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了一陣心情才漸漸平息下來。便勒住馬頭緩緩而行,看著遠處的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回憶起李適之悠然獨唱的歌聲,臉蛋又是一紅。就在這時,她發現身後跟著一匹馬,回頭看時隻見又是暾欲穀的孫子亓特勒,便帶著一點厭惡道:“你出城跟著我?”亓特勒道:“我見公主不高興,怕出什麼事,就一路跟來瞧著。”“滾回去,不想見到你。”阿史那卓沒好臉色地喝了一聲,心道今天和李適之鬨得不快就是因為這家夥。亓特勒聽罷頓時隻覺得心裡的一股憋屈難以排解,冷冷地策馬靠上來。阿史那卓見狀也心生寒意,脫口道:“你要做什麼?”亓特勒二話不說突然一踢馬腹策馬追了上來,阿史那卓吃驚之下正想掉轉馬頭跑,卻慢了一步,讓他瞬息之間就追到了麵前。亓特勒的動作是十分靈活動如突兔,從馬上飛身一躍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就撲了上來,將阿史那卓從馬上撲下一起滾到河邊。“放開我!”阿史那卓大呼一聲,又呼救命。亓特勒雙手正按著她的雙臂,分不出手來捂她的嘴,乾脆就想親過去。阿史那卓又氣又恨,突然張嘴向他的鼻子咬過去,因為心慌就沒有省力。隻聽得一聲慘叫,亓特勒鼻子上鮮血迸流,鼻子竟給生生咬了下來,下意識用手捂住。阿史那卓趁機翻身起來一口吐掉血|淋|淋的東西,喉嚨裡一陣作嘔,急忙奔跑追上一匹戰馬,上馬便走。留得亓特勒在後麵大呼大叫。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比較落後何況是在草原上,鼻子給咬下來就再也不可能接上去了,等於是破相。這玩意看似無關性命,真正失去時才發現它的重要,以後見人都會遭遇特彆的眼光,亓特勒甚至願意用一條胳膊來換自己的鼻子。暾欲穀得知後非常震驚,他略一思索,當下就趕著進汗帳找默啜可汗去了。暾欲穀當然不是想讓公主受懲罰,而是替孫子再次求親。他明白自己孫子看上了阿史那卓,以前隻是覺得娶不到也就算了,反正願意嫁到他們家的女子數也數不過來。但是現在不同,暾欲穀意識到自家與前可汗家會因這件事產生裂痕,隻有讓當事二人聯姻才能化解,否則難以彌補。李適之聽說後暫時沒有什麼表現……當然如果換作薛崇訓的性子,恐怕不僅是意圖強|暴阿史那卓的亓特勒,連同暾欲穀全家也會很悲慘,什麼冤家意解等道理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下。第八十六章獻策黑沙城三家因為一件意外之事關係變得更加微妙起來。當事者三家:默啜可汗、前可汗骨咄祿的子女(阿史那卓、闕特勒)、暾欲穀。其中默啜可汗和前可汗是親兄弟;暾欲穀是闕特勒的嶽父。顯然阿史那卓、闕特勒兄妹和大臣暾欲穀是天然的盟友關係,但這次暾欲穀的孫子意外致殘無疑給他們兩家蒙上了陰影,一直不願看到前可汗家坐大但又不能痛下殺手的默啜可汗顯然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樂得坐收漁翁之利。所以當暾欲穀前往汗帳求親以消除陰影時,默啜可汗就一副將阿史那卓視作掌上明珠一般寵愛的作態,不僅不責怪公主阿史那卓,還痛罵了一頓暾欲穀的孫子色|膽包天。並言不忍心強求阿史那卓的終身大事,因為默啜知道阿史那卓一直就不願意嫁給暾欲穀的孫子亓特勒。暾欲穀無奈之下認為此事的破解還得設法說服阿史那卓以大局為重,隨離開汗帳找來了女婿闕特勒和阿史那卓兄妹二人曉之利害,欲讓阿史那卓與亓特勒成親。阿史那卓被長輩兄長一番大道理逼迫,早已顧不得羞|臊,當即急道:“明明是亓特勒無禮在先,情急之下我才錯手傷人,再說我已有心儀之人,你們怎麼能都怪在我的頭上?其他的事我都能依,獨獨此事絕不同意!”暾欲穀語重心長地說:“咱們沒有怪你,隻是事已至此唯有這樣才能消解兩家結怨,我已經七十歲的人了,盼著的不就是你們後輩能好好相處?亓特勒如今麵目全非躲在家裡不願見人,他還不到二十歲,來日方長,以後你們的恩怨該如何化解?這不僅關係公主一個人,還乾係咱們暾欲穀一族與你們家長久的淵源。”一旁阿史那卓的哥哥闕特勒也不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因父親去世得早,和嶽父的感情就很好,這時也幫著嶽父暾欲穀勸了幾句。就在這時暾欲穀發現李適之從門外走了進來,當場就把他拉住:“李公子當初被俘落難,暾欲穀待你不薄,今日你給說幾句明智的話來。”阿史那卓也把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充滿了一種期待,懵懂中她可能期待著李適之能為了愛情付諸努力。隻見李適之麵無表情,顯然情緒也不是很好,但還穩得住:“現在你們再來逼公主也是瞎忙活。”“隻要公主答應聯姻,一切都好辦了,李公子何處此言?”暾欲穀不高興地說道。李適之冷冷道:“當今突厥國的事包括阿史那卓公主的終身大事是誰說了算?你們兩家以前已經聯姻,默啜可汗挑撥離間還找不到地方下手,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有什麼理由幫你們重歸於好,憑什麼?就算阿史那卓公主同意,默啜可汗肯定還有其他說辭。趁早彆白費工夫,要是沒有這件事,亓特勒和公主結親還有可能,現在想也不用想。”一語點醒夢中人,暾欲穀心急之下真沒想到這一層,被李適之三言兩語一說便恍然大悟,默不作聲了。他不由得又高看了李適之一眼,心道自己數十年的眼光竟然不如這個白皮小生見識獨到。暾欲穀忙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問策道:“那李公子認為現在咱們應該如何應對?”李適之心道:你又不隻一個孫子,奪了亓特勒的繼承權讓他自作自受,其他暾欲穀族的繼承人和前可汗家有什麼恩怨?總之兩家不太可能發展成反目為仇的局麵。但李適之想那是彆人家的孫子,自己說這樣的話有讒言之嫌,便改口道:“你們現在操|心的都是小節,滅國之禍就在眼前,還顧得上這些麼?”阿史那卓的兄長闕特勒插|口道:“唐朝雖然強大,但咱們突厥人也曾兵臨長安城下,何時這樣怕過唐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滅國也說得太過了吧?”李適之道:“此一時彼一時,你再拿好幾十年前的事兒說有什麼意思?如果朝廷隻像往常一樣派一員大將領軍一戰,或是某族邀功襲擊,以突厥國控弦四十萬(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