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縷白月光(1 / 1)

範恬傻眼了。她十分想勸蘿蘿彆衝動——這一條鏈子就六位數了,更彆提係列還有項鏈、戒指、耳夾,耳飾,等等。氣是要爭的,但這也太過火了吧?馮夕頓住,眯著眼睛打量她。這個小姑娘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擲千金的事情,馮夕不是沒有乾過,可也做不出來這麼豪氣的事。畢竟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蘇蘿垂著眼睛慢悠悠地喝茶,氣定神閒。店員很快打包好了她需要的東西,恭恭敬敬遞了上來:“蘇小姐。”簽賬單的時候,馮夕瞥見了那上麵的數字,七位。她心中一驚。這足夠頂她一部劇的報酬了,還是稅前。眼前這女孩,不聲不響的,簡直像是個移動的碎鈔機。馮夕明白了,先前自己說拿兩萬塊讓她放棄,在人家眼中,說不定是個笑話。這一認知令馮夕臉火辣辣的疼。不等馮夕仔細打量,蘇蘿已經拎著包裝袋站了起來,微笑著對她說:“馮小姐,不要仗著自己是知名人物就自持高人一等。你是明星,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你的粉絲可能會慣著你,但其他人不會,何苦呢。”馮夕出道即巔峰,合作過不少名導,無數人的心頭寵,粉絲群龐大,早就被捧的飄飄然了;這還是第一個對她說重話的人,氣的她顫抖:“你發什麼瘋?”“發瘋的人是你吧馮小姐,”蘇蘿微笑著開口,“您是公眾人物,可我不是啊。您態度傲慢,無禮在前,我現在罵你,也沒人會說什麼;就算說我飛揚跋扈,我也不在乎啊;可要是你打了我,明天咱們就要熱搜見了呐。”馮夕:“……”這小姑娘怎麼這麼能說。牙尖嘴利的,堵的她嚴嚴實實。蘇蘿拉著從剛開始她買單後就處於呆怔狀況的範恬,腳步輕快地離開珠寶店。她方才豪擲千金的舉動已經靜悄悄地在店內傳播開來,歡送她的店員今日鞠躬格外賣力,“歡迎下次光臨”六個字也叫的格外熱切。像是恭送活菩薩。一直到上了車,範恬回過神,開始為蘇蘿擔心:“蘿蘿,你這東西是沒辦法退的吧?你要是消化不了我就替你分擔一下——”蘇蘿哭笑不得:“沒事,你放心。”範恬喃喃:“要是我這樣刷我爸的卡,回去頭就得被打回肚子裡……你爸爸對你真好。”羨慕嫉妒恨。蘇蘿:“……卡不是我爸的,是季臨川。”她不想對範恬隱瞞。即使範恬說什麼都沒關係,畢竟這麼兩天相處下來,蘇蘿發現範恬真的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可愛。結果範恬聽完後,不僅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還歎氣:“你是不是患臆想症了?哎,你說,精神病患者發病期間買來的東西能退麼?我們現在再回店裡是不是有點丟人啊?”蘇蘿決定放棄和範恬討論這一話題。愉快購物結束後的蘇蘿再一次上了體重秤。近兩日體重沒有繼續攀升,但也沒有下降。蘇蘿對自己的體重保持仍舊不怎麼滿意,受到小時候經曆的影響,發胖使她惶恐。要是金錢能夠買來暴瘦就好了,她願意為這些肉付出等量金子的價格。她不得不去了瑜伽室,點燃香,伴隨著音樂開始認真無比地做瑜伽練習。悠揚的音樂中,蘇蘿做單腿跪伸展式的時候,門開了。蘇蘿沒有抬眼。她聽到了季臨川平靜無波的聲音:“你這是信什麼邪,教了?做的這麼虔誠。”蘇蘿:“……”她忍了兩秒,才沒有抄起旁邊的鞋子丟到他頭上。平緩呼吸,冷靜下來,蘇蘿慢慢地站了起來。季臨川問:“下午購物開心嗎?”不是責備,語氣和藹到像是在問“今天吃的飯好吃嗎?”他應該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費短信。現在還能夠這麼淡定,蘇蘿由衷地佩服他。蘇蘿點頭:“還可以,花錢的確能使人快樂。”尤其還不是她自己的錢。原本還有那麼點心理負擔,但想想每天都要和這個男人鬥智鬥勇,蘇蘿又覺著很坦然了。她等著季臨川的下一句話。季臨川卻意外地問了另一個問題:“這周五你有時間嗎?”“怎麼了?”“去拜訪你外公。”聽到這六個字的時候,蘇蘿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她剛剛擰開一瓶水,捏在手裡,要喝不喝的,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你不是在逗我吧”。“彆用那種表情看我,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季臨川淡聲說,“我還未曾正式拜訪過呢。”上次訂婚的時候,外婆感冒了,外公留在家中照顧,並未出席。而蘇蘿依舊用那種“你是傻了吧”的眼神注視著他。蘇蘿十分費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們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宣布解除婚約了吧?”她穿著瑜伽服,黑色的,更顯得她小小一塊;剛剛運動過,臉頰上還帶著兩片薄紅,眼睛很亮,總能叫他想起天上的星星來。季臨川眸色一暗。“是麼?”他平靜地說,“抱歉,我忘記了。”季臨川的提議就這麼輕飄飄地被蘇蘿否決掉了。兩人之間又恢複了那種良好而和平的氛圍。任真真告訴蘇蘿,已經幫她和《萬丈星光》節目組進行溝通了。《萬丈星光》是一檔由導師出題,演員們即興發揮、最後再由導師進行打分的節目;為了節目表演效果,有時候也會提前安排好劇本,以保證每期都有笑點。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事情。蘇蘿不喜歡那種深挖明星本身的綜藝節目,也不喜歡高強度的運動,如今《萬丈星光》可以說是很不錯的一個選擇了。任真真也拍著胸脯向她保證,說其中一個導師和她關係賊拉好,保證給蘇蘿選擇一個好的本子。蘇蘿應了幾聲。本子不本子的無所謂,隻是她最近鹹魚的時間太久,記憶力又有些下降。先前開的藥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儘管心裡有些抵觸,她也不得不再去重新再做檢查,看醫生。是溫念陪蘇蘿去的醫院。順便還告訴了蘇蘿一些小小的八卦。蘇蘿無比地感激溫念,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能使鹹魚如她不和多姿多彩的八卦娛樂脫軌。“季扶風這次歸國,據說是想要和季臨川分庭抗禮,”溫念說,“季同光給了他一筆資金,似乎是想叫他走季臨川的路子。”蘇蘿不太懂這些事情,“哦”了一聲,轉眼看窗外的雲彩。從醫院出來以後,那股消毒水似乎還沒有完全散去,蘇蘿聞著有些難受,輕輕地捶了捶胸口,才把那股惡心感壓製了下去。溫念訝然地看著她,謹而慎之地問:“蘿蘿。”“嗯?”“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蘇蘿下意識反駁:“不會,我和他連手都沒牽過呢!”溫念震驚了:“不是吧你,夠可以的啊。”上上下下打量她,不可思議:“你麵對著少女時期的男神,還能忍住啊?”蘇蘿轉過臉去:“……現在又不是了。”她曾經暗戀過季臨川三年。蘇蘿第一次感覺到少女心萌動,是看到季臨川照片時。林斐無意間落在了蘇蘿這裡一本雜誌,蘇蘿無聊翻開,看到了關於季臨川的報道。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名流圈的“季先生”,公司剛剛起步,報道也是關於他公司新推出的一款遊戲。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眉目深遠,隻一眼就叫蘇蘿心跳個不停。少女心躁動的蘇蘿偷偷地搜集了好多關於季臨川的資料,甚至把他的大學當做是目標,立誓要好好讀書,努力走男神曾經走過的路。還特意借爸爸的關係網,找到他的具體住址和聯係方式,不敢打電話,隻精心寫了賀卡和好幾大張信,靜悄悄地給季臨川寄了過去,滿滿都是少女心事。然後,收到一封可以稱得上是刻薄的回信。拿到信的當天,蘇蘿哭了一下午,紅腫著眼睛把所有關於季臨川的東西都燒的一乾二淨。車停了下來,蘇蘿說:“那時候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她平靜地看著窗外,人群熙熙攘攘,旁邊是個中學,正好是放學時候,身著高中校服的少男少女笑著打鬨。蘇蘿說:“現在的我比較現實啦,不會再抱虛幻的念頭,也不會再去主動摘高嶺之花。”那樣的寒冷,體會過一次就夠了。與其卑微地喜歡一個人,她更願意被愛的人千寵百愛地捧起來。何必要自尋苦吃呢?明知前麵是南牆,就不要撞上去了吧。-作為《萬丈星光》的頭號導師,馮夕早早地拿到了這期演員的名單。馮夕拍攝上一部電影時小腿意外受傷,至今沒有休養好,仍不能接動作幅度大的電影。趁著這個機會,她答應了《萬丈星光》的邀約。前兩天在珠寶店的意外讓她至今仍舊耿耿於懷,那個牙尖嘴利卻漂亮過分的女孩甚至出現在她的夢中,擾的她不得安寧。馮夕喝了口濃茶,隨意掀了下資料,瞪大了眼睛,劇烈地咳了起來。剛剛,好像又看到那個女孩了?她難以置信地把這張資料抽出來。蘇蘿,南豐娛樂公司……一目十行掃過她的個人信息,馮夕冷笑著,拿出桌上的筆,重重在蘇蘿的名字上打了個叉號。馮夕沉著臉,把刪掉後的名單交給助理:“你打電話給節目組,說這個人不能要。”助理應著,忙不迭地去打電話。不過幾分鐘,他又麵露難色地走了過來:“馮姐,這個人還真的不能去掉。”馮夕皺眉:“一個無名無姓的小明星而已。”“孟老師說,”助理覷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開口,“要是蘇蘿不在,他也不錄了。”“那個老男人就愛和我作對,”馮夕語氣強硬,“你不用管他,這老家夥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現在就給老秦打電話,就說是我的意思,必須去掉蘇蘿,我看見她就厭煩。”導師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她還不信,自己治不了這麼個小東西。助理唯唯諾諾。-任真真接到電話的時候,有點懵:“不是?你們確認要去掉蘇蘿?”那邊刻板而機械地回答:“抱歉呢,經過我們的評定,認為蘇小姐或許並不適合我們節目——”一聽就是借口。早先巴巴地找了過來,現在又說不適合。放什麼p呢。蘇蘿趴在沙發上,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懶洋洋地掀開一頁書。手撐著臉頰,蘇蘿抬起眼來,安撫著暴跳如雷的任真真:“真真,你先彆著急。”她笑的溫和:“彆忘了,《萬丈星光》向蘇林集團申請的投資,還等著我審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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