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奇·斯特羅伊夫的死因為情況特殊,需要辦理所有喝著他的一對馬兒,免得我們落後太遠。我自己也暗自思忖,想把這件事從我的腦海中趕出去。我對這件跟我實際上關係不大的悲劇開始感到厭煩了。我假裝跟自己說,我要沒話找話是為了分散斯特羅伊夫的注意力,實際上談點彆的話題也是為了讓自己能鬆口氣。“你沒想過你最好能離開一段時間嗎?”我說,“你現在在巴黎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他沒作聲,但我繼續無情地追問下去。“你對眼前的日子有什麼計劃嗎?”“沒有。”“你一定得理清頭緒振作起來。為什麼不到意大利去重新開始畫畫呢?”他又一次沒有作答,但是我們馬車的車夫出來救了我的駕。他讓馬兒步伐放慢了一會兒,斜過身子開始說話。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於是我把頭伸出了車窗外。車夫想知道我們在哪兒落腳,我告訴他等我一分鐘。“你最好來跟我一起吃午飯吧,”我對迪爾柯說,“我告訴他在皮卡爾廣場把我們放下吧。”“我還是不去了,我想回我的畫室。”我猶豫了片刻。“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去嗎?”我隨後問道。“不用,我更想一個人回去。”“那好吧。”我給車夫指示了圍來來往往、匆匆而過的人們。天空晴朗,陽光明媚,我覺得自己充溢著生活的歡愉,我無法自禁,就是開心。我把斯特羅伊夫和他的悲傷從腦海中拋到了九霄雲外,我要儘情地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