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先生:彆來無恙。今天發信給你,是要說一件很遺憾的事,你應該看到那漲診斷單了吧?你的孩子,也就是我肚子裡那顆腫瘤,已於昨天在醫院裡拿去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有大把的女人為你生孩子……】後麵的字幕在南宮少帝的眼前模糊。他隻覺得頭部充血,一脹一脹地發疼。全身的血液上湧著,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噴湧而出,仿佛要撕裂他的血肉!診斷單飄落到地上,羅德撿起來一看:是張打胎的單子,上麵清楚地寫著夏千晨的名字,有醫生的簽名和蓋章。“帝少……”羅德震驚地看著南宮少帝。南宮少帝沉默而立,麵色從未有過的恐怖。猛然他用手壓住心口,麵色蒼白著,大口吸氣。就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桌上的槍再次被抓起。“帝少,你冷靜!”羅德生怕南宮少帝在激動之中做出傷到自己的事情,上前就要奪槍,碰的一聲槍響就打在羅德腳前。“滾。”“你彆激動,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給我滾!”砰,再要放槍,可是子彈在之前打鳥的時候,已經打完了。羅德剛鬆口氣,南宮少帝一揮手,身邊的立式台燈倒下來,碎了。那張紙在他的手裡揉碎——“拿來。”指著羅德手裡的診斷單。“……”“給我!”血紅的眼睛,泛著可怖而嗜血的光芒。羅德手裡的診斷單被搶過去,南宮少帝看著那張單子,仿佛是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抽去,他的靈魂瞬間麻木,目光空洞地發涼。身體跌坐回椅上,那封信,飄在地上:【……如果你想要孩子,有大把的女人為你生孩子。現在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打掉了。南宮先生,就算你抓到了我也沒意義。因為,我在流產時大出血,醫生說我今後都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我想,這對於喜歡小孩的你是很大忌諱吧?所以,為什麼不放了我呢,如果真那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不組建一個家庭?彆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這樣恨我,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和精力……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已經失去了生為女人最起碼的資格。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放了我吧。】南宮少帝一遍遍地讀著那張紙,反複地讀著,就仿佛看不懂信上的文字。讀了揉碎,又攤開來讀。他看信的目光破碎無比,羅德見了都不忍心。“帝少,也許這是夏小姐的陰謀,我現在就派人去這家醫院證實……”“……”“帝少,也許我們可以以這家醫院為線索,找到夏小姐的下落?”“……”“我們也可以利用那隻信鴿,找到夏小姐的所在地?既然她寄來了這封信,就證明她還在這個城市!”“……”“帝少?”南宮少帝目光荒蕪,什麼也看不到,聽不見。他仿佛處在一個隔絕的地帶,不斷地聽到夏千晨嘲諷的聲音: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打掉了。醫生說我今後都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放了我吧。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打掉了。醫生說我今後都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放了我吧!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打掉了。醫生說我今後都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放了我吧……無數的聲音在南宮少帝的耳邊嗡嗡響著,變成尖銳的刀,刺進他心口最脆弱的部分。他閉上眼,腦海中出現一大片的血泊,像是染紅了山頂的花,詭秘的血色。南宮少帝抓著診斷單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形有些晃,才走了幾步,身體一沉倒在地上。羅德幾步上前:“帝少!”連日來沒有休息,加上四處尋找,南宮少帝感了風寒,卻沒有治病吃藥。這一病,他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是模糊而空洞的,好像記憶帶著他,回到噩夢的過往之中……夏千晨聽著窗外淅瀝的雨聲,煩躁地在大床上輾轉著。她躺在一個極致奢華的房間,整個色調的布置是厚重繁複的巴洛克風格。太過的華麗,讓人產生一種壓抑感。“咚咚咚”,實木雕花藝門被敲響。夏千晨拉開門,一個穿著大箍裙的傭人抱著藍眼瞳小男孩:“夏小姐,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小寶一直不肯睡……”夏千晨了解地一笑,將這個小家夥抱進懷中:“我知道了,今晚也交給我吧。”“這是他的奶瓶,尿片,還有小毯子……”傭人將一個收拾好的袋子遞進來,“真是不好意思,麻煩夏小姐了。”“應該的,你們好心收留我,照顧孩子是分內之事。何況,能被小寶喜歡和信賴,也是我的榮幸。”夏千晨討巧地說著,對小寶的臉頰親了親。“好的,夏小姐晚安。”夏千晨倒鎖上房門,抱著小寶回到大床上。窗外雨夜靡靡。夏千晨半側在床上,翻著童話故事講解著,腦海中卻想起幾天前——將她救走的人,直接將車開到這座宅子裡,連一個正麵都沒有讓她看到。【先生,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我。可是你為什麼救我?】【明碼標價,無價……】隔著車門,低沉的男音傳來,【我很讚同你的想法。是你救了自己。】夏千晨瞬間反應過來:【你是小寶的父親?】【你可以呆在這裡,直到安全為止。】然後“勞斯萊斯”房車如同它的出現一般神秘地消失了。夏千晨抬頭看到那座莊園,是一座建在郊區森林裡的宅院,很大,到處種著果樹,房子的設計是古堡型。莊園裡傭人不多,全都分工明確。因為人少,整個城堡太大了,顯得極度幽靜。直到安全為止,多久才是安全的?南宮少帝有沒有在找她?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燈光照著小寶睡熟的麵頰,長長的睫毛垂著,粉嫩小手含在嘴裡,真的是個超級可愛的寶寶。夏千晨看著他,就總是會忍不住想要親親他。合上畫冊,關了大燈,隻留下一個小台燈,夏千晨靜靜地睡在小寶身邊。那一晚,她又夢見了南宮少帝。夢裡的內容很平淡,幾乎都是她在彆墅裡生活的那段時間。離開的這5天,她天天都會夢到這個魔鬼。有時候夢到他叫她起床,夢到他們一起窩在沙發裡看“動物時間”,夢到他們在浴室裡洗澡;當然,也會夢到南宮少帝羞辱她,給她的脖子上圈上狗鏈;夢到他把她丟進池子裡喂鯊魚……最離譜的是,她還做春/夢了。南宮少帝的懷抱,就像蛇身纏住她,緊緊裹著,令她越發的窒息。蛇信子舔/舐著她身體每一處最敏感的地帶。尤其是那雙暗綠的眸子,就像是萬劫不複的深淵,將她拖拽進去。早晨,夏千晨感覺一隻手在捏著她的麵頰,她呼吸急促,握住那隻手,親不自禁地放在唇前吻著。忽然意識到,手的SIZE太小……霍然睜開眼,對上的是湛藍純淨的雙眸。小寶盯著她,脆生生的聲音:“臉紅紅。”夏千晨大囧,立即翻坐起來,感覺自己全身汗水,臉色潮紅,就像剛剛歡愉過一場……該死,她怎麼會做這種無恥的夢?尤其是對象還是那個魔鬼!看來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陰影真的有很深!“尿尿。”這個惜字如金的寶貝其實並不是不說話,而是,絕對不對陌生人說話。不知道是不是他父母的教導?在這個彆墅裡,他第一次發出聲音,夏千晨好驚訝。可愛的聲音,帶著奶氣,配上他的小臉蛋,令人愛不釋手。夏千晨抱著小寶噓噓,陪他做遊戲,喂他喝牛奶。這些事,很容易便能做得得心應手。而小寶呢,也已經習慣屁顛顛跟著夏千晨,做她的小尾巴。真希望肚子裡的孩子也能快快長大,出生,然後像小寶這樣機靈可愛,那是唯獨屬於她的珍寶!“夏小姐,這是今天的報紙。”傭人將紅茶和報紙放到茶幾上。“謝謝。”夏千晨微笑著,忙累地坐到沙發上。每天都會抽空兩個小時看報——因為莊園離市裡很遠,看報是唯一能知道消息的途徑。夏千晨要求的都是財經類的報紙,迅速地翻著任何與南宮家族有關的消息。照樣沒有任何異常。夏千晨把報紙丟到茶幾上……以南宮少帝的個性,不會大張旗鼓地捉她吧,但如果是秘密找她,會十分困難。畢竟一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又確實有很多隱蔽的地方。比如夏千晨呆的這個莊園在深山林,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猜得到?PS:3000字,包含1000字金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