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收到路俊南來信的柳韻很是茫然,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說了嗎?
居然從鄰鎮寄信過來的!
柳韻拿起信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她輕輕撕開信封口,抽出裡麵的信紙,緩緩展開。
剛開始,柳韻的表情還有些疑惑,但隨著視線逐漸掃過紙上的文字,她的眼睛漸漸亮起,臉上也逐漸興奮。
原來,路俊南竟然在信中向她介紹了一個新朋友,而這位朋友更是非同凡響——他是一位剛從邊關歸來的少年將軍!
哇哦!古代的軍人誒!
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柳韻腦海裡頓時冒出了一位古銅色膚色一臉爽朗笑容的少年形象來。
畢竟要是嚴肅冰山型的少年將軍,路俊南的一封信可是叫不來人的,所以這位小將軍也肯定是個愛交朋友的性子。
所以柳韻這兩日,一有時間就待在茶館,靜靜的等著新朋友的到來。
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噠噠”的馬蹄由遠及近地傳進了相夷茶樓之中。
正坐在二樓窗邊、麵朝大門方向的柳韻聽到聲音後,迅速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推開窗戶向外張望。
隻見一名身著華麗錦服的少年公子,英姿颯爽地率領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護衛們,如一陣疾風般朝茶館疾馳而來。
柳韻眼睛一亮,是新朋友來了嗎?
隨即立馬下了樓,奔向了茶館大門口迎接客人的到來。
等柳韻到門口時,隻見錦服少年輕輕一勒韁繩,馬兒便順從地停下了腳步後,少年動作矯健地下了馬,行動間帶著一種利落的美感,然後轉頭看向了柳韻。
少年看見茶樓門口站著一位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十五六歲的少女,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一行人。
少年估摸這位姑娘就是柳韻了,隨即對著她勾了勾嘴角。
柳韻隻見這位少年,他麵龐輪廓分明,線條硬朗,身姿挺拔如鬆,眉宇間透著堅毅和果敢,眼裡有寒星閃爍。
不過,在看向柳韻時,淩冽的眼眸瞬間柔和起來,然後把手裡的韁繩交給了身後的護衛,接著大步流星的向著柳韻走來。
“阿韻妹妹!”少年還未走近就朗聲對著柳韻喊道。
柳韻一愣,忍不住尷尬起來,這一見麵就被喊妹妹什麼的,她怎麼有種這是一位賈寶玉的感覺呢?
“嗬嗬!”柳韻忍不住露出一抹營業性微笑起來。
似乎感受到柳韻的不自在,少年又忍不住朗聲笑了笑,“阿韻姑娘,吾姓羅,名燕鴻,取自燕雀焉知鴻鵠之誌!”
“羅公子好!”柳韻禮貌的向著羅燕鴻施了一禮,笑了笑。
羅燕鴻看著柳韻這副疏離的模樣,估摸著路俊南沒有給她說清楚他的情況吧,所以也不在意柳韻的客氣。
“羅公子,裡麵請!”柳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羅燕鴻進茶樓坐坐。
羅燕鴻欣然同意了,邁矯健的步伐跟隨著她一同進入了相夷茶樓。
剛踏進茶樓門檻,羅燕鴻就被屏風上的那幅栩栩如生紅綢劍舞圖給吸引住了,半晌後才略帶感歎道:“唉……吾雖久聞李相夷大名,但卻未能親眼目睹其風采,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似乎對於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的隕落很是遺憾呢!
而站在一旁的柳韻則靜靜地聆聽著,然後很肯定的對著羅燕鴻說道:“李相夷並未死去,以後總會有機會再見到的!”
羅燕鴻聽後,但笑不語。
身邊有一個路俊南在,他知道和李相夷的崇拜者爭論這些都是無意義的話,所以也止住了話題。
柳韻帶著羅燕鴻上個二樓,剛落座,小二就把熱茶和點心送了上來。
此時,樓下的響木一拍,說書先生開始講起書來,這次是講的是李相夷戰血魔成為天下第一的故事。
羅燕鴻安靜的聽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亦有大機緣,喬婉娩誤了李相夷啊!”
柳韻一愣,然後若有所思,喬婉娩誤了李相夷啊?
羅燕鴻繼續說道:“如當初喬婉娩不去找血魔的話,以李相夷的天人之姿的話,生死之際絕對會有所悟,可能此次東海之戰的結果就會大不一樣!”
羅燕鴻的話,柳韻是聽得一頭霧水的,可惜他沒有繼續為柳韻解惑的意願。
反而為柳韻添了一杯茶水後,然後看著柳韻鄭重地提出一個問題:“阿韻,關於女子從軍一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啊?”柳韻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明白羅燕鴻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快回答道,“這不是很自然而然、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羅燕鴻一聽,頓時興奮得猛拍一下桌子,大聲讚歎:“好!說得太好了,就是這個理兒——理所應當!”
言罷,他立刻端起自己的茶杯,向柳韻敬茶示意,然後仰頭一飲而儘。
放下杯子後,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煩惱之色,接著感慨道:“隻可惜朝中那幫老朽重臣們,總念叨著此舉違背禮法常規,頑固地表示堅決反對!阿韻啊,依你看,可有什麼精妙之言能夠駁斥他們呢?”
“額……”柳韻麻爪了,這種明顯和政事掛鉤的問題,問她一個政事小白,很是為難好不!
看出柳韻眼裡的茫然,羅燕鴻似乎有些反應過來,柳韻之前的話隻是憑心而答,其實腦海裡並沒有想那麼多。
也就沒有為難柳韻了,反正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阿韻,我可以知道你這麼篤定女子參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我能聽聽你是怎麼想的嗎?”
“嗬嗬!”柳韻尷尬的笑了笑,她能怎麼說,她從小到大就知道女子能參軍。
至於問她怎麼才能讓朝廷同意女子參軍,這種一聽就是很是高大上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才好呢?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神話故事!”柳韻看著一臉期待的羅燕鴻,腦袋裡閃過一絲靈光。
“哦!”羅燕鴻一愣,隨即正襟危坐起來,柳韻這故事明顯是和她對於女子參軍理所應當之事有關聯。
隨理了理衣襟,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