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早上大家都很努力地做著自己的本分,一大群圍繞著薛崇訓轉,他是頭,保持薛府在朝裡乃至整個唐帝國中的地位和權利,然後薛府的一大群人的或大或小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雖然這些人和薛崇訓大多沒有血緣關係,卻是一個整體,反倒他那些兄弟妹子都有自己的家室,聯係得沒這麼緊密。薛崇訓在前呼後擁下來到了大明宮,大多家奴侍衛們自然不能進宮,他有特權可以坐車進去,左右便有幾個人,龐二、吉祥、三娘。先是在含元殿朝賀,然後去麟德殿吃國宴欣賞歌舞,當權者平常的日子就是這麼瀟灑歡樂。從含元殿去麟德殿時,薛崇訓也沒坐車,和宰相們一塊兒,可以在一起聊聊天,交情便是在這樣那樣的場合培養起來的,經常相處才行。大夥天南地北地談,隻要不是敏感問題,私下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說,有說朝廷公事的,也有說生活上的樂子的,甚至有關同僚小妾的事兒都可以言語調|笑。兼著禮部尚書的竇懷貞說了日|本新一批遣唐使到達長安的事兒,兵部張說提起哪裡的少數民族犯邊之類的,相互交換信息,一個圈子的都能對最新的時局有所了解。說起日|本遣唐使,這些年陸續都有來,薛崇訓猜測日|本此時應該已經製定了全麵學習大唐的國策,曆史某些方麵仍舊沒有改變,這個世界以後的曆史,日|本文化也許同樣會帶著唐朝文明的大量痕跡罷。特彆是高宗時期唐日之間的白江口之戰,唐軍以孤城之兵完敗數倍於己的日|本|軍主力,一戰打得日|本舉國之兵幾乎全軍覆沒,而對於唐朝卻隻是一場區域戰役。日|本意識到了與唐朝之間巨大差距,崇拜之情毫不掩飾,長期不間斷地派出大批遣唐使全麵學習大唐,從建築到服侍、從詩歌到禮儀,隻要唐朝的就是最好的,就連平安京的名字都防唐朝都城長安,皇城的格局就完全是小一號的大明宮。對於日|本的崇拜和學習,唐廷自然是“禮遇之”,根本不記恨以前發生過衝突;彆說長期親唐的日|本國,就是宿敵吐蕃在長安的使者,唐廷對他們都不錯。中國人一向虛榮好麵子,有人喊自己老大,從來都很高興,向唐朝稱臣說幾句好聽的比給予實質利益還要管用。薛崇訓覺得這種麵子意思不大,不過對於遣唐使的看法還是樂觀的,這種文化輻射對提高漢文化影響力很有作用。眾人一邊聊著話一邊向北走,一切都和平常的情形沒有什麼兩樣。整個朝廷局勢雖然不很穩靠,但這段時間無疑是很平靜的,平靜得就如天上一塵不染的藍天白雲。這樣的天空在唐朝很平常,非常乾淨非常美麗。大夥都習慣這樣的好環境,薛崇訓倒是常常喜歡抬頭看天,不知者以為他故弄玄虛,其實他不過是覺得藍天白雲很好看罷了。進了麟德殿前殿,大夥先站了一會,等皇帝李守禮帶著皇後嬪妃坐上了寶座,下麵的所有人便跪倒高呼“萬壽無疆”,喊完就可以入座了。在台子下麵早已擺好了宴席,宮女們端著美酒佳肴魚貫進來,絲竹之聲也隨即響起,一片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第六十五章上席薛崇訓本來以為又是胡舞,不料今天宮|妓|們換了花樣。ahref=quot;ahref=/agt;/atarget=_bnkhttps://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href=https:///agt;target=_bnk/agt;/a/a" target="_bnk">https://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href=https:///agt;target=_bnk/agt;/atarget=_bnkhttps://quot;target=quot;_bnkquot;gt;ahref=https:///agt;target=_bnk/agt;/a/a位置挨著的竇懷貞一副很內行的樣子解釋道:“月宮羽衣舞,新排的,隻有大明宮裡的最好。”隻見台上的舞姬們身形輕盈,長袖飛舞,一個個生得也是不染風塵似的,確是有幾分仙氣。薛崇訓也頗有興致地欣賞起來,相比胡舞,他更喜歡這種長袖柔美的漢家舞蹈,更有韻味更有內涵,會通過舞姿表達一些意境。就如眼前的月宮羽衣舞,就能聯想到仙宮裡那些女神仙們;而胡舞總是歡快地扭來扭去抖來抖去就像發了羊癲瘋,更鬱悶的是喜歡快速轉圈圈,看得人頭昏,覺得要暈車暈船了一樣。個人喜好罷了,長安宮廷其實更喜歡西域那邊的新鮮玩意。不過大殿裡的氣氛很影響這舞蹈的仙氣,杯盞交錯中,說笑的、喧嘩的,什麼都有,整個一熱鬨場麵堪比東市集市。更有那些奇裝異服的外邦使者,興奮得哈哈大笑指手畫腳,把仙舞弄得像盤絲洞裡的妖精跳舞一般氣氛。無論是仙女也罷妖精也罷,台子上的舞姬們確實很有姿色,特彆跳舞的時候把女人美好的姿勢都展現了出來,薛崇訓也是看得興致勃勃。紫色和暗金基調的大殿,土夯板築的牆壁,各種古色古香的室內裝飾,華麗貴氣卻不輕浮,台上的舞姬同樣如此,雖然穿得比較露,看得大夥荷爾蒙高升,可她們的舞姿美麗卻不下作,加上唐朝宮廷本就時興半露胸的開放衣著,自然就不會給人輕浮之感。其實女子在表演舞蹈的時候特彆美麗,能把魅力展現出來,一個稍有姿色的女子平常或許看起來很普通,一站在台上婀娜放姿就能惹得人心生愛憐,怪不得李守禮喜歡在歌舞宴會上挑選女人了。此時汾哥肯定在色眯眯地打量那些女子,大夥不用猜都能知道,隻是離得太遠看不甚清楚而已。麟德殿主殿的格局很適合宴會,北高南低,上頭有個帶雕欄的木台子給舞姬們表演的,皇帝的寶座在上麵離得近更便於觀賞,而大臣們坐的位置在台子下麵。酒過三巡,眾人的興致更高了,這時隻見一個吐蕃人離席搖搖晃晃地走上了台子,在那些歌妓麵前扭來扭去,調|戲其宮妓來。頓時大臣們哄堂大笑,自然是嘲笑他出醜。這種場合雖然也有禮節,但明顯比廟堂上放鬆得多,何況出醜的是外邦人,自然就沒有禦史義正詞嚴地出來斥責,多影響氣氛的事兒。皇帝倒是可以罵幾句,但李守禮那家夥也是個昏君,大抵不會嗬斥那吐蕃人的,還覺得好玩在龍椅上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因為那吐蕃人長得太胖,扭屁股的姿勢實在太滑稽了。終於另一個沒喝醉的吐蕃使節站了出來,鞠躬道:“陛下,廝剛到大唐未見識過宮廷歌舞,酒醉後不知禮儀,請陛下恕罪。”李守禮哈哈笑道:“我看他跳得挺好啊。”大殿上哄然,有的大笑有的搖頭歎息不一而表。那說話的吐蕃人走上台階,把高興忘形的同伴拉了下去,大夥也沒有計較。月宮羽衣舞也跳完了,一批歌妓退下,換另一般花樣。不料這時下麵又吵起來,有個人還站了起來指著人破口大罵。李守禮忙問:“吵什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