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挽救餘地,林峰急忙跟梁青解釋:“區長,楊隊長是以私人名義來的,如果不合適的話,趁他們沒到我可以打電話叫他們返回。||小|說|網更新最快”梁青聽了搖頭道:“算了,反正都來了,叫他們注意就是了!”“區長,快跟他們解釋清楚啊!”這時,楚銘遠千辛萬苦終於鑽到梁青旁邊,不過那些圍住他的農民工也激動的跟著圍過來。“不要衝動,聽我說一句!”梁青見一大幫人正朝自己圍攏過來,嚇得臉色發青,不斷喝道“大家冷靜一下啊!”但楚銘遠是這項工程的中方負責人,他們的工資就是楚銘遠一手掌管的。他比梁青更管用,楚銘遠走哪裡,他們就追到那裡。梁青的呼叫聲形同波濤海浪中的一頁扁舟,隨時被海浪淹沒。見到越發的凶猛的人群。林峰和那幾個保安急忙用自己身軀組成一道屏障,掩護梁青和楚銘遠往後退。不過他們這道屏障實在是太脆弱了,被那波農民工一撞,便被撞得七零八落。林峰自己也被擠到牆角。身後就是建築工地,此時正用竹竿做防護措施。他急忙爬上身後一根比較粗壯的竹竿上,一眼瞧見梁青被兩名保安護住退到一個牆壁角落。好在大部分農民工還是很有素質的,見她是女人,並沒有對她過多的騷擾。將目標轉對準楚銘遠,圍著他要討個說法,有的氣憤不過對他襲擊冷腳。楚銘遠可就慘了,被人群推來推去,偶爾被人突襲冷拳,腳下的皮鞋早不知道遺棄在哪裡了。耳邊儘是鬨哄哄的叫罵聲,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林峰可不管楚銘遠出什麼事了,他看見梁青暫且沒事,懸著的心裡稍稍放心,不過沒喘幾口氣了,還是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見她的美貌起意,想趁機撲上去揩幾把油過個癮。林峰一心撲在梁青身上,讀心術頓時捕捉到了這些人的猥瑣心裡,氣得大怒。順著竹竿爬上爬兩米,趁梁青前麵人群露出一個空檔,如猛虎下山一樣撲到那塊空地。“哇,這人是誰!”旁邊的人見林峰突然從天而降,頓時嚇得一怔。林峰順勢一個鯉魚打挺,瀟灑地跳起身。一眼就看見有兩個長相猥瑣的男子張牙舞爪,正朝梁青身上爪上去。林峰衝二人大喝:“住手!”不過,此時人聲鼎沸,吵鬨不斷。林峰的吼叫聲雖然洪亮,但也敵不過眾人的合力叫罵聲。那兩個人依然不聞不問的朝梁青身上撲上去。林峰因為和他們有些距離,情急之下,脫下自己的皮鞋朝其中一人後腦擲去。啪!林峰這隻皮鞋不偏不巧,正好擊中一人的腦後。那個人腦裡頓時暈厥,幾乎站不穩。不過也驚動了另一個人,他們急忙回頭,見是林峰,認出他和楚銘遠一起來的人,頓時大喝道:“兄弟們,他打人了,他不給錢還打人了!”這人一聲嚎叫,頓時引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氣勢,紛紛將目光對準林峰。林峰見事不妙,急忙向大家解釋道:“各位,聽說解釋,我是區長身邊的助理,不是楚經理的人,這隻是誤會啊!”“誤會?”那個被皮鞋擊中的人提著他皮鞋扔回給他,叫道:“這是什麼,你敢說你沒有打我嗎?”林峰冷眼盯著那個人,喝道:“我為什麼打你,你心裡自己清楚!”那人聽了頓時起哄大叫道:“喂,大家聽見沒有,他承認打人了。兄弟們,這些當官的肯定是克扣了我們的工錢,他們不僅拖欠我們工資還打人了!我們再這樣忍下去,估計明天他們又拿什麼惡毒法子來對付我們了,兄弟們,我們不能再忍了!”“不能再忍,打他!”“打死他!”這個人一席煽動性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使得眾人的怒氣漲到極點,一些人已經衝上林峰!“小峰,小峰,快到這裡來!”梁青站的位置跟林峰沒多遠,當她看見一大幫情緒激動的人都圍攻向林峰的時候,嘈雜混亂的場景令她嚇得臉色慘白,害怕的尖叫起來。林峰雖然聽到區長那微弱的呼叫自己,但他到沒有打算往區長那裡退,因為一往那裡退,這些民工肯定跟著往區長這邊湧,自己不僅沒有逃脫,反而連累區長。林峰自己被打死了也不會做出這個愚蠢的舉動。但現在任憑林峰本領再強,膽子再大。此時麵對眾多的農民工的圍追堵截,他一個人自然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林峰隻能再後退,希望找出一點空間,逃出包圍圈。但後麵也有一眾人拿著木棒圍攻過來。前後左右都有很多人來夾攻,形勢險惡,他退無可退了。“這小子是貪官的走狗,我們打死他!”“貪官走狗,打死他!”在他身後,一個麵相凶惡的中年大漢握著一根二尺扁擔,第一個襲向林峰的腦後。梁青見了幾乎被嚇得哭出聲來:“啊,小峰,看你後麵!”呼呼!“知道了!”林峰已經注意到,在扁擔即將在自己後腦那一刻,他急忙半蹲下後轉身,及時避開這凶猛襲來的扁擔。但他沒來得及緩一口氣,左右各有兩根胳膊粗的木棒同時朝他身上砸來。林峰一個後空翻,躲過兩跟木棒的偷襲,手指順勢往後一點,點中之前拿扁擔大漢腋下。那大漢胳膊肌肉頓時一鬆,手臂無力垂下,手中扁擔也同時落地。僅僅半分鐘時間裡,林峰小露出這一手。使得在場的人目睹到了他的非同一般的身手,無不為之一震。林峰趁眾人愣神一霎那,突然衝著人多的地方快速鑽進去。一麵鑽一麵扒開圍堵的人群,很快穿出十來米的距離。大部分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林峰已經穿到他們眼前。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後麵搖旗呐喊,根本看不清前方發生什麼事。林峰擠到他們身旁,他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林峰又朝外繼續擠,很快消失在眼前。而在前麵圍堵林峰的人見林峰跑了,情急之下蠻橫的扒開後麵的人,跟著追過來。後麵的人卻不乾了,大家都是兄弟,居然如此粗魯對待,那還算是什麼兄弟?頓時,前麵與後麵的人相互推搡,場麵越發混亂起來。轉眼間,林峰也不見蹤影,一時間,叫罵聲吵鬨聲又起。這幫人雖然都是同一個工地上的農民工,但之間的關係不是太相熟,推搡叫罵之下竟然要發生內訌。這時,一個長相猥猥瑣瑣的小夥子爬到一根竹竿上,朝人群裡揮手呐喊道:“喂,兄弟們,大家都不要吵,不要吵了,聽我說一句!”在這小夥子的喊聲下,一部分人聽到了,都好奇的停止的叫罵聲,聽他怎麼說。這小夥子見有些人響應自己,繼續嚷道:“兄弟們,我們今天是來拿我們的工錢,不是來鬨事的,所以我懇求大家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吵了!”此時,大部分漸漸停下彼此的對罵。那小子就是之前意圖對梁青揩油,被林峰皮鞋襲中的青年人。他見大夥兒聽到自己幾句話後,紛紛停止了吵鬨聲,一時來了信心。隻見他高舉右臂,呐喊道:“兄弟們,我們今天是來拿回屬於我們的工錢,不是來鬨事的,那貪官的走狗雖然跑了,但正主還在,那位女貪官還有經理還在這裡,我應該找他們拿回我們的工錢!”有人跟著響應道:“阿發說的對,我們應該找那個貪官拿回我們的工錢,那貪官還在這裡,我們找她要!”“好!”“找貪官要!”眾人這時才如夢方醒,紛紛響應起來!就在此時,梁青和楚銘遠趁他們要喝呐喊的縫隙,得到幾分鐘的喘息時間。他們幾個人一起退到工地欄架子的後麵。楚銘遠聽到眾人既將矛頭對準自己,驚慌失措的問梁青:“區長,那個林峰不是說報警了嗎,怎麼警察還沒到啊?”“我……我怎麼知道啊!”梁青從小養尊處優,一直到參加工作,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沒有經曆過太大的風浪。此時她哪裡遇到這樣驚險又混亂的狀況。可以說,長那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大的危機。看著眼前潮起雲湧,群人激憤的場麵,此時的她早已六神無主,心裡嚇得砰砰亂跳。她終於後悔了。後悔自己的天真,後悔自己的無知。今天早上,她突然接到一個6號工地上農民工要鬨事的短信後,這個短信也不知道誰發給她的。不過她打電話到南山公司證實是屬實後,她自己一個人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不料,自己不僅勸不動眾人,還引起了眾民工更大的怒火,差點被他們圍攻。要不是南山公司的保安及時趕到,後果難於想象。但梁青還是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大,這個項目是她一手拉來了。眼下正要到兩會的時候,出了事故自然是由她負全部責任。為了不想把事情鬨大,她降下姿態向大家道歉,並極力承諾勸住大家冷靜,但收效甚微。這時侯,她才想到自己的處境很不妙,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林峰。但她隨身攜帶的手機被之前眾人推搡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遺棄在何處,幸好一個保安借手機給她打回辦公室求助林峰。林峰來了,但是事情還是沒有解決餘地,反而有擴散的趨勢。她害怕極了,冷豔高貴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孤苦無依的淒涼。看見人群潮這邊湧過來,楚銘遠嚇得直哆嗦:“區長,他們要……要過來了,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