外的注意力。到四月中旬的那次月考時她的名次已經從全班的三十九名回到了班級的前十五,老錢在班裡特地點名表揚她,還說照她現在的態度學習下去,很有可能都會威脅到許縱的位置。許縱當時懶漫的靠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撂了給眼神給老錢:“您說的都對。”“你給我老實點。”老錢指著他笑罵。全班笑聲朗朗。“不會的。”周弦思合上手上的卷子,朝許縱小聲說道,“我離你的位置還很遠。”許縱甩第二名都是直接五十分起步。自己和他的距離好像又回到了高一剛開學的那段時間。“哪裡遠了?”許縱挑了下眉,“你每科成績都在提高,已經越來越近了。”周弦思“嗯”了聲,心裡卻是說不上來的空落。這兩個多月,文科班孟思萱的成績一直掛在榜首。因為許縱,她的名字也是男女生們口中的熱門話題。前排李凝回過頭問周弦思以後想考哪個大學。許縱側目。周弦思神情很淡,看著窗外:“不知道,現在還沒想好。”“思思,你現在的成績這麼好,保持住的話以後重點大學隨你挑的。”李凝給她加油打氣。“謝謝。”她說。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問題了。但周弦思腦海裡的第一反應,還是北鹹。五月初天氣逐漸變熱,從教室裡抬頭望,天是漫天澄澈的藍色,幾朵白雲飄綴其間,軟綿綿的。下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第一節課過來通知,這節課他有事,讓大家自由活動。周弦思坐在班裡沒去。有風吹進來,迎麵帶著一層熱浪。“哎,上節課你們看到了吧,孟思萱又過來找許縱,我就說這兩人絕對有什麼,你們還不信。”“以前不是說許縱辟謠了嗎?怎麼又傳了?”“什麼辟謠啊,本來就是真的啊,你看孟思萱最近幾次月考次次第一,你真以為跟許縱沒關係啊?”“怎麼又關許縱的事了?許縱給她補課了?”周弦思:“……”她捏緊手指,強迫自己收回注意力。從外麵進班級的幾個女生毫無顧忌的分享著她們剛得到的一手消息:“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千萬不能外傳啊,彆給傳到許縱耳朵裡了啊。”那女生偷偷摸摸的打量周圍的人,說話的聲音卻是絲毫不減:“上個星期四晚上,有人看見許縱放學還在孟思萱她們那班,兩人坐在一個位置上,許縱手把手地教她寫作業呢。”筆鋒猛地一滑,最後一勾被周弦思劃到了下一個空格上。她手忙腳亂的去找修正帶。那邊的討論聲不斷,許縱和孟思萱的名字在她耳邊來回重複。修正帶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周弦思煩躁的丟了筆。筆尖再次在紙麵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她定定地盯著字跡,忽然覺得,這一頁紙已經廢了。再補救也沒用了。隻是周弦思沒想到,上午的這條小道消息會在下午就傳到了許縱的耳邊。他處理起來直接暴力,當著全班的麵找了那位先在班裡散播的女生,冷冷嗤了一聲:“你傳的?”班級前後門都被關上,很明顯許縱壓根就沒想讓老師參與。他雖然不打女生,但光是居高臨下站在講台斜睨著陰冷目光看人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心理防線崩潰了。女生有些怕的往後退了退,腿肚子打著顫:“許縱,這不關我的事。”“那你倒是會給我找事?”許縱一手撐著講台,語氣譏諷,“我沒時間聽你廢話,直接跟我說誰看到的,在哪看到的?”班裡坐著的學生出奇的安靜,就連洪炫也詭異的沒敢發出一丁點聲響。他們不是傻子。許縱生氣了,很明顯的生氣了。安悅問吳澤昊:“要不你上去勸勸,那女生我看有點嚇哭了。”光是站在那不說話,一雙黑眸不耐煩的俯視著人時就已經是十足的壓迫感了,也難怪安悅感覺自己心臟都有些承受不了地跳快了些。許縱要真發火,誰都沒底。那女生說縮著肩,說“我不知道。”許縱嘲諷的勾了下唇。“靠,這些人!”吳澤昊真服了,上次傳的那些離譜的還是他去解決,真當他縱哥是隨隨便便都可以嚼舌根的嗎?更何況這都什麼傻逼玩意傳出來的話,還手把手,他聽著都惡心。講台上那女生哆哆嗦嗦總算是說了個人名出來,周弦思看他眯了眯眼,撚著手指問:“幾班的?”“三,三班的。”女生眼都紅了。許縱看的心煩,問出了根源直接讓她回位,沉著嗓音警告:“下次什麼話該說應該清楚了吧?”眾人互相看了看,都後怕的咽了咽嗓子。他們或多或少都傳過。感覺許縱像是在警告他們。他徑直回了座位。班裡仍是安靜的,不知道許縱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周弦思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他:“你……”“沒有的事。”許縱從手機上抬頭,黑眉雖然是皺著的,但剛才的戾氣已經減了不少,“那天孟伯父要來學校接孟思萱,他來的遲聯係不上孟思萱,我接到他的電話過去看看。”後來到了二十二班才發現孟思萱把手機調了靜音在班級裡寫作業。許縱隻是站在門口提醒她了句,說到這裡,他扯唇輕笑:“沒想到還能傳成這個鬼樣子。”周弦思小心地說道:“可能是因為孟思萱這段時間的成績一直比較優越。”“跟我沒關係。”許縱挪開了視線,眉眼漆黑利落,“她上學期犯了錯,被孟伯父教訓了一通,最近是應該好好發憤圖強。”孟思萱需要在她父親麵前掙表現,孟伯父要心硬起來,可能直接會把她送回原學校。聽著他提起這些事,周弦思很快扭過頭。奶茶喝多了,她唇齒間嘗到了幾絲苦澀。他好像對孟思萱的事很清楚。後來具體的解決周弦思也從他們的對話中聽了個大概。三班傳出這話的是個男生,又在林旭和高辰俊那班,幾乎沒用許縱動手,某個下午放學把這男生叫出來警告兩句,那男生就把底都給兜出來了。就是覺得大家以前都在傳“許孟”,他也就添油加醋多描述了幾句增加點許縱的八卦,再用低價賣給女生許縱談戀愛的消息,掙點小費。但沒想到會被傳成這個樣子。林旭忍住想給這人一腳的衝動:“你真是活膩了啊,誰的錢都敢掙?”他平常在班裡給人代買零食和飲料拿點跑腿費就算了,這主意都尼瑪打在許縱身上了,可真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啊。那男生膽子小,被喊的兩嗓子眼淚就下來了。“我靠,你這什麼情況,我們又沒動手打你?”這尼瑪哭哭啼啼的還不如個女生的膽子大。許縱兩手插兜眼神輕蔑的睨了他一眼,看了幾秒,覺得沒意思。這樣的物種真動手了也沒勁。高辰俊又罵了他幾句正要讓他滾的時候偏偏好巧不巧的被十班的一個老師看到了,把他們堵在學校後門好生批評教育了一頓。吳澤昊一肚子的臟話,真他媽是日了狗了,這都什麼個糟心的破事?許縱站在領首,太陽穴被吵的嗡嗡作響,他揉了兩下,終於忍不住打斷:“老師,你看見我們動手了?”十班的老師被氣的夠嗆,直接打通了幾個班主任的電話。為此,二十二班、三班和老錢又挨著批評把自班學生認領回來,從頭到尾的梳理過後又不得不心力交卒的在班級裡再次開了個“不得早戀”的班會。“尤其是你啊,許縱,你彆給我整這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你現在的精力應該放在下個月要參加的高考,你可彆不當回事。”周弦思這才想起下個月他要和高三學子一起參加高考的事。長川每年會從高二的優秀尖子生中選取幾名報名高考名額,如果達到一定分數的話,許縱可以直接走少年班。台上老錢仍在喋喋不休的念叨,周弦思手指來回換著握筆的姿勢,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問:“高考還有兩個星期,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沒準備。”許縱的語氣聽起來很不情願,“也不知道老錢整天折騰這些乾什麼,我都不知道自己報了名。”“那如果真考上了,”周弦思頓了頓,抬眼,“你是就要走少年班了嗎?”少年班?這個詞在許縱腦海裡過了一遍,扯了下唇:“不會。”他墨黑的瞳孔裡映著周弦思認真的模樣:“我和你們一樣,參加明年的高考,考我自己想去的大學。”周弦思很輕很輕的應了一聲“好”。短短兩分鐘,心情跟坐了過山車一樣,從下麵又升上來。“許縱!”老錢一敲桌子,“你笑什麼,我剛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到?我讓你把那些兒女情長的心思收了你聽見沒?”“聽見了,老師。”許縱懶懶抬了下手,身子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一頹廢散淡的模樣。老錢恨得牙癢癢。許縱卻是悠閒的用餘光掃了下旁邊,好心情的挑了挑眉。早就動了的心思,哪是說收就能收的-六月底,許縱的成績跟著出來。他過了重點線四五十分,排名在高三年級部名列前茅。老錢一查到分數就問他走不走少年科技班,不偏不向的勸說:“雖然我也想讓你留下來參加明年高考,但你要選擇今年走我也不攔著,畢竟這是比彆人早了一年的時間。”“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可以回去跟你家人商量商量再說。”許縱眉目慵懶:“不用商量,我不去。”被他這果斷的態度驚到了,老錢樂嗬嗬的笑了下:“你這是早就做好了主意,怎麼,有什麼打算跟老師說說。”“我有想……”對上老錢疑惑的目光許縱及時收住,輕搖了搖頭,笑說,“我有我自己想考上的大學。”有想要一起參加高考的人。有想要一直陪著的人。老錢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來,讓他回班上課吧。“哦,對了,回去跟他們說一聲,我下節課要排座位,讓他們收拾好東西。”“排座位?”許縱腳步停下。“你們這座位都這麼久沒換了,是該重新排一下。”見他杵在這不動了,老錢奇怪,“還有事?”就剩高三最後一年了,許縱原以為這位置不會再動。可當下……“老師,我和我同桌那位置,你就彆動了。”他神色鎮定,不緊不慢道。老錢覺察一絲不對,扔下手中的書本:“你小子倒是跟我說說,為什麼不動?”……老錢這次的位置來了個大換血。吳澤昊的老位置沒動,李凝和畢文瑞換到了第四組,安悅也去了第二組。林漾最後兜轉又換到了第二組和周弦思她們並排的位置。“思思,真羨慕你還在老位置,我好煩啊,洪炫現在要坐我身後。”李凝收拾書包時跟她吐槽。洪炫“唏”了一聲:“我還嫌棄你坐我前麵呢。”前後位置就她跟許縱最清閒。坐在位置上什麼也不用動。周弦思也挺奇怪的,但奇怪過後,更多的又覺得是幸運。聽到要換位置時她還以為自己連跟許縱的最後一年都沒有了,還好,他們還是坐在一起的同桌。之前就有人說,高三的同桌才是最令人深刻的。因為陪你熬夜奮戰,吐槽寫不完的試卷,眼皮困得一起耷下來的同桌,一定是在高三。她想,她跟許縱或許真的有那麼一點的,緣分。許縱這會剛從外麵給她接水回來,眉眼疏懶地笑了下:“同桌,以後繼續多關照啊。”周弦思接過水杯,真誠地點了點頭:“同桌,你也多關照。”兩人對視著笑了下。剛過來的林漾站在過道上歪著頭足足看了十多秒,想起什麼又趕緊拿出手機捕捉到了最後一個瞬間。2014的手機像素還沒有那麼高,再加上林漾照的匆忙,畫麵雖然有些模糊,但看著也十分養眼。男生兩手插兜站在桌子旁,身高腿長。凝視著女生的唇角漾起淺淺的弧度,入鏡的側臉輪廓流暢優越。女生兩手抱著水杯,微仰頭對著男生柔和的目光淡笑,明眸淺彎了一些,顯得乖巧安靜。手機屏幕上的模糊一幕朦朧柔和,卻又剛好的,歲月靜好。在分享給扣扣聯係人的按鍵上停留了會,林漾又收回手指。她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替思思存著吧。換完座位沒多久後,他們年級就跟著搬到了對麵的高三逸夫樓,正式開始了高三一年的備考生活。那幾年長川市的氣溫一年比一年高,而14年的八月份正是長川市最熱的一個夏天。好在高三的逸夫樓每個班級裡都裝了中央空調,即使是周末過來補課,也不像高二時聽到那麼多的抱怨聲。隻不過有的同學嫌熱,有時把空調溫度打得極低。進入高三後老錢座位采取一月換組製,周弦思和許縱的位置這個月剛好換到了中間那組,就落在空調風口的下麵。她下午進班剛坐下就忍不住連打了兩三個噴嚏。安悅正過來跟她聊著天,見狀就叫最後那個開空調的男生把溫度打高點:“你溫度開這麼低風向還開這麼大想凍死人啊!”“就不!你那邊嫌冷你也考慮考慮我們這邊啊,都吹不到風。”最邊上兩組的其他人也緊跟著附和:“對啊,一調小的話我們這邊太熱了啊,大家互相體諒一下吧,我們想坐中間吹冷風還坐不上呢。”安悅服了這些人還想再跟他們爭論的時候,周弦思扯扯她袖子:“沒事,我明天帶件外套過來就好了。”話是這樣說,但周弦思是偏寒體質,尤其之前高二那場病毒感染持續了那麼久她自己也不敢大意,所以出去接了杯滾燙的開水放在桌子上暖手。還沒到上課時間,周弦思就低著頭抵著桌子想休息會。鼻子這一會已經有點塞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身旁板凳被輕輕拉開的聲音。周弦思吸了吸鼻子,拿著紙巾跟著擦了下。許縱愣住,徹底坐不住了:“周弦思。”他小聲問:“你是哭了嗎?”周弦思愣了秒,抬頭。那是三年來周弦思第一次在許縱臉上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又忐忑不確定的神情。他眼底的茫然無措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回:“是因為我語文作業沒交嗎?對不……”四目相對,許縱也傻了眼。她臉上乾乾淨淨的,五官漂亮又清透,清澈的眼角絲毫不見一滴淚珠。許縱頓時鬆了口氣。“我沒哭啊。”周弦思輕哂,“你怎麼以為我哭了。”許縱扶額:“剛才看你擦鼻子,好像又聽見了抽泣聲。”“沒有,我就是有點冷。”“冷?”許縱也察覺到頭頂上源源不斷的涼風,他輕皺了下眉正要說話時又聽見周弦思問,“你剛剛怎麼說語文作業了?語文作業怎麼了嗎?”“……”上一次見到周弦思哭還是在高一她說自己沒交語文作業,害的她被語文老師批評的那個晚上,所以許縱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又忘了交語文作業。他手指仍停留在語文書本上,又輕搖了搖頭:“沒事,我剛以為語文作業沒交。”語文作業早在上午的時候周弦思就送過去了。許縱在心底失笑著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剛剛在一瞬間失去了理智。沒太理解他這話的深層含義,周弦思忙轉過頭捂著嘴巴又打了個噴嚏。許縱眉間皺的更深,抬頭看了眼溫度。19度,這幫人還真是不要命了啊。他起身,周弦思還沒問他要做什麼,就見他單手一拎,直接把兩人的課桌往過道上移了一些:“周弦思,我們兩換個座位,你坐外麵。”動靜引得周圍人都看過來。周弦思忙說好。裡麵鄰桌的那位默默看了看突然多出來的一截大空隙,有些懵逼的問道:“怎,怎麼了嗎?”乾嘛要把許縱換進來……許縱指著中間足以放一張桌子的空地,掃著那群管空調的人冷笑了聲:“來,嫌熱的滾到這地吹!老子讓你吹個夠!”“……”周弦思怔怔地望著他,心跳如擂。老子這個詞,她也是第一次在班裡聽他這麼直白地說出口。明目張膽地狂妄。卻又帶著理所當然的囂張。那一刻,周弦思深刻地意識到,她對許縱,是實實在在的,逃不掉了。班裡沉寂的跟見鬼了一樣。全都消了音。許縱雙手微環,輕蔑的掀了下眼:“怎麼,這塊風水寶地沒人過來?”後排管空調的那個刺頭終於意識到許縱這火是對著自己的,訕訕笑了聲:“許縱,我們都不熱。”“不熱你他媽打19度?傻逼吧?”這一排的其他幾個人早就對他不滿,這會有許縱先發火也跟著“起義”。“知道你們那位置熱,我們前兩天都夠體諒你們了,結果你們還得寸進尺了,一天比一天過分,昨天22度,今天尼瑪直接乾到19度,我還以為進了哈爾濱。”班級裡接二連三的響起吐槽聲。刺頭哪還敢像平常那麼囂張,在許縱那壓迫性眼神的注視下趕忙連給空調提了好幾度,最後像燙手山芋一樣把遙控器丟給班長:“這玩意我不管了不管了,還是繼續歸還給你吧。”班長對他也諸多不滿,嫌棄的撇了撇嘴。這事解決後,許縱又把桌子拉了回去。他壓低了嗓音,問:“座位要換回來嗎?”這位置上的沉木香要比她位置的來的深刻,周弦思有些迷戀:“你的位置比我的位置風速小一點,我還有點冷。”許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說行。周圍有人討論許縱剛才的行為又牛逼又酷,安悅在幾個女生的小群裡發言:“原來許縱這麼細心啊。”李凝瞅瞅自己同桌剛給自己剝好的橙子,笑回:“好像他們男生有時真挺好的。”林漾豎了一個大拇指:“許縱是個不錯的同桌。”周弦思一直都知道啊。知道許縱不止是個不錯的同桌,他還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無論結果如何,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喜歡。隻希望。喜歡的少年永遠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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