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剛知道他的難處，點頭哈腰，好心提醒他說道：“雷副主任，嘿嘿，為了不打攪您寶貴的休息時間，您如果支持我的話，就用手指到我這邊就可以了。【擺渡】”雷洪點點頭，正要伸手指向馬剛的時候，耳邊飄來了一句：雷副主任，馬剛認為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隻好讓你用手比劃，他在嘲笑您呢。“嗯？”雷洪意外一愣，不知道誰在說話。好奇的他扭動大腦袋左右看一下自己的周圍，除了易萍之外，並沒有人在周圍。但剛才那句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也覺得馬剛真是在嘲笑自己口吃，自己是個啞巴。作為一個有身體缺陷的人，自然是最嫉恨彆人對自己缺陷的嘲弄，雷洪也不例外。他該主意了，手指向林峰，大聲吼道：“我……支……持……林……副……主任……”等他吼完這句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在場的人見他怒吼，知道雷副主任生氣了，沒人敢吱聲提醒。雷洪心裡痛快了：看到沒有，老子會說話，隻是說的慢一點而已。林峰長舒一口氣，對馬剛說道：“馬副主任，聽到了嗎，雷副主任支持我，現在是2對2，怎麼辦？”“我……”今天是怎麼了，跟林峰關係良好的易萍站在馬剛這邊，跟馬剛關係不錯的雷洪反站在林峰這邊。都不按套路出牌呢？馬剛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埋怨的鄙視向雷洪，卻遭到雷副主任的瞪眼警告，馬剛嚇了急忙露出歉意的笑容出來。就在這個僵局的時候，局長顧顯龍走進辦公室，看見傻愣的馬剛一眼，冷冷質問道：“你們綜合辦公室怎麼回事啊，都過這麼長時間，怎麼還不派人下去幫忙，曹叔都等不及了？”見顧顯龍進來了，馬剛心中大喜過望，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躬下身體，笑臉迎向顧顯龍，賤笑道：“局長，嘿嘿，你來的正好啊。我剛才是叫一個人下去幫忙了，可是這個人脾氣倔啊，居然抗命不從，林副主任又來阻撓我，我真是沒辦法啊。”聽了馬剛的解釋，顧顯龍把目光對準林峰：“怎麼回事啊？”林峰指著李烀，淡定說道：“顧局長，這位是我們辦公室新來的職工，最近幾次都是派他下去參加那個……活動的，他心裡就不平衡了。”顧顯龍瞥向低頭不語的李烀一眼，皺眉道：“嗯，我知道了，年輕人嘛，心裡有想法很正常，你們綜合辦公室那麼多人，隨便派另一個人去不就可以了？”“顧局長……”馬剛見勢不對，正欲開口解釋了，突然被林峰一把拽到身後，搶先說道：“顧局長，我正有此意，可是馬副局長不顧李烀同誌的心裡感受，硬要指使他去，兩個人言語不會，就吵了起來。”“哦，這樣啊！”顧顯龍瞪向馬剛，訓斥道：“馬副主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辦公室新來的人可不少了，老是叫他去，換做是你，你自己好受嗎？”馬剛猛然想起林峰好像跟顧顯龍有點關係，立即打消了辯解的念頭，點頭哈腰地笑道：“額，局長，我知道錯了，嘿嘿，我馬上叫另外一個人去！”“嗯，快點啊！”顧顯龍說完，在辦公室掃視一圈，轉身走出去了。林峰還有話跟顧顯龍說，於是，他加快腳步追向顧顯龍，在後麵叫道：“顧局長。”顧顯龍很不爽的回頭看著他：“什麼事啊？”林峰與他並行，邊走邊說道：“顧局長，那條下水道關係到我們教育局的形象，萬一被某位領導來視察看到了影響多不好啊。我估計是太老化了，疏通一次沒幾天又堵住了，為什麼不重新修複一下呢？”顧顯龍自嘲道：“是啊，那條下水道又臭又窄，我撒泡尿就能把它堵住了！”林峰質疑道：“那為什麼不決心重新修複一下？”顧顯龍雙手一灘，無奈說道：“沒錢，怎麼修？”林峰建議道：“我們每個季度……”“你等一會！”顧顯龍突然打斷他：“彆打獎金的主意，這都是大家的命根子，你敢動一點，大家估計要跟你玩命。”林峰皺眉道：“哦，那就這樣放著不管了？”顧顯龍道：“怎麼會不管，每次堵塞的時候不是叫人去疏通它了嗎？”林峰搖頭道：“可是，這麼搞下去，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啊！”顧顯龍道：“隻有一些人不滿而已，怕什麼？”林峰道：“顧局長，我們教育局真的一點餘錢都沒有嗎？”“林副主任！”顧顯龍衝他搖搖手指，沉聲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沒什麼事你趕緊給我回辦公室去。”林峰苦笑道：“我這不是為咱們教育局著想嗎？”顧顯龍停止腳步，回身朝樓下望去。在院子右側角落裡，曹叔蹲坐在一塊乾淨的地麵上抽煙，似乎是在想著心事。顧顯龍淡淡說道：“想當年，老曹清正廉潔，為人處事沉穩大度。不料，卻在那條下水道的問題上栽了跟頭。”林峰暗暗驚訝：“不會吧，有這麼嚴重？”顧顯龍冷森森道：“就是這麼嚴重！”林峰試探的問：“顧局長，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顧顯龍搖頭道：“不知道。”林峰鄙視道：“不說算了，何必故弄弦虛？”顧顯龍道：“我真的不知道，拿什麼來告訴你？”林峰道：“那你怎麼知道曹叔是因為那條下水道的原因栽跟頭？”顧顯龍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林峰手一指，嘲笑道：“你看看，顧局長又來糊弄我了？”顧顯龍懶得理他，踱步爬上三樓。林峰鍥而不舍，跟著他身後：“顧局長，如果我有辦法讓財政撥款下來修那條下水道，您支持不？”“你有辦法？”顧顯龍一時來了興趣，頓足問他：“你有什麼辦法？”林峰肯定說道：“我有辦法，不過我就怕財政撥款下來，這錢沒用到點上，卻落入某些人的口袋中，我可不想做個這個冤大頭。”顧顯龍輕笑道：“嗬嗬，你知道就好。”“顧局長，難道你就不想管一下嗎？”林峰鬱悶了。顧顯龍指了指自己心口，搖頭道：“我是無能為力啊。”林峰會意道：“我知道您現在的處境，如果我是你，不應該是自歎自氣，而是找機會重新把主動權掌握住。”顧顯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輕人就是有活力，有朝氣啊，不過我已經老了，力不從心了。”林峰搖搖頭，小聲的對他說：“當年，曹局長在那條下水道那裡栽了跟頭，而你顧局長應該抓住時間，利用那條下水道上做點文章，借機崛起啊。”“怎麼崛起？”顧顯龍看笑話似的看著他：“我還有一年多就可以申請退休了，就算能夠崛起還有什麼用？我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度過最後這一年半，然後等著領退休金。”“不見得吧，顧局長，你我都是明白人，以你現在的處境，真能安安穩穩的等著退休！”林峰讀心術一掃，知道他是在說反話，有心力不足而已。顧顯龍自嘲一笑：“嘿嘿，怎麼不能，這幾年來我都挺過去了，還怕最後這一年半載？”林峰知道他心裡有顧慮，建議道：“顧局長，彆急著下定論，反正我現在沒事，咱們不如先找個好地方坐下來，慢慢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