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在西域也有幾次大小用兵;洛陽起兵一次,用兵數萬;聽說在西南和南詔也有過戰爭,具體情況不明。又加上太平公主生活極其奢靡,宮廷中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還大興土木修建華清宮。兒臣無從知曉長安朝廷內部的帳目,但估計他們是入不敷出了,又不敢對士族加稅激起反抗,恐怕無力再對我突厥汗國發動大戰。如果坐視我國襲擾西北或河北地區,太平黨的臉麵無存……以此看來,至少近一兩年他們是誠意要和的。”默啜點點頭道:“五年五十億,每季給付?咱們眼前隻能拿到兩億五千萬錢。你去再和他們談談條件,爭取第一回就交付半年或一年的東西,咱們有了這批支援,一等到秋天就先去把鐵勒諸部給滅了!”楊我支道:“兒臣定然竭儘所能。”默啜又道:“要糧食和盔甲,咱們要打鐵勒最需要這兩樣東西!”外交的事兒又交給了楊我支,這個人通曉唐朝,是不二的人選。默啜同時給予唐使承諾:隻要議和成功,得到第一批好處後就返回草原遣散軍隊,放棄對唐朝邊境各地的威脅。……薛崇訓顯然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議和,戰役剛一結束就先派出使者過去找默啜談判,然後才帶領軍隊去西城修整。他也沒辦法,張說想儘辦法才調動了三萬軍隊及一批軍械糧草北上,彆說兵不夠,就是這安北鎮所在的幾萬人繼續打下去軍需消耗也是個大問題。此時大唐的實力不是不強,關鍵是周圍有很多地方需要布防和備戰,運輸和戰爭準備所消耗的國力也比遊牧民族大得多。但他認為唐朝真要進入戰爭狀態,戰爭潛力還很大,能量完全沒有挖掘出來。不過他不敢對國內施壓,會影響統治的穩定。畢竟這時候的外部壓力並不大,沒有哪股勢力能達到威脅帝國存亡的地步,不要命地發動戰爭根本沒必要。薛崇訓的軍隊進入西城的時候,隻見有好幾處城牆都塌了,城池附近有許多屍體,軍民正忙著挖坑和搬運屍首,一片悲慘的景象。張五郎等大將見此情形,或許想起薛崇訓還要送物資給突厥人的事兒,幾個人便唉聲歎氣很失落的樣子。騎在馬上的薛崇訓便回頭問道:“歎什麼氣?”大家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張五郎便答道:“沒什麼,隻是見西城傷亡很大感到痛心。”薛崇訓道:“河套地區本就是水草肥美之地,遊牧民族都想要的地方,現在這裡卻駐紮著我們的部隊,在各朝各代比起來算好的了……有些朝代喪權失地,屠殺輒以百萬千萬計,人就是這樣的有啥辦法?世上沒有太多完美儘如人意的事。”“薛郎所言極是。”張五郎道,“等休養一些時候緩過氣兒來,咱們還會找突厥人還回來的吧?”“嗯。”薛崇訓淡淡地說道,“天下哪有白給便宜?”眾將聞罷臉色稍好。軍隊旗幟鮮明隊列整齊,以此進入城門後,薛崇訓發現城中雖然看起來破壞嚴重狼藉不堪,但是稍稍留心會發現軍民都沒有閒逛的,全部都在做事,有的挖坑有的抬人有的清理道路,還有人在修牆鞏固城防。真是井然有序啊,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人們各自該乾什麼,不得慌慌張張亂作一團?過得一會兒,隻見一隊人馬從廢墟中走了過來,前頭的人都穿長袍,紅的青的白的都有,看來是文官。他們來到薛崇訓的儀仗前便下馬拱手見禮,喊著拜見晉王。薛崇訓也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在萬難之中守住了西城,不僅有軍功,更保護了西城數萬軍民的身家性命,功勞甚大,吾心甚慰。稍後我定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將你們各自的事跡書寫成表上奏朝廷,按律論功封賞。”“我等儘份內之責,不敢邀功。”大夥口上謙虛地說著,不過心裡應該會很樂嗬,事跡直接報到禦前和政事堂,鐵定是要升官發財的。這時一個穿紅袍的老頭說道:“我是長史,戰時軍政之令雖以長史名義發的,但我實在不敢受頭功,否則心有不安。此事功勞最大者,當屬李公子,我想西城的諸公對此是有共識的。”長史口中的李公子應該就是薛崇訓聽說的那個太宗的曾孫李適之吧?薛崇訓心裡這麼想,當下便問道:“李公子何在?”過得一會就見一個身穿白氈的翩翩少年郎從後麵走上來,剛剛執禮,忽然就聞得王昌齡正色道:“麵見晉王,竟攜帶兵器!”薛崇訓聽罷看了一眼少年郎的腰間果然佩戴著一柄長劍。這時長史幫腔道:“李公子乃宗室,此時又在大道之旁佩劍有何不可?”薛崇訓忙找台階下,一副大度的樣子:“何須計較小節?”李適之受了薛崇訓的幕僚呼喝,卻表現得非常謙遜,一點爭鋒相對的意思都沒有,乾脆地解下佩劍雙手遞給旁路的飛虎團侍衛,“麵見表兄,本該執禮恭敬才對,是我一時疏忽了,請表兄責罰。”薛崇訓心頭一算,李適之是太宗的曾孫,自己的母親是太宗的孫女,他和李適之倒真算得上是表兄弟。他便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高祖血脈。我返京後在陛下麵前說說你的事兒,到時候讓你在京裡謀個差事,也省得親戚疏遠了。”李適之忙拜道:“多謝表兄提拔。”“走。”薛崇訓輕輕踢了一下馬腹,帶著一大群人繼續往北而去,越過了西城的一幫官吏,他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消失。h【……第四十六章便宜----……】@!!第四十七章望鄉薛崇訓問了西城的官吏張仁願在哪裡死的,官吏們便把他帶到了西門譙樓上這裡現在很安靜,樓中沒什麼人,隻有城牆上還站著幾個當值的戍卒一個文官說道:“當天晚上張總管就在這裡麵,我在樓下的衙門裡當夜值,聽到了一陣笛聲”薛崇訓在譙樓上來回走了一遍,便站在箭孔旁往外看,隨口問道:“笛聲從哪裡傳來的,是張仁願吹奏的?”文官皺眉想了一會兒:“沒聽清……記不太清楚了”薛崇訓踱了幾步詩興一來,便吟道:“陰山影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儘望鄉”剛剛吟罷,就聽得王昌齡的聲音道:“薛郎此詩甚好”他回頭一看,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