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葉彩唐拚命掙紮起來,夏樾嚇了一跳,正要趕緊上前將人抱下來,突然聽她急促道:“彆動我。”夏樾動作一頓,明白了葉彩唐的意思。林玲被吊上去的時候,應該是有劇烈掙紮的,人在掙紮時候往下墜的力氣,絕對不僅僅是自身體重的重量,若是絲線不能承受這個力量,那還另有蹊蹺。這年代沒有時鐘秒表,葉彩唐心裡數著數計算著時間,旁的倒是還好,夏樾在一旁,就算繩子斷了也不怕摔下去。但是剛才低估了自己的體重,也沒想起來在手上墊一塊厚布,雖然絲線上裹著綢緞,但還是相當的勒手。風雨比剛才更大了,雖然八角亭有頂,但也僅僅能遮住上麵的一些雨,風將她身體吹的亂晃。終於,葉彩唐在心裡數到了三分鐘,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林玲雖然還有氣息,但絕對沒有再掙紮的力氣了。海望天給的經過特彆方法炮製出來的絲線,果然能撐得住一個人的重量。葉彩唐被暴雨打的睜不開眼睛,雖然夏樾一直往上看著她,一時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葉彩唐張了張嘴,想說趕緊把我弄下去。但是綢子勒在脖子上,聲音不是那麼好發出,她掙紮著一張嘴,風夾著雨便灌了進來,嗆的頓時咳嗽起來,而且連咳嗽,都咳不出聲音來。葉彩唐心裡大駭,我不會在眾目睽睽下被勒死吧,這算因公殉職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並不想再死一次,而且案子還沒破,我死不瞑目啊。葉彩唐不能出聲,但眼睛往下一瞟,看見夏樾就在身邊,此時生死關頭,也不顧什麼忤逆犯上了,連忙伸腿去踢他。這個高度,正好踢到夏樾的肩膀。萬幸,要是夏樾再矮一點,那就正好踢到他的腦袋。葉彩唐此時還有心思胡思亂想,萬一踢到腦袋了,不會算我毆打朝廷命官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還好夏樾此時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看著,被葉彩唐踢了一下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托住她的腿,喊道:“劉沙鬆手。”比將人放下來更簡單的,是劉沙趕忙鬆開手。繩子啪的一聲鬆了勁兒,葉彩唐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去……立刻被夏樾拽著衣襟整個人往懷裡一拉,然後腦袋落在了他臂彎中。葉彩唐鬆了一口氣,被穩穩的放在了地上。地上又濕又冷,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他們現在都像是剛從河裡撈出來的。正在奮力從池塘裡往上爬的劉沙,更是從鞋子到小腿,半身都是汙泥。葉彩唐一落地,就捂著脖子咳了起來,劉沙連忙跑過來:“沒事吧,沒事吧。”葉彩唐咳了幾聲停下來,聲音有些嘶啞道:“沒事。”夏樾皺眉道:“太危險了,下次這種事情還是要找幾個身手好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危險,他一直看著也算著時間,隻要時間再稍微長一點,哪怕葉彩唐不出聲,他也會直接將人抱下來的。隻是雖然不危險,看著這一幕,他心裡還是不太舒服。葉彩唐扶著桌子站起來,擺了擺手:“不要緊,大人,這絲線真的能撐得住一個人的重量。凶手應該就是用這種方法殺死了林玲,所以金正利的嫌疑更重了。”風水先生雖然不是走江湖雜耍賣藝的,但有一定的共同性。為了賺錢,有很多算命先生也懂許多走江湖的獨門手藝。比如海望天,他就是風水先生,可是旁門左道的東西,什麼都懂一些。而金正利不但算命,還給人做法事,做法事的時候難免要有些掩人耳目的小把戲。夏樾聽著葉彩唐說話聲音有些嘶啞,道:“先回去再說。”他們此行就是為了驗證絲線是否可能撐得住林玲的重量,算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甚至不必等王統回來,就可以對金正利家進行一次公開的,詳細的搜索。海望天說,彆看這樣的一根絲線,因為製作工藝和材料都非常難的,所以是非常珍貴的。金正利若是因緣巧合得到了,是絕對不可能用完就扔的,而是一定會妥善的保存起來。比如七年前,比如現在。難處是這樣一根小小的絲線,哪兒都能藏,若他真的有心藏起來,不太好找。眾人匆匆回了六扇門,先不說彆的,各自去洗澡換衣服。好在除了劉沙踩了一腳汙泥之外,葉彩唐和夏樾隻是被雨水淋濕,沐浴更衣洗了頭發,很快就弄好了。葉彩唐換了衣服坐在梳妝台前,擦著頭發才感覺脖子上一陣陣的痛。夏樾還是貼心的,大約看她是個女孩子,房間裡竟然還給弄了個梳妝台,可惜他不知道葉彩唐胭脂水粉一概全無,隻有秋冬乾燥的時候,偶爾抹點滋潤保濕。不過固定的一麵鏡子很難看到脖子這個位置,葉彩唐抬起下巴直翻白眼,半晌也沒看見,伸手摸了摸,按著更痛。但是從剛才泡了熱水的感覺,沒有破皮,估摸著也就是因為綢帶勒的有些青紫,沒什麼大事兒。就在葉彩唐換著姿勢看脖子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來了。”葉彩唐忙去開了門。萬萬沒料到站在門口的是夏樾,夏樾手裡還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湯。“夏大人。”葉彩唐連忙理了理衣服。夏樾嗯一聲,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夥房煮的薑湯,正好碰見就給你帶過來了。”夏樾道:“過來看看你,剛才有沒有受傷?”葉彩唐連連搖頭:“沒有。”雖然說沒有,聲音卻和平時有些不同,略有些嘶啞。薑湯冒著熱騰騰的氣息,雖然現在是初夏,但是淋濕一身也還是要注意彆得風寒。葉彩唐剛伸手去端碗,突然夏樾道:“等下。”“嗯?”葉彩唐頓住。隻見夏樾伸了兩根手指,抬起葉彩唐的下巴。葉彩唐全身都僵硬了,這是要乾嘛?請收藏本站:https://。筆趣閣手機版: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