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關中高原地區,按照唐朝律法邊將沒有皇帝明詔絕不能帶兵進入關中,咱們手裡的文牒就沒那麼好使了。一會紮營修整,晚上才啟程,儘量走小道避開哨點關卡。”“我從未到過關中,接下來的路就全靠唐使了。”同俄特勒行了一禮。張之輔道:“也不必太擔心,安全的路線我們早就計劃好了。關中高原貧瘠,照樣是人煙稀少,隻要保持軍紀不得擅自行動,多半是沒有問題的……一旦進入平原地區之後,就得隨時備戰。”同時從安北去關中的還有一撥人馬,不過這批人隻有幾十個,大部分是些雜役,其間還有三兩個官吏加上一個老道和隨從二人。一幫人押著一塊石頭千裡趕赴關中,手上也有通關文牒。老道手裡的印信更管用,有朝廷門下省的文書,從草原到關中高原一直進關中平原都十分順利。他們人少又沒有什麼顧慮,走得就快,這個時候已經快到華清宮了。華清宮的官吏得到消息後便接待了這批人,雜役官吏等交接登記了事情就打了,石頭交給了華清宮的人,老道三人被安排留下等著太平公主的召見。老道號稱張天師,隨從一男一女也報了姓名貫籍等名目,並有畫師專門為他們畫像,然後用文字描述他們的長相特征等信息……這時沒有照相技術。華清宮果然是管理森嚴,老道等人到了地方之後折騰了大半天還在宮門的一處房屋裡,連宮門都沒能進去。他們的各種信息先被登記造冊,搜身倒是沒有,因為全身的衣服著裝都要換新的。三人被分開帶進了三處地方沐浴更衣,先用洗滌溫水從頭到腳洗了個乾淨,頭也洗了而且被服侍他們的奴仆或丫鬟重新梳理了頭,一則讓他們用比較好的形象麵見太平公主,二則檢查頭裡沒有沒藏什麼可疑之物,如針、毒藥等玩意。洗乾淨了才用放了香料的水泡上半個時辰。到得旁晚,老道等人總算是被收拾整潔了,連鞋子襪子都是華清宮裡拿來新換的,而他們隨身的飾物衣服等被收去暫時保管了。老道對接待的官員說道:“我那烏木劍是法器,你們能不能還我?”官員道:“按照規矩不能帶東西進去,何況是兵器?”“兵器?”老道幾乎跳了起來,“你見過用木頭做兵器的?拿來試試重量不就知道了,貧道沒有法器,太平公主殿下萬一讓露兩手,如何是好?”官員道為難地想了想道:“我可擔不起責任……除非先把法器扯開了仔細檢查之後倒還可以。”“祖師爺傳下來的東西哪裡能扯?唉,算了,到時候就說你們把貧道的法器收了沒法施法。”不料那官員不為所動:“殿下要怪罪也無法,本官隻按典章辦事,絕無徇私也無瀆職!”老道隻得作罷,等著宮裡的奴婢送了晚膳過來,讓他們吃飽了休息一晚,明日召見。老道抱怨道:“怎麼全是素的,連一塊肉都沒有?”一旁的奴婢忙道:“膳房聽說是僧道中人,便準備了素食,以免犯了什麼忌諱。”老道罵道:“道家和佛家能一樣嗎?”反正師徒三人事兒挺多,給大夥刺頭一般的感覺,不過他們是太平公主要接見的人也不能太怠慢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經手此事的上下官吏胥役都鬆了一口氣。g【……第二十章奇兵文字更新最快……】a!!第二十一章釋義第二天上午送石頭的老道張天師被通知到芙蓉殿麵見太平公主,就是從宮門這邊穿過湖泊上的寬橋正對麵的那一幢二層宮殿。按日子算已是春天時節了,但臘月剛過關中的嚴寒並未減少,華清宮依然籠罩在白茫茫的雪中,未見有春|色的跡象。不過有溫泉的地方會溫暖一些,比如太平公主住的那座長春殿從名字就可得而知。太平公主年前就惦記著修這座華清宮,就是為了避冬來的,他們估計要開春後才回長安。前頭的宦官縮著脖子忍著寒冷帶著老道等人從湖泊上向前走,凍得人一路無話。不過六七和百月卻忍不住東張西望,瞧著這美輪美奐的宮室雪景,特彆是百月到底是個小姑娘,一雙好奇的眼睛四處觀賞著。老道提醒道:“多個心思,咱們是去見太平公主殿下,彆出錯。”進得芙蓉殿,一股子暖暖的氣息撲麵而來,三人都驚歎於裡麵的華麗貴氣,百月默默地打量那層層幔帷之處侍立的許多宮女,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綾羅編織的美麗衣服。“嘖嘖……”劉七嘴裡不禁出了聲音。前頭的那宦官哼了一聲,大抵是一種鄙視的意思。走了一陣,眼前豁然開朗,就到了一處十分寬敞明亮的地方,大白天的燈架上都點著許多蠟燭。這要在百姓家,晚上為了節約燈油都早早地睡了,白天還點燈非得被罵敗家子不可。上麵有個木台子,台子後麵有一副又高又寬的山水畫屏風,但此時屏風前的寶座空著,太平公主還沒有來,周圍侍立一乾宮女宦官。帶著他們進來的人說道:“道長在此稍候,殿下一會就到了。”老道擼|著山羊胡裝作仙風道骨的樣子微微點頭以示回答。可惜他那隨從劉七實在不配合,大咧咧地指著一幅畫的裱框道:“該不是金子做的吧?”老道:“……”劉七一麵說一麵瞅著那畫框往前走,想湊近了瞧,不料“哐”地一聲撞到了擺在牆邊的一張大案,他的個頭大一撞之下力氣不小,偌大一張結實的木料大案撞得直接挪了位置,擺在上麵的一個瓷器瓶子搖搖晃晃地眼看就要摔將下來。“啊!”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出聲來,一齊目瞪口呆地盯著那搖晃的瓶子,就算站得最近的現在要去救都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搖晃了兩下,總算是一頭歪了下去……“哐”地一聲碎成了瓷片。劉七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哭喪著臉看著老道。一個宦官怒道:“懂點規矩麼?!不知禮數隨便就能治你一個不敬之罪!”老道忙道:“劣徒沒見識,不慎摔壞了東西,一會等殿下來貧道向她請罪。”就在這時,台上的一個宦官走了下來,下麵的宦官急忙住了嘴,恭敬地叫了一聲“魚公公”,現在這個宦官的品級比較高一點。他不是魚立本是誰?魚立本道:“不就是一個瓶子麼?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