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彩唐,夏樾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這個凶手很可能不是當年的凶手,可能是當年凶手的後代?”“很有可能啊。”葉彩唐道:“要不然的話,凶手的年紀太大了,這個年紀出門,是很容易被人記住的。除非她有什麼秘訣,可以永葆青春,五六十歲,看起來還像是三十來歲。”永葆青春什麼的,這好像更不可能。夏樾沉吟道:“三十七年過去了,如果說凶手有了後人,倒是也可以說的過去。自己生一個,也有這麼大了。要是中間收養一個,就更可能了。”但是那對案情來說,就更麻煩了。本來找一個完全不知道長相身份的人就是很麻煩的事情,好在還有一個年齡的範圍。這個範圍直接把近十年內遷移到南山的女子數量,控製在了十個之內。夏樾在進門的時候還在想,哪怕凶手是個非常狡猾,非常鎮定,非常凶殘的人。在十個的範圍內,隻要一一甄彆,也是能夠將她找出來的。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年齡的界限沒有了,現在是從二十到六十都有可能,這是直接從兩位數上升到三位數啊。這困難一下子何止放大了一百倍。夏樾神色複雜的看向葉彩唐,深深地歎了口氣。“小葉啊。”夏樾道:“我真不知道該不該誇獎你如此的細心。”不然的話,我至少可以安心的睡過今天晚上吧。葉彩唐十分客氣:“都行,都行。”她心寬,誇不誇都行,當然有實質性的獎賞是最好的。可惜啊,夏樾沒有能理解葉彩唐那麼有深意的眼神,很快就岔開了話題。夏樾道:“若是這樣,那我們的計劃就要調整一下了。十年內從外地遷去南山的女子,那可不少。”葉彩唐道:“大人,我們商議一下,分一下輕重順序吧。”大海撈針就是這樣,沒辦法的,彆說在這個年代,就是在葉彩唐那個科技發達的年代,也少不了一輪一輪的篩選。當下,夏樾帶著葉彩唐又去了一趟戶部。葉彩唐看了看黑乎乎的夜色,認真的對夏樾道:“葉大人,我可以提一點建議嗎?”“可以,說吧。”夏樾一向非常能夠接納手下的意見,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好大人。若是他真的有什麼錯誤,也是願意改正的。葉彩唐道:“夜班真的太辛苦了,能不能有加班費。”……夏樾回頭看了葉彩唐一眼。“可以。”夏樾慢吞吞的道。葉彩唐有點意外,夏樾竟然這麼好說話?不過也是,說到底,她並不是六扇門裡有編製的人員,也不是朝廷在給她發薪水。夏樾又不缺錢,每個月多給她幾兩銀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嘛。就在葉彩唐準備送出最美好的微笑時,夏樾道:“加班費和賞錢,二選一。”葉彩唐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了加班費以後,再破案,就不發獎金了嗎?”是的,就是這個意思。夏樾淡淡道:“畢竟我的俸祿也是有限的,自從你進了六扇門,我每個月給食堂補貼的錢都翻了好幾倍。沒有既要也要的道理,這邊支出了,總是要從旁的地方克扣回來的。”堂堂六扇門總捕頭,竟然好意思把克扣兩個字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葉彩唐剛才因為夥食費而產生的那一點點內疚,頓時煙消雲散。戶部還是那個戶部,冷酷無情,從大門到窗戶,滿滿的寫著兩個字。加班!夏樾帶著葉彩唐,給十年內遷移到南山的女性做了一個分類。一級分類,還是夏樾之前挑出來的那一批,年紀在五十左右的婦人。第二批,是年紀在二十到三十之間的。這一批人數很多,先查家裡有五十歲左右女性長輩的。然後查家中有過世的女性長輩,若是在世,年紀和凶手相仿的。葉彩唐看著一批又一批的名單,深深的覺得自己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這段時間都要紮根在南山了。葉彩唐想了想,補充道:“我有一個建議,先查兩種性格的。”“一種是特彆厲害的,所謂母老虎,村裡村外都有名,把家裡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那種。”夏樾點頭。凶手會武功,而且敢殺人,那可不是把一家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讓相公孩子往東他們不敢往西,讓相公孩子攆狗,他們不敢抓雞。“還有一種,是恰恰相反的。”葉彩唐道:“十裡八鄉都有名的賢惠溫柔的媳婦。”通常來說,人為了掩飾自己不願見人的一麵,就會表現出恰好相反的表象來。所以電視裡那些凶殘的狡猾的罪犯,往往用最老實的,甚至老實到有點窩囊的外表來迷惑周圍的人。這種人被抓到以後,街坊鄰居都會大跌眼鏡,表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是壞人。夏樾點點頭。“說的有道理。”夏樾經常覺得,給葉彩唐賞錢是應該的,因為她確實能乾活兒能出力。能者多勞,勞者多得,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候,又覺得她實在是太氣人了,給她一口飯吃,都覺得不應該給她吃飽。吃的太飽,就喜歡胡說八道。可憐的葉彩唐還在熬著夜兢兢業業的乾活兒,萬萬也沒想到人間如此險惡,自己的頂頭上司連飯都不想給她吃飽。因為當夜忙得晚了,第二日也沒有起早出門。夏樾大發慈悲,特許吃了中飯,下午出發。到南山之後,直接去了上次借宿的人家,休整之後,明日工作。那戶人家是村裡空房子最多的,一共有四間房子,主人家住了一間之後,還有三個房間。夏樾一間,葉彩唐一間,隨行的兩個捕快一間。主人家對他們回來,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熱心歡迎。因為之前住的那一次,夏樾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院子裡歡聲笑語一片,莫名的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氛圍。屋主是個四十歲的男人,叫做許向餘,也是可憐,前幾年,妻子和一雙子女意外過世,隻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一直未再婚。“大人要找母老虎啊,這個我知道。”許向餘聽著夏樾打聽,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就在前頭那個村,有個人儘皆知的母老虎。那叫一個凶悍,隻要一個眼神,家裡老老少少都貼牆走,大氣兒不敢喘。”請收藏本站:https://。筆趣閣手機版: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