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擦著他的臉,照顧著他,在他難受時倒了水喂給他喝。當他吐了,還得拿拖把來收拾地板。就這樣折騰著,很快就到了半夜。南宮少帝把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乾淨,終於開始消停。夏千晨想去樓下做點吃的,溫著,好等南宮少帝醒來後吃。切洋蔥的時候,一直辣得眼睛受不了,她拿著圍裙擦眼睛,告訴自己,既然做好了決定就不能後悔,人生中必然需要麵對抉擇,有的人就算難以割舍也得放棄。做了幾個對胃部消化好的菜,用保溫盒蓋著。夏千晨已經是累得全身疼痛了,往回走時,聽到臥室裡傳來一陣碎裂聲。她皺了下眉,加快幾步跑到臥室,看到南宮少帝跌倒地上,一地的水杯碎片,他的手壓在幾塊碎片上。夏千晨看到這一幕很是惱火:“你好好躺在床上的,為什麼要下來!”南宮少帝壓住頭,沉甸甸地坐著,迷糊的視線看到夏千晨,總算有片刻安心。夏千晨走過去,握起他的手,看到手掌裡幾刀劃痕,心疼說:“痛不痛?”南宮少帝冷冽地彎起嘴角。他一定喝醉了,醉得不清,才會看到夏千晨如此心疼地看著他的目光。“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拿醫藥箱!”她才站起來,他就用手撈住她。“彆走。”他睜開眼時沒有看到她,以為她跑了,立刻開始驚慌。喝了太多酒,他的身體居然不能自控,連坐起來都是困難。掙紮了兩下,他掉下床,還撞到床頭櫃,水杯掉下來,碎了。他壓著地麵想要起身,手掌就被碎片劃破。他完全麻木不覺得痛,隻是驚慌。夏千晨怎麼會不知道,他有太多午夜夢回著驚喘醒來的時候,明明夢裡她還在他眼前,他的懷裡,醒來身旁卻空了。“永遠呆在我身邊……”他迷糊地說著,“哪也彆去。”夏千晨沒聽清他在嘀咕什麼:“你的手在流血,我去拿醫藥箱來給你處理好不好?”“彆走……”南宮少帝隻是緊緊皺著眉。“餓了嗎?”夏千晨說,“我剛剛做了點吃的,你都吐光了,先吃點東西嗎?”南宮少帝又嘀咕了幾句什麼,然後又睡著了,疲累地閉著眼。“南宮少帝?”“……”“你不能在這裡睡,地上很涼……”看來他的確醉得不清!兩人就這樣靠著床坐著。似乎是抱著她太過安心,南宮少帝睡得很踏實。夏千晨不敢驚擾他,竟臥在他懷中也睡著了。上午夏千晨醒來的時候,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帝少,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羅德帶了幾個保鏢,買了些南宮少帝穿的衣服,還有些其它的日常用品。於是當夏千晨睜開眼時,羅德正好打開門——兩兩相望了一眼,羅德迅速退出去,關上門:“咳,抱歉夏小姐,我不知道你們睡到這個時間還沒醒。”夏千晨很是尷尬:“你在外麵稍等,我很快就醒了。”她居然還保持著昨晚的那個姿勢睡在南宮少帝懷裡。她的雙臂和腿都完全麻痹掉了。她活動著身體,想從南宮少帝的懷裡鑽出去,他醒了,緊緊抱著她,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也睜開了。“你終於清醒了,”夏千晨勉強地笑笑,“你昨晚喝醉了,酩酊大醉。”“是麼。”南宮少帝宿醉地頭疼。“對了……你記不記得你昨晚說了什麼話?”南宮少帝注視著她,喉頭沙啞著:“什麼話?”看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根本不記得她問的問題。夏千晨心裡十分喪氣,為什麼偏偏要在她問那些問題的時候他睡著了?是天意麼!“沒什麼,既然你不記得了,就忘掉吧!”夏千晨掙紮著身子,“你放開我,我全身被箍得很疼。”“什麼話?!”他敏銳地逼問。“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話。”“那是什麼話?!”“你先放開我。”南宮少帝終於放開她,她站起來,發麻的雙腿抖了抖,差點跌回去。“羅管家,你可以進來了,他的手有些割傷,麻煩你幫他處理一下。”候在外麵的羅德很快開門進來。南宮少帝卻低沉說:“出去。”羅德又快速出去,關上門:“看來帝少希望夏小姐親自為他處理。”“那麻煩羅管家把醫藥箱拿上來。”而後的時間裡,夏千晨幫南宮少帝處理了手上的傷,清理乾淨了地板,喂他喝了水。在洗漱的時候,也因為他傷的是右手,行動不便,她主動幫他刷牙洗臉。夏千晨第一次幫彆人刷牙,好像很小的時候,隻幫狗狗刷過一次……打濕了毛巾給他擦完臉,夏千晨掛上毛巾:“廚房裡熱著吃的,你餓了先下去吃。”南宮少帝沉聲問:“為什麼突然對我好?”“就算是欠你的,”夏千晨緊緊地攥著毛巾,“……你說過一個星期後就放我走。”“為什麼欠我?”他忽然問。“你那麼期待那個寶寶,為他做了兒童房——”夏千晨僵硬地笑道,“是給他做的嗎?如果是,我很抱歉我這樣傷害了你,現在能夠為你做的都是補償。”南宮少帝望著她,仿佛有話要說。他說出來的卻是問:“你還沒告訴我,我昨晚說了什麼話?”夏千晨的手更緊地抓住毛巾:“你說……你跟冷安琦上床了。”“……”“你說她床上的功夫比我好,也不是非我不可。”夏千晨試探地問,“你真的跟她上床了,還是你喝醉了酒胡說的?”沒有半點聲息。夏千晨回過身看著南宮少帝,他的目光沉得見不到底。夏千晨自嘲地笑了:“看來不是醉酒胡說,是真的了。”“……”“她床上功夫有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