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倒是自己從腰包裡先掏了一百塊錢出來,笑容滿麵的放到江磊麵前說:“江總,我這個人呢,愛看,但又看得慢,又不想被人說欠書人,所以給一百塊錢,算是把這幾本書買下來,這行不?”江磊一愣,沒想到許東在要緊當頭來這麼一出,他都不禁暗自好笑,這家夥真是典當鋪老板?怎麼跟個兒戲一般的少年人沒區彆?“那有什麼事!”江磊嘿嘿一笑,擺著手直是說,“許老板拿去就是,三本破能值什麼錢?拿去就是,拿去就是,不用還了不用還了!”“哎,不行!”許東正色道:“江總要這錢我們的生意就繼續談,要是不要,那我們的生意就算了,江總回去吧!”江磊一急,“嗖”的一下把那一百塊錢拿了就揣進褲袋裡,堆著笑臉急道:“好好好,許老板真是個講究人,硬是連這麼點情都不欠,好吧好吧,這錢我收下了,就當是買書錢了!”許東這才笑嗬嗬的又說道:“那好,江總,這研台的生意算是成交了,我們要不要寫個什麼收據合約?”“那不用不用……”江磊直是擺著手拒絕,那塊研台本就是不值錢的玩意兒,換兩萬塊錢那就是碰上許東這麼個傻子了,換了彆家店裡連二十塊都換不到,寫什麼合約收據,那就是留“證據”啊,以後他要是知道上當吃虧了,拿這收據去告自己,隻怕惹麻煩,所以合約和收據肯定是不能寫的!許東也爽快,把兩萬塊錢推過去,笑道:“江總,那收據合約就不寫了,這錢你拿好!”江磊哪裡會“客氣”,一把就抓了兩萬塊錢塞進褲袋裡,褲袋一下子就“脹”了起來,然後馬上就站起身說:“許老板,我還有要緊事要處理一下,等抽個空兒請你吃飯……嘿嘿,當然還有你這位女員工!”桑秋霞撇了撇嘴,這騙子也就騙許東這樣的“傻子”吧,她就算再沒經驗,也瞧得出來這家夥的真麵目!許東笑道:“那就不送了,江總有空再來坐!”江磊笑嘻嘻的起身就溜,連皮包都不要了,他這時候生怕許東會覺得上當了反悔,所以趕緊溜之大吉!江磊一消失,桑秋霞就露出不悅的表情說:“許老板,兩萬塊錢就不是錢了!”許東哼了哼,沒好臉色的斥道:“桑秋霞,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臉上就寫著‘傻子’兩個字?”“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桑秋霞自然不會再頂撞他,但回答的話幾乎就是擺明了說“是”的意思。許東“嘿嘿”一笑,揚手吩咐她:“把店門關了!”“關店門?”桑秋霞一怔,這大白天的關什麼店門?但瞧著許東的表情分明不像是開玩笑,忽然間她心裡一跳:莫不是許東見她漂亮,到底還是忍不住要乾“壞事”了?許東見桑秋霞發著呆,搖頭歎息,索性自己去關了店門,然後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桑秋霞有些緊張,捏著拳藏在背後不敢靠他。但許東根本就沒看她,更沒有要靠近她的意思,而是拿了把剪刀來,再把三本中的其中一本拿了擺到櫃台上。桑秋霞奇怪起來,他這是要看書還是要“毀”書啊?奇怪中,忍不住就自己靠上前去。許東盯著這冊手抄本細看,書裡的紙張是棉紙,寫的毛筆小楷都是單麵的,也就是一頁紙隻寫一麵,背麵不寫字,其實也寫不了,寫一麵後,墨汁就已經浸了過來,再寫另一麵就看不清楚了。手抄本裡麵無論是紙張還是字都是沒有什麼價值的,寶氣是從書封皮裡麵冒出來的,他的眼睛確實有無窮的“妙處”,是寶氣還是普通的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細微處都能看出來,而這股綠色的寶氣就是從這本書的厚書封皮裡冒出來的。這時候再仔細檢查這個書封,許東才看到,書封也是類似厚牛皮紙一類的紙張,很厚實,靠根部的地方粘得很下細,一點漏口起層起皮的地方都沒有!知道秘密就在這封皮裡,許東拿著剪刀沉吟著沒敢隨便下手,怕一個不好就剪壞了裡麵的寶貝!桑秋霞莫明其妙的盯著他看,這個許老板,不僅是傻了,現在更是癡了,吃了兩萬塊錢的虧不說,又花一百塊錢買了三本破,照理說他買了是用來看的吧?但現在卻拿了把剪刀盯著發呆,跟了這樣的老板,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許東猶豫一陣,想了想,然後拿剪刀小心的在封皮上戳了一個小洞,然後才把剪刀尖部伸進小洞裡,再小心翼翼的把封皮剪開。封皮剪開前半麵時,桑秋霞就看到裡麵有東西,露出來的東西表麵顏色呈淡黃,似乎上麵又有些像“雲霧”一般的花紋。許東早知道裡麵是有寶貝的,隻是搞不清楚會是什麼東西,剪開後看到一半就覺得詫異不已,這東西仿佛就像古時候皇帝賜的“黃馬褂”那個顏色,但中間部位又有些特彆,繡了雲團和有爪的龍,其上還寫有字,但這個字彎彎繞繞的很古怪,他認不得。把另一半麵剪開,露出另一半來,那東西是雙著的,兩頭有個“軸”,兩個“軸”合並在一起作了書封訂的位置,攤開軸來,是一條寬約五六十厘米,長約二十厘米綢幅,之前看到的一半兒上麵寫的字很古怪,但另一半兒上麵寫的卻是工筆小楷的繁體字,隻是這些繁體字與許東看到過的繁體書上的字有些稍有不同。這個東西映入眼中,給許東的感覺就是“聖旨”!這東西他自然是沒親眼見到過,但電視電影中倒是看得不少,內容看不出真假,但外表樣式卻沒什麼兩樣!許東瞄了瞄張了嘴詫異不已的桑秋霞,也沒理她,沉吟了一下,隨後掏出手機來給龍秋生撥了個電話。“龍老,您在銅城沒?”龍秋生沒說話先笑了一聲:“嗬嗬,小許,有什麼事?我在銅城,在家裡!”許東笑道:“那好,龍老,我剛剛得了一件好東西,您有空就來我這兒一趟來看看,嗯,是牛叔典當鋪這兒!”“我知道,好,馬上到!”龍秋生一聽許東說“得到好東西”,心裡頓時興奮起來,哪裡還忍得住,馬上就說動身過來。彆的人說“好東西”他還要考慮,但許東則不同,他可是見識過許東令人驚訝的“眼力見識”,他都說是好東西了,那就肯定是好東西!“這是什麼東西?”桑秋霞等許東放下手機後問他。許東心情好,終是沒忍住露出笑容來反問她:“你覺得呢?”“像聖旨……”桑秋霞吃吃笑著,但她的意思自然是“打趣”為多,說實為少,古時候的東西離她太遠,她就算是做白日夢也沒夢到過這樣的東西!龍秋生在六七分鐘後就到了,在門上敲了敲,許東吩咐桑秋霞:“開門去!”桑秋霞這時候倒沒有再嘀咕,趕緊去開了門。龍秋生回頭揮揮手讓他的司機先走,然後彎腰鑽進門裡來,許東沒等門完全升上去又吩咐桑秋霞:“把門再關上!”龍秋生一進來就大步走到許東這邊,當看到攤開在櫃台上的“聖旨”時,他也忍不住吃了一驚,趕緊又取出眼鏡戴在了眼睛上,低頭仔細的檢查起來。桑秋霞沒見過龍秋生,也不認識他,但見他白發白須,儘顯儒雅氣質,許東又似乎非常“尊敬”他,心知這老人肯定有身份,又見他檢查鑒賞那“聖旨”時,手法熟練,似乎一套一套的,看起來也的確不是普通人。又瞄了瞄許東,桑秋霞心裡有些疑惑:“莫不是這‘傻子’老板真得到了個值錢的玩意兒?”隻有許東早知道他得到的這個東西是有價值的,隻是他不能確定到底有多高的價值而已,不過寶氣越濃的東西,其價值也應該越高,至少之前幾次的事情已經擺在前頭了。龍秋生一句話不說,又是前後上下的檢查,又是拿了放大鏡觀察細微處,不論是軸,還是裝裱,黃綢,紙張,字跡,字義,都一一檢查,這個過程直費了半小時有多!許東是安靜的在旁邊候著,桑秋霞自然也是一句話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龍秋生。終於,龍秋生抬起頭來,望著許東,又是沉吟,又是考慮。許東笑著說:“龍老,這道‘聖旨’是真的吧?”龍秋生點了點頭,沉吟著回答:“是真的,許東,我倒真是奇怪,你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這可是……”說到這兒,龍秋生又指著那“聖旨”道:“我檢查過了,這聖旨是用滿文和漢語分寫的,落款是‘雍正三年八月十一日’,另外,我對雍正遺留的手書遺跡多有研究,這道聖旨是他親筆所寫,召文意思是召撫遠大將軍年羹堯返京,曆史上,這可是雍正召殺年羹堯的大事,沒想到世上還真遺留有這麼一道‘聖旨’!”“雍正聖旨?”許東也有些驚訝,知道這東西是有價值的,但確沒想到是與雍正與牛羹堯這兩個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有關!龍秋生盯著許東又問:“許東,你既然把我給‘請’來了,那我就不客氣問你要這個東西了!”許東笑著點頭:“龍老,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