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乾脆利落的手刀砍上對方手臂,頓時聽到慘呼。他下手沒輕重,轉瞬間令人翻身,擒拿手控製住不給多一分掙紮,整個過程快到驚人,甚至不到五分鐘。後邊的差佬跟上,立馬將毒販扣住。另一個毒販戰戰兢兢,顯然沒開過槍,此刻為保命也不顧一切對邢默開槍。沒有實戰經驗的後生仔最壞事,這是洪門從來的規矩。邢默對這個用更短時間便製服,將他扔下樓梯又後麵人接住。他獨自持槍側身貼在牆壁,聆聽牆對角傳來動靜。手中的槍,至現在隻用掉一顆子彈。“留一人守在西門,剩下人上樓幫忙。”對講機中適時發出命令。“我留下。”邢默後退兩步,笑模樣說道。隊友心奇,平日爭著搶著大頭陣的總非他莫屬,今日吃錯什麼藥?不過他沒多想,也沒防備,帶著其他人從西門衝上樓。第五十二章端倪後巷中夜色寂靜,樓上蓬萊館鬼哭狼嚎,槍聲砸打不絕於耳,生生將月夜襯托出有種空寂的美感。確認隊友上樓後,邢默連忙給黎雪英打過去兩個call,都沒有人接。他心急火燎,又踱步在原地等過兩分鐘,度日如年,最終壓住帽簷望一眼樓上。邢默義無反顧轉身,衝街口外的地下賭場衝去。說是地下賭場,實際上隻不過私人組織賭廳,每見到阿Sir來便會有人提前通知。今晚黎雪英看班,這裡離他們行動任務地點不過幾十米距離,邢默狂奔不到半分鐘便能到達。他當然知道擅自離崗有革職危險,但他更擔心此時黎雪英安全。等跑到門口,邢默想了想,扒下印著police的防彈背心,將頭發抓亂,換上一副吊兒郎當表情,大搖大擺坦然直入。“喂。”進門口後便有人叫住邢默,隻因他的生麵孔,“你是哪個?做什麼?”“賭錢哇大佬,彆喊那麼大聲。”邢默立馬堆上假笑,但這假笑在外人看來足以以假亂真。他甚至焦躁地望望門口,“好驚啊,那邊好多差佬……靚仔阿英在不在裡麵?早知道他約我來冒這麼大風險,我死都不來啊。”“原來找靚仔阿英。”男人聽他道出話事人,顯然放下戒心,順手給他遞過一支煙,“門口差佬又在檢舉啦,香港嘛,到處都是差佬,夜裡尤其多,小心點就好,不會被捉咯。呐,泥碼買不買?裡麵要更貴些。”“二十個。”邢默立馬掏兜。買過泥碼後,邢默搖搖晃晃入場,等看不到男人後,他立馬換過姿態,利落躲在障礙物後,飛快掃視場內。地下賭廳場麵很小,入口雖昏暗,內裡卻亮堂。打眼望過,並未見到黎雪英身影。邢默順著牆壁往大廳深處走,儘量不引人矚目。他雖低調,腿腳卻很快,不到五分鐘便行至中廳後方的走廊。說是走廊,實際上不過凹進去一小截,留下兩間屋門對門。觀察過,其中一間屋亮著燈,拉上窗紗,影影綽綽若可見人影,而另一間則黑燈瞎火。邢默裝作不經意地靠到亮燈一間屋前,靠住牆壁點一支煙,攤開手掌數泥碼。他像任何一個普通的紈絝賭徒,正在做賭桌上廝殺後的中場休息,悠閒地飲支煙,體會致幻致美人生。表麵糊塗下,邢默豎起耳,全神貫注集中在屋內動靜,果不其然聽到說話聲。“你今夜看起來好精神,做工到幾點?隔壁好多差佬哇,我勸你未至天光不要出門,不然到時候被扣下,連慶哥都不好撈你出來。”那聲音帶著笑,卻莫名聽起來令人膽寒。“多謝你關心,我本來就無出門意願。倒是你,究竟要不要我call白車?”邢默抽煙的手一緊。黎雪英明明和這個陌生男人在屋中閒話似的聊,每個字卻都令邢默渾身冷汗。簡單兩句對話,他已聽出對方必定對黎雪英起疑心。蓬萊館在這家底下賭廳不遠處,那邊出事,二五仔八成就藏在賭廳中。時至今日親眼目睹,邢默才知黎雪英這些年日日夜夜如何刀尖上走過路,如履薄冰,切不能說錯一句話,做錯一副表情。蓬萊館的待客、交易,客人明細目錄,的確是黎雪英提供的消息。再往上追究,更準確的來自於黎莉。今晚他們兩頭行動,一頭掐蓬萊館,一頭在碼頭捉人,為的就是出其不意,聲東擊西,也令對方分散火力。其實黎雪英已做得很好,但雙麵人畢竟不好做,稍有不慎,便留下蛛絲馬跡。邢默不知這男人究竟是憑口猜測,又或窺見什麼蛛絲馬跡……“這點血算什麼,都是街上討偏門的路,哪能不流血呢?”對方話過竟笑起來,“不過說起來,靚仔你跟住慶哥這麼多年,倒從來未見過你流血,嘖嘖,彆說流血,身上連一道疤都未曾有。不知慶哥為何放你出來,和你家姐待在家中作伴不是更好?”這言外之意,彆說是黎雪英,連邢默對風月遲鈍之人都聽得出。雖回港時邢默也聽過流言蜚語,諸如姐弟二人共侍一夫,西九龍話事人馮慶,一雙美人收入房中好不快活……但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他從潛意識中便相信黎雪英。甚至不用多問一句。就算如此,耳旁聽過對方這樣汙言穢語,邢默仍覺血氣上湧,恨不得衝進去撕爛對方的嘴。“你覺得我未流血,隻因我早付出過比流血更過的代價。”黎雪英道,“不過今夜,看來有人要為外麵的差佬買單。”“彆跟我裝,我最恨彆人虛偽!”屋內一陣拳打腳踢,傳來黎雪英短促的呼叫,像被人扼住頸。邢默就要往裡衝,又聽聞那人話:“蓬萊出事,碼頭那邊人也聯係不上。慶哥身邊人,唯獨你一個日日想要他跌跤。彆以為你不說就無人知,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蓬萊十幾個兄弟折在裡頭,生死未知。靚仔,今日我就卸你雙臂以示警告。”他還未話完,門忽然被人踹開。邢默跌跌撞撞衝進來:“差佬哇,有差佬來!”扼住黎雪英頸那人立刻閃過慌亂,想都不想拔槍指住邢默:“你是誰?什麼差佬?”“我見差佬便裝進來,身上帶著槍……就,就在二號賭桌。”邢默臉色蒼白,但見男人的臉上也有淤青,不知身上有沒有傷。他心中估摸,男人應當是剛從蓬萊溜出來,天知道他從那條縫脫出,跑來找黎雪英麻煩。不論如何,這場子裡古惑仔太多,單憑他一人未必拚得過,還會暴露警隊缺口。他不想在此處大開殺戒,隻求速戰速決,回歸崗位。或許是邢默演技太逼真,演得有太賣命,男人自然而然忽略掉“他是誰”這個答案,暫且撇下黎雪英,抓緊腰間槍支,風一樣衝出去。等他前腳邁出房門,邢默立馬收起驚恐,蹙眉扶起地上黎雪英,檢查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