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請纓出戰意難移(1 / 1)

亂世蘭陵 梵璃 1059 字 1天前

鄭嫣的琴音還未斷,便有一名內侍匆匆走上前來,在高演耳邊耳語一番,頓時高演臉色大變,而鄭嫣也很快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驟然收住指尖,琴聲戛然而止。高演不禁抬眼看向鄭嫣,隻見鄭嫣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微微躬身施禮,“皇上似乎有要事處理,嫣兒便不以這琴音打擾了。”“嗯,下次若有機會你可再創一曲,朕這裡亦有一把絕世好琴,與先帝贈你的那把冰弦可以並駕齊驅,到時候便要看你能否贏得這把朕收藏已久的天絕琴了。”高演淡笑著點了點頭。天絕古琴,竟在高演那裡。鄭嫣不禁有些驚訝,以前她同秋水儀學琴時,秋水儀曾向鄭嫣說起過天絕琴,通體由玉石打造,琴弦由冰蠶絲製得,所彈之音渾然天成,甚至能超過冰弦。隻是天絕古琴在多年的戰亂紛爭中早已失了蹤跡,這不禁是讓許多喜歡箏曲之人惋惜不已,沒想到,竟被皇室所藏。鄭嫣淡笑著坐回位子上,然後便見那內侍匆忙退下後帶上一人上來,隱隱的察覺到一絲緊張的氛圍。那人麵見高演後,撲通跪在地上,聲音帶著些連日趕路的勞累和絲絲麵見天顏的激動,“冀州趙齊參見皇上!”“免禮平身。宇文仲鸞現今何在?”高演淡淡說道。提到宇文仲鸞,趙齊臉色一變,突然有些崩潰的回答道:“回皇上,臣有罪,長史大人、司馬大人等幾位大人已經全數罹難,平秦王反了!”“什麼!”高演猛然從座上站起,宇文仲鸞和司馬李祖祀以及趙齊都是他安排在高歸彥身邊的耳目,深得自己所信,沒想到如今卻成了高歸彥的刀下之魂,一向愛才的高演如今痛失兩名賢臣,不禁覺得憤恨不已,更是沒想到高歸彥竟能察覺的這麼快。而眾人聞言亦是一慌,高歸彥駐守冀州要地,如今卻突然謀反叛亂,對於大齊無意是一個重創。趙齊匍匐於地,聲音幾近崩潰,“平秦王為殺一儆百,將兩位大人砍頭後還將兩位大人的首級懸掛於冀州城樓上,說是不日便要攻打鄴城,臣是冒死前來為皇上報信啊。”“你的忠心朕明白,來人,趙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先帶趙大人下去歇息。”高演話罷,趙齊趕忙謝恩,在內侍的引領下退了出去。“皇兄,”一旁的長廣王高湛上前說道:“平秦王既然敢斬殺兩位大人,就必定會說到做到,還請皇兄速做決斷,派兵前去平亂。”“朕明白,”說完高演打量了場中的眾臣,不禁皺眉,高殷在位時楊愔一力提拔的都是些文臣,等到自己登基整頓,如今也不過是些年輕沒有沙場經驗的武將,而眼下斛律光和段韶又不在朝中,一時間高演竟發現無合適的掛帥人選。“皇上,臣願意領軍掛帥!”這時,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場中響起。聞言高演大喜,循聲望去,又不禁皺了皺眉。是長恭。而一旁的高湛亦是眉目一凜,皺眉對長恭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逞能。高歸彥帶兵經驗豐富,戰術陣法又擅長多變,不是誰能打敗的了他的。高演亦是深知這其中利害,他淡淡一笑,“長恭雖然曾經在突厥一戰中表現的十分出色,隻是平秦王亦非等閒之輩,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的戰術你並不了解,所以並不適合掛帥出征。”誰知長恭似是全然沒有注意到高湛的眼色,隻是跪在地上依舊堅持道:“可是,皇上,如今冀州之勢已是緊張萬分,若不及時出兵阻止,隻怕後果會不堪設想。眼下斛律將軍和段將軍又帶兵在外,遠水解不了近渴,還請皇上下旨讓長恭一試。長恭願立下軍令狀,若是此去有負皇命,長恭願一力承擔所有。”“高長恭,戰敗的後果可不是你一力承擔的起,你給本王退下!”高湛怒聲斥道,而高演則是有些猶豫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長恭。“家國之難,為皇上分憂乃是臣的責任,若是皇上不允,那長恭便在此長跪不起!”長恭目光堅定的沉聲說道。“皇上,臣亦願隨蘭陵王一同出征平亂。”這時,長恭身旁多了一個跪著的藏青色身影,淡淡的聲音亦是堅定不移的響起。長恭側首與靖軒相視一笑,然後兩人俱是抬頭等待著那高高而立的皇帝的許可。高湛見此還欲再說什麼,卻被高演抬手止住,隻聽高演讚賞的說道:“好,英雄出少年,氣魄不凡,能為家國分憂,不愧為我大齊良臣。朕便欽點高長恭為此次平叛的大元帥,斛律靖軒為右將軍,領兵十萬,擇日出發冀州,朕在這裡等著你們凱旋歸來。”“臣遵旨!”長恭和靖軒眉頭一鬆,俱是行禮謝恩。可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此次百花宴,隻怕是注定要橫生變故,而給每個人的震驚還遠遠不止這些。長恭的聲音剛剛落下,場中卻突然響起一聲清脆女聲,“皇上,臣女也願一同隨軍出征平叛!”此言一出,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鄭嫣從容的站起身來,在長恭和靖軒身旁緩緩跪下,繼續說道:“皇上,臣女願一同出征!”女子出征,曆來少有,而且軍中一向嚴禁有任何女眷,雖然大齊並未繼承漢人的這些習俗,但是卻也從未有過女子帶兵出戰過。頓時場中一片嘩然,而鄭元清也很快從座上站起跪在鄭嫣身旁,“皇上恕罪,臣教女無方,這便帶她下去。”說完欲拉起跪在地上的鄭嫣,可是鄭嫣卻依舊不依不撓。“嫣兒,彆胡鬨!”鄭元清不禁低聲斥道。“爹,我沒有胡鬨,眼下朝中武將少之甚少,而禁衛軍統領又不能隨意調任,我既然師承斛律將軍,一身武藝,自然在此時要站出來,為師父承擔起這職責。”鄭嫣倔強的不肯起身,隻是抬頭堅定的望著父親說道。鄭元清聞言,自是知道鄭嫣心中決心已定,沒有誰能比自己更了解他的這個女兒,若是決心已下,就必要不達目的不罷休,就像當初滄州之行一般。無奈歎了口氣,鄭元清隻好放開要拉起鄭嫣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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