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陳舊的盔甲,讓侍從給他穿上。大臣們忙跪地勸誡:“中軍猛將如雲,王上不必以身涉險。”“我帶兵在前鋒,如無視汗王安危在後麵消極怠戰者,從今以後就非我吐穀渾族人!”慕容宣斷然道。於是慕容宣便穿上了沉重的鐵甲,他的身體不怎麼好而且年紀不大,先祖留下來的戰甲穿上之後讓他行走困難,上馬都不能還是幾個人扶上去。他披上一副白色鬥蓬,帶上頭盔麵具,帶領親隨中軍緩緩離開了營帳。中軍前方,隻見一枚碩大的金色圖騰高高舉起,那是汗王獨有的標誌,大旗掛上去,眾騎兵紛紛聚攏過來。慕容宣又下令一個大臣率三萬騎留下備戰,授權如營中發生叛亂便與以攻擊。他自帶兩萬騎緩緩離開大營向東行進。過得一會,多的部落帶著兵馬向王旗方向趕來了……因為汗王親出,他們如果不追隨汗王,那就不是拋棄王而是被拋棄。慕容宣見此情況鬆了一口氣,危機總算緩和下來。人海追隨著那枚碩大的吐穀渾金色雕像,陽光下它愈發閃耀,仿佛有一種看不見的神秘力量和威嚴。圍攻唐軍大營的吐蕃兵隻得解圍分兵抵擋吐穀渾的騎兵海。很吐穀渾陣營便左右齊出,大股騎兵向吐蕃人那邊奔騰而去。遠處的唐軍步軍隊列也在鼓聲中如牆推進。……烏海城以南,數十萬大軍在連綿的戈壁曠原上對峙,一整天雙方都隻是試探性地交戰。薛崇訓沒有下令猛攻,他心裡還隱隱有些擔憂地等待著,等北線的消息。第二天一早急報總算來了,信使奔到中軍喊道:“報!吐蕃輕騎襲後軍大營,被聯軍夾擊潰敗!”眾將一聽歡呼起來,薛崇訓眉間的豎紋漸漸舒展,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們無後顧之憂,就看這一戰了,傳令備戰!”薛崇訓說乾就乾,沒一會中軍的大鼓便震天地響,前鋒幾十個團的騎兵部隊擺開了攻擊隊形,緩緩離開陣營向前行進。各團從容行進,一直走到距離吐蕃人馬前方三百步,因為吐蕃軍幾乎沒有軍械的射程能達到三百步的。然後唐軍馬隊從三百步的距離發動衝鋒,向敵軍猛撲而去,從中央開始的戰鬥馬上就迎來了千軍萬馬的決戰時刻。奔騰的戰馬以每彈指(秒)十步的速度衝鋒,猶如飛一般地靠近。三百步的衝鋒發起距離,前列隻用了五分之一炷香(一分鐘)的短短時間就衝到了吐蕃軍的麵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方隻來得及淩亂地一通騎射,對於身披鐵甲的唐軍騎兵造成的傷亡微乎其微。長長第一列槍騎兵瞬間灌進敵群,前方頓時人仰馬翻。瞬間之後第二波已衝到,如此的衝擊連續不斷地持續數十輪。在浩瀚的吐蕃軍人海中,那一列列義無反顧的騎士渺小得猶如螻蟻。螻蟻撼樹但吐蕃軍不是樹,這種持續不斷的衝鋒每一瞬間都有人死亡,造成的心理震撼可想而知,吐蕃軍前方很亂作一團。這時吐蕃左翼一部斜衝而來,唐軍這邊一通鑼響軍旗揮舞,前鋒飛就調馬向後跑。片刻之後鼓聲又奏響,一個聲音嘶喊道:“晉王令,右軍突擊!”那人背上插著三麵紅色的小旗,上麵寫著“令”字,策馬狂奔。唐軍右翼(西)前方嚴陣以待的騎兵部隊很就調整隊形向前行進,走了一陣,眾軍紛紛端起長長的馬槊長矛,呐喊著奔騰起來。在鼓號金的粗曠音樂中,唐軍馬隊時而向南奔騰,時而向北後退,之後愈來愈複雜三軍都在調動。遼闊的大地上仿佛在上演一場歌舞盛會。黑壓壓的雙方陣營之間的人馬猶如蟻群一般地來回奔跑,從清早戰到中午馬蹄轟鳴人聲鼎沸,真像這裡發生了大地震一般。雙方的傷亡不斷攀升但無實質性的勝敗,地上擺滿了屍體,無主的馬匹驚慌地奔跑。唐軍輪換陣營,前軍為後軍修整,精神良好摩拳擦掌的一批人馬又提著兵器上來了。薛崇訓問左右:“久戰不下明日銳氣衰,如果耗得幾日,我軍帶的糧草不多恐無後繼之力。諸位可有破敵之策?”眾將無策可獻,隻見對麵的吐蕃陣營人多勢眾,縱深大左右也寬闊,如此大麵積的戰場以來還有難行的山脈,連迂回都困難這不雙方都這麼堵著硬碰。薛崇訓沉吟道:“書上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咱們今日不破敵明日困難,下午一定要破陣!”眺望戰場廝殺還在繼續,吐蕃王帳在正中隱隱在望旗幟烈烈一動不動。薛崇訓所站的位置也是中軍戰旗所在,各色戰旗金鼓號都井井有條,誰也沒露出敗相。這時薛崇訓冷冷道:“我親率神策軍精銳從中央突破,左右組成品字形策應,全力進攻!”眾將聽罷忙道:“王爺坐鎮中樞,我等原為前驅!”殷辭也抱拳道:“我為神策軍將軍,請薛郎授權與我率軍正麵突擊。”薛崇訓粗暴地拒絕道:“吾意已決!”他回頭指著身邊的一隊傳令兵道:“現移交兵權,眾將聽令。”眾人忙抱拳執禮躬身傾聽。薛崇訓道:“中軍由杜暹號令進退,殷辭為副,諸將接聽其令,違者立刻斬!”“得令!”薛崇訓遂掛了長短三把刀在身上,高喊道:“神策軍戰無不勝!出發!”說罷便策馬而走,諸猛將與飛虎團精銳緊隨其後,神策軍也上前開始調整隊列。“生死同進退,興亡在此一戰!萬歲!”神策軍大呼“萬歲”,地動山搖。八千騎兵一起向前移動,左右各一萬餘鐵騎也在後麵緩緩而動,三軍以品字形向吐蕃陣營正麵逼近。中軍的杜暹一臉慘白,緊張地握著手裡的令旗,目不轉睛地平視著前方。薛崇訓側目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陽,光芒萬丈的陽光讓地麵乾燥,讓空中乾淨如泉。此時他的心情很激動又有些緊張,但沒有一點害怕,大家都沒有多少畏懼,畢竟這麼多人在一起隻會讓人情緒高漲。薛崇訓的腦中甚至浮現出了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大勝之後太平公主的激動與高興,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在心理上對母親已是十分依賴,此時他想起了祈禱,便在心裡對太平公主默默地說了幾句話……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獲得精神的振奮。“絲!”一聲輕輕的金屬好聽的聲音,明晃晃的長刀悄然離開了刀鞘。薛崇訓緊握著刀柄閉目祝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