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豬蹄個兒大,肉還分布在各個地方,還圓潤,還黏糊,用筷子實在不合適。這年代也沒有一次性手套,隻能抓的一手油,吃完去洗手。夏樾吃了兩口,有些嫌棄的看對麵葉彩唐幾人的樣子。“也沒餓著你們,能斯文點嗎?”夏樾道:“旁人若是看見了,還以為六扇門是餓死鬼集中投胎地呢。”幾人呆了一呆,大人還會講冷笑話,給麵子的咧了咧嘴。然後該怎麼啃,還是怎麼啃。夏樾無語,起身讓林嬸給裝一份,他端走吃。“我突然想起來有個卷宗要看,送去我書房。”夏樾道:“我邊看邊吃。”“啊?”葉彩唐忙道:“我還沒說完呢。”再說也不差這一會兒啊,邊吃東西邊看書,對消化不好。“吃完去我書房說。”然後夏樾就走了。夏樾走了之後,葉彩唐邊吃邊說:“我們吃的真的那麼難看嗎,還好吧,大人生氣了?”“沒,沒生氣,大人哪有那麼小氣。”劉沙嘿嘿笑:“大人那是不好意思呢,不好意思在我們麵前吃,所以拿回書房去,關上門吃。”王統又拿起一個蹄髈:“嘿嘿嘿。”“哦……”葉彩唐恍然。就說夏樾有點傲嬌吧,還不承認。書房裡,關上門,夏樾洗了手,卷起袖子。就算是六扇門總捕頭,有一點他也必須承認。該上手時就上手,豬蹄用筷子確實不方便。等吃完了飯,洗乾淨了手,葉彩唐左聞右聞,都聞不出豬蹄味兒以後,才去夏樾的書房。書房裡門窗大開,正在通風透氣。夏樾靠在寬大的椅子上,雖然麵前擺了攤開的卷宗,但眼睛也沒往上看,估計正在飯後打盹。年紀輕輕,做六扇門總捕頭,夏樾也是辛苦的。而且很多事情,是要擔責的,若是京城中真出現了大案要案一時破獲不了,壓力便會全在他身上。聽見葉彩唐進門的聲響,夏樾才睜開眼睛。“來了?”夏樾抬了抬下巴:“坐。”葉彩唐坐了下來,然後不由自主的看夏樾的手。夏樾被看的有點發毛,跟著葉彩唐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強作鎮定:“怎麼了?”葉彩唐連連搖頭。“沒事兒。”夏樾都躲起來吃了,就是不想見人啊,自己再挑出來說,那不是打領導的臉嗎,那是傻子。葉彩唐輕輕咳一聲,正色道:“是這樣的,大人,我剛才不是說,現在看來,姚海峰不像是個意外嗎?”姚海峰的死,現在他們也沒給個定論。從表麵上看,確實是猝死。就算發現了換命符,也不能代表什麼,詛咒致人死地,這在律法裡也是找不到的。但梁哲民死了,給姚海峰的死,又披上了一層朦朧外紗。夏樾道:“你想出姚海峰的死因了?”“不,沒有。”葉彩唐很遺憾:“但是,我仔細想了想,姚海峰沒有外傷,大致檢查也看不出外力造成的內傷。突然死亡,如果是他殺,最有可能的還是毒殺。”夏樾道:“毒殺,你是指,查不出的毒?”“對。”銀針試毒,能試出的毒藥範圍相當有限,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毒在這個沒有儀器的年代,都是測試不出來的。那種銀針一戳,就能確定有毒沒毒,其實不太現實。姚海峰看起來沒有明顯的中毒跡象,比如臉色發青口吐白沫,那麼很有可能是中了某種慢性的毒。葉彩唐道:“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姚海峰偶有心慌,心悸的現象,這種現象也有可能是中毒。如果一個好好的人很難被嚇死,一個有心症的人,就有可能被嚇死。”心症是先天的,但是,破壞心肌功能的毒,可以是後天的。夏樾點點頭:“那你明天去一趟九福堂,姚家看病抓藥都在九福堂,你找嶽奇問問情況。”葉彩唐應著。然後夏樾站起身:“好,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葉彩唐臉色一垮,還是躲不開那匹馬。第二天一早,葉彩唐一出門就看見了丁聰。丁聰看來真的是嚇壞了,竟然沒回去,就在六扇門門口窩了一夜。好在現在不冷,要不然的話,說定先凍死了。雖然六扇門入夜是關門的,但門外始終有人守衛,凶手再怎麼樣也不敢在這裡殺人吧。葉彩唐不理他,去了九福堂。她想找出凶手,想找到柳盛陽,但是說實在話,站在自己的立場,她覺得丁聰根本不配。為這種人渣奔波死腦細胞,死的太不值了。九福堂是京城最大的藥鋪,嶽奇是資曆深厚的老大夫。他已經是限量專家號了,每五日坐診半日,隻發十個名額,可以說是一號難求。不過不坐診的時候,他也常在九福堂,據說這裡有他一些股份。“這位是葉姑娘,是夏大人要找我嗎?”嶽奇的記性很好,那日在姚家見過,他就記得。葉彩唐道:“是有一些事情要了解一下。”嶽奇將手上的藥方給了夥計去抓藥,點頭道:“這裡亂哄哄的,葉姑娘隨我進屋說吧。”葉彩唐上門,要問的無非是和姚海峰死有關的事情。這是醫館藥鋪,在大堂裡談這個,被病人聽去了,不知究竟的情況下,怕是影響生意。葉彩唐欣然應允,和嶽奇進了一旁的小房間,應該是他的休息室,辦公室一類。坐下上了茶,葉彩唐才道:“嶽大夫,您是老大夫了,經驗豐富。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藥,可以緩慢的,對人的心臟造成損害?比如說,像是姚海峰那種情況,心悸心慌,但是表麵一時又看不出來。”嶽奇立刻明白了,緊張起來:“莫非姚老爺是被人毒死的?”葉彩唐連連擺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懷疑罷了。畢竟他身體一直不錯,這毛病莫名就有了,總是要多查一查。”嶽奇聽著點了點頭。“要說這種藥材,其實有好幾味,九福堂裡就有。”請收藏本站:https://。筆趣閣手機版: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