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聽到這話,笑著伸手摸這玉清的頭說道:“此刻的你才像是朕的皇後,而不是夏國的七公主——1——”聽到陸俊這話,玉清公主一陣哀傷,自言自語地說道:“如今夏國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又如何算得上是公主。”“玉清,你不用難過,朕會給你想要的安定的。”陸俊拍了拍玉清公主的手說道。玉清公主不再說話了。陸俊是八月二十六中的毒,楚風是九月初三得到的信。因為陸俊中毒了之後,太醫及時采取了措施,拖延住了毒性的發作,並且積極的研究解藥,所以中毒的前十天,陸俊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不濟之外,並沒有太多負擔。九月十日,陸俊中毒已經十四天,將近半個月了。太醫們的解藥是研製出來了,可是卻沒有人敢讓陸俊使用解藥,因為他們發現在陸俊身上的毒藥發生了變化,若是這個貿然給陸俊吃下解藥,那麼隻怕會適得其反。可是陸俊的身體卻耗不起了。九月十日早上,陸俊就開始吐血。人也陷入了昏迷。這將皇後玉清和王丞相、李尚書等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王丞相,生氣之下,就將太醫院的一乾人等召集到了養心殿,逼著他們想辦法,可是麵對如此奇怪的毒,他們這些太醫也是束手無策。“若是陛下有什麼不測,你們這群庸醫,都要為陛下殉葬。”玉清公主生氣地指著這些束手無策的太醫們說道。聽到這話,一時間眾位太醫麵如死灰。“王太醫,你看這事該怎麼辦?”“李太醫,你看怎麼辦?”“老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毒,竟然會因為我們用藥拖延住毒性,他自身的毒性就會發生變化的。這樣的毒,老夫從來沒有見過。”“老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外室裡,太醫們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而皇後玉清看到這群這般樣子,心裡十分憤怒,可是卻也毫無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內室傳來了宮女的叫聲:“陛下又吐血了,陛下又吐血了……”聽到這呼聲,玉清公主急急忙忙地衝進了內室,看到陸俊口吐青色的淤血,短短的半天功夫,玉清就發現陸俊本來還有些血色的臉,此刻蒼白得和白紙沒什麼區彆。玉清走了過去,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她給陸俊擦拭了一下嘴角掛著的淤血,可是手卻被陸俊抓住了。這個時候陸俊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向玉清說道:“皇後,朕有話要對你說。”玉清心裡明白,八成是陸俊感覺到他的時日不多,想要交代後事,她馬上說道:“本宮不想聽,陛下,你不要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那些太醫一定會製出解藥的。”無論玉清想不想聽,陸俊都必須要說,他一把抓住了玉清的手,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說道:“玉清,若是朕真的有什麼不測,你也不要難過。你要替朕穩住青兒,他的性子真是知道的。他定然會舉國之兵,攻打南平,會和南平拚個魚死網破的。這樣子做,不隻是害苦了天下百姓,還使得這些年來朕在荊州建立起了的基業毀於一旦。你一定要勸住他。”玉清落淚地點了點頭。陸俊繼續說道:“明兒和靜兒,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他們,要讓他們一心一意地幫助青兒治理江山,萬不可讓他們生出什麼非分之想。青兒是他們的兄長,他不會傷害他們的,隻是若是他們太過分,青兒隻怕也不會手軟。”…,玉清公主含淚地點了點頭。陸俊繼續說道:“我死後,暫時不要發喪,要快速地將青兒召回來,等他回來之後,才能發喪。”“陛下,彆說了,彆說了……”玉清公主忍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為什麼,她才和這個男人剛剛和好,兩個人的幸福快樂的日子剛剛開始,他就要離開自己,就要讓自己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陸俊看到玉清公主為他哭得麵帶梨花,不由說道:“朕一生當中虧欠的過的女人太多了,玉清,你是朕虧欠最多的一個……朕死後,還要讓你為朕難過,你若是有中意的人,你再行婚配吧!朕會立下遺囑,允許你再行婚配……”“陛下,你說什麼,你不要再說了……玉清隻會是你的皇後,一生一世的皇後……”就在這個時候,外室的老太監吆喝道:“二皇子到。”老太監的話剛剛說完,陸明就帶著一個人急速地從外室衝了進來。“父皇,你騙我……”陸明說著就一把衝到了陸俊的床頭,抱著陸俊哭了起來。“明兒,你怎麼來了?”陸俊看到陸明哭得眼睛發紅淚流滿麵的樣子,不由覺得心痛說道。他想要起身來叫孩子坐下,可是卻發現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力氣了。“彆起來了。你中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說這話的是陸明帶來的那個人。這個時候,陸俊和玉清才看清楚,陸明帶來的這個人是一個二十多歲,容貌長得十分的普通的年輕人。“你是誰?”陸俊隻覺得這個人的眼睛十分的熟悉,忍不住問道。“父皇,我是青兒。”那人說話間,就用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撕了下來,露出了真正的容貌。這個時候陸俊才看清楚,來人確實是自己的兒子陸青,他說道:“青兒,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壽春嗎?你怎麼能來這裡?”楚風說道:“我看到你寫給我的信,上麵的字跡和平時的不太一樣,又從彆人寫給我的信裡得知你中了毒,我心裡不放心,就來看看你。父皇,你不要多說什麼,我現在要給你解毒。”玉清聽到這話,驚訝地說道:“太子殿下,你會解毒?”若是藍平在楚風身邊,麵對眾人對楚風的質疑的話,藍平肯定會罵這些人不識人了。不過楚風現在不想多說什麼,他必須馬上為陸俊解毒。楚風隻是朝著玉清等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皇後娘娘,還有二弟,你們暫時不要多問什麼。我先解毒再說。”楚風把隨身帶著的醫箱打開了,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盒子。把盒子打開,裡麵放著的是一隻似乎正在冬眠的冰蟾。“這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雪白色的蟾蜍的一乾人等,心裡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全身雪白的蟾蜍?”陸明不由問道。“冰蟾,能解百毒的。”楚風說道。他說話很簡略。楚風讓人拿來一隻瓷碗,又讓人拿來一把匕首。楚風拿過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道口子。眾人見狀不由吃驚地看著楚風,他們都不明白楚風在做什麼。“大哥,你在做什麼?你不疼嗎?”看到楚風竟然用匕首割手腕,而且手腕還冒出了許多的鮮血,陸明驚恐地問道。“我是百毒不侵的。我的血裡有很大的藥效。”楚風說道,“若是這個時候去備齊那些草藥,太浪費時間了。直接用我的血會比較快。”…,眾人聽了之後,不由張大了嘴巴。楚風的血滴到了瓷碗裡,大約四分之一碗之後,楚風才用銀針紮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為自己止血。接下來,楚風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塊長得樣子很像是山薑,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塞入了冰蟾的嘴裡,不一會兒,冰蟾開始嘔吐出許多白色的泡沫。楚風用勺子把那些白色的泡沫從蟾蜍的嘴裡刮了出來,然後把塞進蟾蜍嘴裡的那塊長得像山薑的東西拿了出來,連同白色泡沫放入了瓷碗中。攪拌均勻之後,楚風把瓷碗端到了陸俊的麵前,小心地將陸俊扶起。“父皇,這東西看起來確實不好,你閉上眼睛把它喝了。”楚風對陸俊說道。陸俊苦笑地說道:“自己的兒子割腕取血,又有什麼不好看的。青兒……辛苦你了。”楚風親自把瓷碗裡的血連同薑平給陸俊喂了下去。吃下楚風配置出來的解藥之後,陸俊感覺到胸口不是那麼的悶了,不過頭還是有些暈,他看到楚風手腕上的那道口子,不由問道:“青兒,你的手沒事吧?”“沒事,已經止血了。”楚風說道,“父皇,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過來,身上中的毒,應該解得差不多了。”看著陸俊一臉輕鬆地睡了過去,眾人緊張的臉色才放鬆下來。玉清不由走了過來,朝著楚風深深地施禮說道:“太子殿下,臣妾多謝太子殿下對陛下的相救之恩。”楚風看了一眼玉清公主,看著這張長得酷似自己唯一的明媒正娶的妻子的人,他一時間也感慨,可是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說道:“我應該的。他是我的父皇,救他也是我該做的事情。”此時,陸俊不能死。楚風對自己說過,這是他救陸俊的理由。陸俊死的話,他楚風會很麻煩的。實際上,他已經忘記什麼是恨了,隻是偶爾想起母親,他才會對父親有恨。當然,這些他不會去想太多,因為他此刻沒有太多的時間糾結太多兒女情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