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鷹啼聲劃破了小南村寧靜的天空。
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小豆子猛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他抬起頭,目光急切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白雲拍打著翅膀降落在小豆子麵前。
白雲伸出一隻鋒利的爪子,似乎在向小豆子示意著什麼。
小豆子見狀,急忙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取下綁在爪子上的信筒。
他滿心歡喜地打開信筒,心裡琢磨著等會兒跟白雲商量一下,讓自己摸摸它那柔軟的羽毛。
然而,還沒等小豆子開口,白雲便輕輕拍動翅膀,再次騰空而起,向著遠方飛走了。
小豆子不禁有些失落,帶著一絲遺憾,小豆子轉身走進屋裡,將信遞給爺爺,並迫不及待地問道:“爺爺,柳姐姐信上都說了些什麼呀?”
裡長接過信件,仔細完畢後,微笑著對小豆子說:“柳姑娘和李大夫的婚期已定,邀請咱們去參加喜宴呢!她還特地安排了馬車接送大家,如果有空,可以去越城遊玩幾日;要是抽不開身,常平縣也設有宴席,到時候直接過去即可!”
小豆子聽完,雙眼頓時放光,激動得手舞足蹈:“我要去,我要去越城!”
他仿佛已經能想象到那場熱鬨非凡的婚禮場麵,以及與柳姐姐再次見麵時的高興場景了。
裡長笑了笑,“行,和你奶奶一起去。”
萬人冊住處,蘇府。
紮著兩個可愛的雙丫髻的蘇小慵此時正和蘇文才鬨得不可開交,原來他們倆正在爭搶棋盤上的棋子。
就在剛剛,古靈精怪的蘇小慵將蘇文才還沒下完的殘棋擺弄成了一隻萌萌噠小貓咪的模樣。
正當兩人爭得麵紅耳赤的時候,蘇意慢悠悠地走進屋子,手裡捧著一張鮮豔的紅色喜帖,“李大夫邀請您去越城參加他的喜宴!”
聽到這話,蘇小慵立刻停下與蘇文才的爭執,飛快地將手中的棋子塞回給蘇文才,然後像隻小蝴蝶一樣飛到蘇意跟前,迫不及待地拿起喜帖翻來覆去地看個不停。
一邊看,嘴裡還嘟囔著:“爺爺,這個李大夫到底是誰呀?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聽您提起過呢?”
蘇文才看著孫女那副好奇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摸了摸胡子,寵溺地對蘇小慵說:“哦,這位李大夫啊,是爺爺過去的一位小友。怎麼樣,小慵,想不想跟著爺爺一起去越城湊湊熱鬨呀?”
蘇小慵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好啊,我要去玩。”
清源山,普渡寺。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案幾上,無了和尚正全神貫注地寫信,筆尖輕舞,墨香四溢。
這封信,是寫給李蓮花的。
近日,江湖上傳聞四起,新興起的歆夷會中有位神醫竟也名叫李蓮花。
無了聽聞此事後,心生好奇,特意派遣門下弟子前去購回些許藥物一試究竟。
果不其然,這位李神醫所製之藥不僅價格親民,而且藥效顯著,實乃尋常百姓所能承受得起的良藥。
無了不禁感歎:此人心懷慈悲,醫術高超,實乃世間難得一見之良醫。
正因如此,無了決定修書一封予李蓮花,希望他能夠前往歆夷會,去結識這位與其同名同姓的神醫。
正當無了奮筆疾書之際,一聲清脆的呼喊打斷了他的思緒。
“方丈!”隻見惠遠手捧一張喜帖,快步走進室內。
無了緩緩放下手中之筆,微笑著望向惠遠,輕聲問道:“何事如此匆忙?”
惠遠見方丈發問,趕忙將喜帖呈上,並解釋道:“有人送來喜帖,邀請方丈赴宴。”
無了微微一愣,誰會這般行事不著調,竟然請和尚去參加婚宴?
儘管心存疑慮,但無了還是接過喜帖,仔細端詳起來。
當看到落款處“歆夷會李蓮花、柳韻”幾個字時,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說,此李蓮花便是彼李蓮花不成?
無了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那李施主的毒……
***
\"哚!\"
隨著清脆的聲響傳來,柳韻緩緩放下手中的賬本,目光被門口多出的一張黃色紙張吸引過去。
她起身走到門前,仔細端詳著那根細如毫毛的冰針,它穩穩地將黃紙固定在門上。
黃紙上寫著:城北樹林見——鬼不覺
帶著滿心疑惑,她毫不猶豫地將黃紙撕扯下來,緊緊握著紙條徑直去找李蓮花。
一見到李蓮花,柳韻便迫不及待地遞上紙條問道:“這鬼不覺是誰啊?”
李蓮花接過黃紙,對著光線仔細查看一番,果然發現了鬼不覺獨特的印記。
他同樣感到十分詫異:“鬼不覺早年間已金盆洗手不乾了!”
兩人麵麵相覷,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驚訝與好奇。
短暫沉默後,李蓮花看著柳韻柔聲道:“那我們去看看,他找你有何事!”
柳韻點了點頭,“行吧。”
於是,二人一同前往城北樹林。
剛到城北樹林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他正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
“鬼不覺?”柳韻試探地喊了一聲。
那人慢慢地轉過身來,隻見其整個麵部都被一塊黑色的布罩嚴密地遮蓋著,隻留下一雙眼睛和幾個狹小的氣孔以供呼吸之用。
然後,一個略帶沙啞而又明顯帶有歲月痕跡的女聲響起:“柳會長,你終於來了!”
柳韻有些意外,眼前這個鬼不覺竟然會是個女子。
“前輩,找我何事?”柳韻開門見山。
“有人搬出過去的情分懇請我重出江湖,在此過程中,我偶然間察覺到一些事情。由於當年我曾欠李相夷一份人情,故此次前來便是想拜托你調查一些事情,以免他做了個糊塗鬼!” 鬼不覺語氣平靜地說道。
聽聞此言,李蓮花不禁一怔,然後忍不住茫然起來。
當初四顧門成立不到半年,鬼不覺就對外宣稱金盆洗手了,自此她在江湖上就銷聲匿跡了。
他根本都沒有和鬼不覺打過交道啊,所以這個所謂的人情打哪兒來的?
柳韻瞄了一眼李蓮花,見他一臉的茫然,“前輩您請說。”
“有些人本已死去,卻未必真的離開人世,小心南胤,他們在活動。”鬼不覺淡淡地囑咐道。
話音剛落,隻見她身影一晃,瞬間便沒入茂密的樹林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蓮花聽到這話忍不住皺眉思索起來,“這是說,有人假死?”是指笛飛聲沒有死嗎?
柳韻卻突然想起屍兄的事了。
至於南胤,誰讓方塊字多音呢,那個南?那個胤?這突然間沒頭沒尾的,聽的人也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