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不管在酒店裡有沒有關係,她的孩子都隻有一個可能,是南宮少帝的!夏千晨撫摸著腹部,就仿佛裡麵長著一顆毒瘤。“孩子是你的?”她最後確認問。“除非你還有彆的男人。”“除了酒店那一晚,我怎麼可能還有彆的男人?!”“那要問你自己。”夏千晨咬住唇:“對啊,我還有彆的男人,跟過千夜,又跟過冷天辰,還有無數彆的男人,這個孩子一定不是你的。”南宮少帝:“……”“這樣說你滿意了嗎?”南宮少帝冷了冷臉色:“你就是要氣我才高興?”“你這個人真矛盾,我說沒有彆的男人,你不信我,我如你所願說有彆的男人,你又會覺得不高興……到底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我?”她倔強地仰著下巴,小小的臉蒼白著,卻透著那股不服的勁來。南宮少帝看著她,忽然笑了。“好了,”他沉了聲,難得誘哄地撫摸著她的臉,“我信你,孩子是我的。”夏千晨的反應,以及聯係來龍去脈,怎麼看都她都不像說謊。她真的隻有他一個男人,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一種從未有過的期待出現。南宮少帝的綠眸第一次蕩漾出彆樣的柔情,盯著夏千晨:“好好休養,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嗯。”“你不是說不會讓任何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南宮少帝撫摸著她的發:“我改變主意了。”“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你沒有知道的必要。”“哈,現在懷孕的是我,你竟然說我沒有知道的必要?”夏千晨一字一頓說,“我不會生下孩子,寧願死都不會生下它。”南宮少帝的手指僵住,沒有發火:“理由。”“我不會給魔鬼生孩子……”南宮少帝拿起她的下頜,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吻,中草藥的味道傳來,他卻不覺得難聞和苦。嗅著屬於她的香氣,他宣告:“可惜這個孩子魔鬼要定了!”“可惜這個孩子不在魔鬼肚子裡,生不生的權利在我!”夏千晨心裡冷笑,憑什麼他要她就必須生?“……”“肯為你生孩子的那麼多,彆墅裡現在就有一個佳妮!你為什麼不讓她幫你?”“你吃醋了?”“才不是!”為什麼所有男人都是這樣自以為是。“如果你不高興她的存在,告訴我,”他說,“今天以後你都不必看到她的存在。”“不用,我希望今天以後你們都不必看到我的存在,該離開的是我!”南宮少帝沉沉的目光望著她,無視心口被刺到的痛。這個該死的女人,現在擁有隨時刺傷他的權利。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任何時候都刺著他,讓他痛……“現在你懷上了,她沒有。”“可以做掉!”“你敢有這個念頭就試試看。”他的鼻子磕著她的,語氣儘量放軟了,“我難得心情很好,彆惹惱我。”夏千晨不說話,臉色非常的難看……惹惱他了,倒黴的也是她。南宮少帝又吻她的額頭,眉毛,眼睛,細細碎碎地一直吻她。南宮少帝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那種喜悅的情緒,急需要一個人分享。然而,夏千晨卻無法分享到他的開心,內心都是滿滿的焦躁和憤怒。南宮少帝感覺到她身體來傳來的憤怒和抗拒,停了下動作。“千晨,”唇湊到她左耳邊,“我隻願意要我們的孩子。”夏千晨左耳聽不見,隻感覺他在她耳根噴了口氣。南宮少帝見她無動於衷,心裡就有了一絲焦躁:“聽見沒有?”他嗓音很大地震響。夏千晨皺眉盯著他,眼中隻有滿滿的厭惡之感。“把孩子生下來,對你有好處。”“有什麼好處?”“你想要的一切。”“一切?指什麼?”夏千晨譏諷道,“彆墅,車子?私人飛機,花不完的購物卡,數不儘的珠寶?”“你喜歡的話……都可以。”夏千晨略有意外,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吧?“不,我不要那些,”夏千晨試探說,“我要你為我爸爸換心臟,救千羽出獄……”“這不是難題。隻要你生下孩子。”“……當然,我最想要的,是你放過我,永遠從我的世界裡消失!”南宮少帝身形一僵。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峙著,他的瞳孔越來越深,最後一絲喜悅都轉化成傷害,夏千晨的目光仍然沒變。他冷冷地站起身,背站在落地窗前點了根煙。夏千晨怎麼會知道,彆的女人就算為他把孩子生下來,也會立即“夭折”。南宮家的血脈,不是隨便可以在外流傳的。他現在願意讓她生孩子,其意味再明顯不過……羅德懂,不過夏千晨不懂。為什麼偏偏愛上這個女人?她越是叛逆不馴,越不把他放在眼裡,越傷害他,他反而越為她著迷。隨著對她的感覺加深,他越發地恐懼著她會永遠地這樣恨著他。她恨他恨到就連在夢裡都喊著他的名字,說要殺他——南宮少帝偶然聽到過兩次,一夜無眠,在吧台上酗酒到天亮。“最後一條,你想也彆想。”摁滅了煙頭,他說。“為什麼?”南宮少帝背影清冷:“這個答案,我等待你自己開啟的那一天。”夏千晨聽到房門用力被關上的聲音,閉了閉眼,他就是要纏著她,纏一生,也不願意放過她嗎?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命運要她來遭受?夏千晨默默地躺著,心想就算南宮少帝答應了又怎麼樣呢,等她真的生下孩子,他就真的可能為爸爸換心臟,救千羽出去嗎?永遠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彆人的身上,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