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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94 字 1天前

杜暹很少見得這樣沒有教養的小娘,臉色一沉但不便發作,畢竟她不是杜暹管得著的人,便不緊不慢地點頭道:“晉王的盛情難卻,杜某卻之不恭。”“好吧,現在你可以走了。”杜暹:“……”要是這書童是他家的女子,非得好好管教一番不可。每個人在不同的人眼裡都是不同的印象,確是如此。……次日下午,杜暹便隨同晉王府的人來到了安邑坊北街,然後被帶到了氤氳齋,奴仆們就在門外停下來了,並不進去。杜暹進得院門又被裡麵的奴婢引到院子中的一間廂房門口說:“郎君在裡麵等候杜將軍了。”杜暹提起長袍下擺跨門檻的時候,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院子中間的一棟突兀小木屋,隻覺得那布局十分怪異。進得門去繞過一道繡著山水圖案的屏風,果見薛崇訓正盤腿坐在一張未上漆的矮木桌旁邊,他身穿一件薄薄的輕袍,沒戴帽子,很有居家打扮的隨意。“拜見晉王。”杜暹執禮說道。薛崇訓指了一下對麵的蒲團,用輕鬆的口氣說道:“這地方其實是供沐浴的地方,今天不是沐假麼?咱們在此見麵,正應了好日子。”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不過這個地方自從歸入我的產下,修葺之後除了咱們薛家的人,杜將軍倒算是第一個進來的。”原本很輕鬆的氣氛,淡淡一句話就讓杜暹心裡一激靈,心道:晉王是在暗示我將杜某人當作自己人,並試探我的口風?其中含義他也不敢斷定,不過今日在這樣的場合秘密召見恐非常事。他一麵興慶自己沒有脫口說出諸如“實不知情”之類的隨口之言,一麵正色道:“謝晉王如此信任杜某。”薛崇訓輕輕點了點頭,很快就低頭看著茶杯沉默下來,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屋子裡就隻有他們倆人,冷場讓杜暹感覺有些不適,等了一會兒他便開口說了幾句皮毛小事,因為薛崇訓沒提正事兒,他也不想主動提起公務,否則倒顯得自己心急。“這所院落怎麼中間有幢孤零零的房子?”薛崇訓笑道:“不是沐浴的地方麼?那地兒是用來‘蒸’的,讓汗水和體內的濁氣都蒸出來,然後泡在溫水裡洗淨,那便沒有凡塵了。房子下麵要燒柴,為防走水,周圍與其他房屋相連反倒不好。”杜暹道:“確是考慮周全,晉王仙風道骨讓我等俗世凡人敬佩不已。”薛崇訓哈哈一笑:“這院子也不是隻用來沐浴,我閒時偶爾也會來逗留一些時候,它有個好處,很安靜沒有打攪幾乎能讓人忘記時間,就像所有的東西都卸下一身輕鬆。你聽聽是不是沒聲音?”杜暹很配合地作出側耳傾聽之狀,不料就有一陣琴聲清晰地傳了進來,他尷尬地看著薛崇訓:“我好像聽到了琴聲……沒聽錯罷?”薛崇訓愕然,與杜暹麵麵相覷。“來人!”薛崇訓覺得有點沒麵子,帶著一絲惱怒地喊起來。過得一會兒就見一個膚色蒼白的帶劍女子走了進來。薛崇訓說道:“三娘,這是誰在我的院子裡無故彈琴?”三娘道:“白七妹,我管不了她。”杜暹一臉恍然,原來就是昨日很沒教養那小娘,他已經不是第一回見其胡搗了。薛崇訓馬上便改口說:“其實白七妹彈琴有一手,杜將軍通音律,正好可以給品評一二。”杜暹見狀心說:晉王在家務上竟然如此荒疏,何須對一個毫無身份的女子如此依順!他對白七妹實在無甚好感,便說道:“初聽清幽悅耳,再聽中有偏邪之氣,非君子所好。”薛崇訓笑道:“杜將軍這句話說得中肯。”還有半句他沒說出來,他也不是一定要聽君子之音。這時杜暹又忽然想到:既然晉王如此性情,小女在府上或許少受刁難。這讓他多少去了一些內疚之心。薛崇訓道:“說到音律的正氣與偏門,我倒想起杜將軍帶兵常出偏鋒。”杜暹道:“孫子曰兵無常勢,更無正偏之分,如水之形,因地製宜而已。”說到杜暹內行的兵法,他是張口就來答得十分流暢。薛崇訓饒有興致地又問:“步軍、射生、馬兵,你認為哪種兵在此時最實用?”“各有所用,不過我最善用馬軍,用起來更順手。若是在南國山高林密之地,馬軍無法發揮作用,我帶兵定不如楊公公(楊思勖)。”杜暹趁機又多說了一些騎兵方麵的東西,一副自信的樣子。有時謙遜是一種美德,可在適當之時表現出自負卻可以給人自信,薛崇訓當然不想自己重視的一股人馬在緊要關頭使不出力來。薛崇訓聽得頻頻點頭,在此之前他本來還有些猶豫,就算張五郎和他沒有裙帶關係,但他更信任的人顯然是張五郎。不過這時他已作出了決定,沉吟片刻便輕輕問道:“咱們要新建一支馬軍,杜將軍是否願意出任主帥?”杜暹心下一喜,卻不喜形於色,沉默了片刻才抱拳道:“臣願儘綿薄之力。”“很好,明日政事堂的相公來走動,我便把這事兒說了,你著手去辦吧。讓飛虎團調一批將領聽杜將軍差遣聽用,你們先從各軍選出勇猛之士,以官健為名設營修法,讓它成為一支精銳之師。”杜暹道:“定不負晉王之托。”薛崇訓點點頭不再言語,杜暹起身告辭時,他也沒留,喚人送客。杜暹走後,房間裡就剩下薛崇訓和站在一旁的三娘,不過三娘一向容易被忽視,他便自顧沉思。過得一會兒,白無常跑進來了,春風滿麵活潑的模樣讓沉鬱的氣氛頓時一改,她笑問:“薛郎還記得剛才我彈的那曲子麼?”薛崇訓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在洛陽那道觀裡第一回見你,就是聽的這曲子,對了宮裡頭的魚立本對它評價很高。”“不是還有玉清麼?”白七妹的笑容慢慢消失,“好像很久沒見過她了,不知過得如何。”薛崇訓道:“她不就在大明宮?明日一早我要去見母親大人,你跟我進去看看她罷。”第七十八章鏡子太平公主每隔幾天就會在紫宸殿與重臣專門見麵,薛崇訓今早進宮主要就是為了這事兒。不過他去得比較早,就先去承香殿單獨見太平公主,順便也可以帶著白七妹見見她的“老相好”。她們倆人是早就認識的故交,其中的微妙關係薛崇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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