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靜了。徐子寧有驚無險,還是拿到了特等獎。同校還有文科實驗的一個女生拿了特等獎,其餘的都是一等獎,王麟成績不太理想,掉到三等獎,總體來講算是戰果豐碩,成績喜人。特等獎選手在比賽結束後還有一係列活動,因此徐子寧還要留在J市一段時間,這倒挺合他的意。因為宋航的物理聯賽也沒結束。張栩要回S市,孫恭一自然也跟著回去了。10月28號作文隊返程,30號物理聯賽隊員到達J市,這中間就留下了一天的空檔。宋明遠老師帶隊回校,留下一名年輕的女教師照看徐子寧、宋航、還有同樣獲特等獎的那名女生。整個基地酒店也人去樓空。宋航頂替張栩,搬到了徐子寧的房間住。房間裡本來是兩張單人床,宋航把兩張床合到一起了,變作了雙人床。28號那天徐子寧幫著張栩他們打點行李,送他們回J市。徐子寧和宋航站在一起向他們揮手,竟然徒生一種“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的唏噓感。其他賽區的選手也提著拉杆箱出來,各自上了出租,或步行去乘公交地鐵。等到目送著張栩他們坐的中巴消失在視野中,宋航才拍拍徐子寧的肩膀,說:“走吧。天冷了。”徐子寧點點頭,把手伸進宋航的風衣口袋裡,兩人連體人似的,回了酒店。回到房間裡,徐子寧往床上一撲,呈大字型趴開。宋航也撲上去,把身體撐在他上方,去掐他的腰,舔了舔他的耳垂,伏在他耳邊說:“怎麼懶洋洋的呢,嗯?”徐子寧偏過頭去,和宋航輕輕吻了吻,說:“沒有啊,就是想起今天都28號了,期中考試是肯定耽誤了。”宋航把他撈到自己懷裡,兩人翻了個身,變成徐子寧伏在宋航身上的姿勢。宋航眯眼看了看他,兩人又吻了一會兒。徐子寧雙手摟住宋航的脖頸,伏在他胸膛上聽他的心跳聲。宋航說:“太久沒學習了心裡不踏實?”徐子寧在他胸膛上拱了拱,說:“嗯,總惦記著學校的事。理綜好久沒做了,本來就不太好,手肯定也生了。數學肯定講了好多新課,生物也忘了背。都兩周沒學習了啊。”宋航揉揉他的腰:“想那麼多做什麼,有人對你說你學兩周就會有很大進步,你信不信?”徐子寧把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看著他搖搖頭。宋航說:“所以說。你想啊,高中三年,是一千多天,兩周,在這一千多天裡,是很短很短的。有時候,一個學生,拚命三年,都可能不會有什麼變化,兩周的時間,其實可以彌補的。談遠一點,談到人生,人的一生,怎麼可能所有時間都是拚命往前跑的,總要有一些時間,留下來慢慢地走。”徐子寧雙手去掐宋航的臉,說:“今天你怎麼這麼矯情呢?”宋航直接翻身把他壓在底下,用額頭頂他的額頭,學著徐子寧的語氣說:“‘理綜好久沒做了’‘數學講了好多新課’...”徐子寧笑著用膝蓋頂他,語氣有點像撒嬌:“你這麼討厭啊。”膝蓋頂到了宋航胯下,力度瞬間變了,由頂變成了磨蹭,徐子寧雙手環著宋航脖頸,主動抬頭去吻他。宋航一隻手扳起徐子寧的腿,摟著他親吻。徐子寧心裡隻有宋航口腔裡的牙膏味道,宋航的呼吸聲。好像全世界的煩惱,學業的壓力,在這一個吻裡,通通被忘掉了。兩人舌根抵著舌根磨蹭,彼此交換著唾液,直到徐子寧喘不過氣來,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互相對視了一眼,鼻尖貼著鼻尖喘息。宋航俯下身去將徐子寧的毛衣和襯衣推到胸膛上,舔舐徐子寧的乳頭,徐子寧抱著他,呻吟一聲,滿足得一點也不想動了。宋航再往下親吻,耐心地細細啃咬徐子寧上身光裸的肌膚。這一場歡愛來得平靜而且溫柔,有一種千帆過儘共看天際歸舟的意味。徐子寧輕輕蹬了蹬宋航,宋航把他抱起來,徐子寧彎腰到宋航的胯間,含住了宋航勃起的陰莖,將整根陰莖舔得濕漉漉的,然後慢慢抬臀,一隻手扶著宋航的陰莖對準小穴,緩緩坐了下去。等到抵到深處的時候,徐子寧喘了一口氣,不再繼續向下坐,宋航撫摸著他的脊背,兩人又交換了一個漫長的吻。然後徐子寧才緩緩地起落。宋航擼動著徐子寧的陰莖,不時地舔吻他的脖頸和胸膛。兩人心裡都有欲念,卻又都沒有欲念。像是往昔烈火一樣的欲念化開了,融成了淺橙色的糖稀,暖暖地充盈整個心房。隨便嘗一口,哪裡都是甜的。兩人又做了一次,就漸漸睡去了。徐子寧窩在宋航懷裡,睡得暖洋洋的,做了一個夢,夢裡漫天大雪,三十餘歲的宋航單膝跪地,對他說:“做我一輩子的男朋友好不好?”有這一句話就好了,一切都無所謂了。哪怕以後可能麵對多少困難艱險,都無所謂了,隻要還有這個人。又過了幾天,宋航意料之中地斬獲物理聯賽國一,兩人乘上回S市的火車,徐子寧窩在臥鋪上蓋著宋航的大衣睡覺。到站時,宋航輕輕搖醒他,說:“到家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S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車窗上打得霧蒙蒙的,看不清遠處。徐子寧回頭看看身後在人群中替他撐出一麵空間的宋航,是的,哪怕遠處再模糊,他也要一直往前走的。和宋航一起,一直一直往前走。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