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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96 字 1天前

薛崇訓卻未回答,忽然轉頭看著程婷溫和地問道:“婷兒,你怎麼了?”程婷強笑了一下,神情十分奇怪,搖搖頭道:“可能在外麵吹了風,有點不太舒服。”薛崇訓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嬌美的花瓣揉碎在手心裡的一瞬間……多傷感的場景,他卻分明感到一絲異樣的快感,仿佛聞到了濃鬱的芬芳。他偏過頭,輕輕靠到程婷的耳邊說道:“如果一片花瓣不受傷,那骨朵上的所有花瓣都得碎成香塵。明白嗎?”程婷怔了怔,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傷感地輕聲說:“郎君總是常常讓我忘記自己的身份……”薛崇訓淡定地說道:“可是我知道你受傷了,並沒有忽視你的感受,不是麼?”程婷的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薛崇訓心道:這丫頭的優點就是好侍候。他想罷也笑了。慕容嫣剛才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麵的男女。無人知道薛崇訓的內心,他突然有種想法:在這淺紅的曖昧下,卻掩藏著一個簡單的公式。當人窮困時,付出所有的東西也許能俘獲一個女人,愛心、精力、錢財等等;而發達時,因為擁有的東西變多,便可以分給更多的女人。付出與索取,愛與占有。多麼簡單的遊戲……一切披著美好衣服的東西,就經不起推敲,就像美女的皮膚下是狼狽的血肉與經脈。可是薛崇訓照樣經不起這些虛假的誘惑,這讓他的頭腦有點混亂。因為他分明感受到了此刻的憂傷、美好、心動,這些捉摸不定的東西,卻不是假的。酒過三巡,眾客也放得開了,杯盞交錯歡笑一場。伏呂一麵觀賞地那些歌女的半露酥胸、水蛇一般的腰身、白花花繚亂的半透明輕紗下的肌膚,一麵不知不覺就喝多了。人說胖子酒量好,但伏呂的酒量確實不敢恭維,竟伏在案上呼呼大睡。他醉了便不講究,不知做夢到了何處,腳竟慢慢伸直了,對麵是薛崇訓,正好碰到薛崇訓的小腿。薛崇訓被這麼一碰,微微有些驚訝,抬頭看時,隻見伏呂正在呼呼大睡;而慕容嫣發現他的目光也帶著微笑看過來,目光交錯之際……薛崇訓心道:是她用腳碰我?伏呂都睡得跟死豬似的,不是她是誰?當然他不好意思埋頭撩開案幕去檢查的,隻能憑猜。這事兒倒讓薛崇訓有些迷惑猶豫,這鮮卑公主勾引老子?可她已經是有夫之婦,按薛崇訓的習慣,並不太願意對少*婦有何企圖……可一看慕容嫣身邊的伏呂,薛崇訓的道德底線就開始動搖了,這廝不僅是陀牛糞,真算起來還是戰犯,手上沾了不少漢人的血,之所以不清算他,是因為薛崇訓還需要這廝維持吐穀渾國內的局麵,完全是一種利用關係。正如當初那被薛崇訓利用的蕭衡,不是三娘勸阻,薛崇訓動他的老婆會毫無心理壓力。那麼這個吐穀渾慕容氏,能動麼?薛崇訓想起當初流亡在吐穀渾境內時,之所以能活命,主要幫忙的人就是這個慕容嫣……就算她當時也是從利益考慮,想在唐朝內部牽上線,但總歸是活了自己的命不是。所以薛崇訓並不想傷害這個女人,他也不是白眼狼,雖然不一定任何事都恩怨分明,但誰對自己好還是明白的。可是慕容嫣主動這樣,他心想自己就算有什麼心思也沒什麼不對吧?她那迷人的善解人意的眼神、熱情的朱唇、美麗的帶著異國風情的臉龐,無一不在撩撥著薛崇訓那根脆弱的神經。第三十章明月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薛崇訓無法每件事都做到,不過他因此會有些自律。殺父奪妻,是同一級彆的仇恨,就算他可以如此對待心中的戰犯伏呂,最明智的做法卻是先殺掉伏呂,然後再搶他的老婆,否則此中仇恨就很難化解。可是薛崇訓此時不能殺伏呂,還得保護他的安全。伏呂在吐穀渾國內被大多數奴隸主擁護,有他在才能維持地區穩定;何況伏呂如果在唐朝境內遇害,和談什麼的轉瞬就成浮雲,雙方的戰爭會繼續,不符合薛崇訓的既定方略。於是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努力克製住心中的**。貪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惡性,無法消除,隻能用理智克製。但克製是如此脆弱,當宴會散的時候,慕容嫣又輕輕說道:“大相喝醉了,衛國公能送他回去麼?”伏呂有很多隨從,要送他回去當然不必薛崇訓親自送,薛崇訓聽到了弦外之音……想起之前慕容嫣用腳碰自己的腿的親昵動作(雖然隻是個誤會,但他認為是那樣),現在她又以送人為借口邀請自己,薛崇訓就很容易想歪了。他看著慕容嫣那未笑含春的目光,猜測著那貂皮上衣下定然誘人的婀娜身段,方寸已然有些淩亂。薛崇訓沉吟片刻,心裡想:隻是送送,最多氣氛曖昧點而已,不傷大雅。於是他便點頭同意,站起身來去攙扶伏呂。不料這時伏呂醒了,茫然道:“宴會已經完了?”“散席了。”慕容嫣說。薛崇訓仿佛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些許失望,她在失望什麼,是不想看到伏呂這麼快醒來嗎?慕容嫣又道:“衛國公正要送你回去……”薛崇訓不禁說道:“我仍舊送送罷。”“衛國公以禮相待,禮數周全,真讓我們有賓至如歸之感。”慕容嫣趁說話的時候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薛崇訓的臉。薛崇訓避開她那熱烈的眼神,哈哈強笑道:“願兩邦長久和好,永不兵戎相害。”一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大堂出來。前麵的侍從打著燈籠,大夥走過回廊,繞過儀門、蕭薔,才出了州衙。因為行館在州衙一旁,並不在衙內。東邊的一排房子,本來是接待過往同僚,朝廷禦史京官的行館,平時也有少數戶部、工部的官吏駐辦,但大部分是空置的,所以正好安排給吐穀渾使臣伏呂等人下榻。入得行館門廳,眾人扶著伏呂進了北邊的上房,薛崇訓也一塊兒進去,按照禮節自然要喝一盞茶說說話再走。唐代生活節奏較慢,和人交往自然也磨磨蹭蹭的有諸多客套。薛崇訓也覺得這事兒挺扯淡,數月前雙方還陳列大軍打得你死我活,鄯城都落到吃人的境地了;現在卻對他們如此客氣友好。戰爭打的不是大義,而是政治。政治本身是一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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