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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8 字 1天前

召其前來:一來便斬殺之;不來心裡肯定有鬼,咱們正好抓住由頭調兵各個擊破!”另一個忙道:“切勿如此,你去傳令,彆人會坐以待斃?如此反而打草驚蛇,錯失先機。團練應當機立斷,立刻分派兵馬直接動手。”“無憑無據,如果隻是謠言,咱們平白內鬥不是敞開了胸膛讓吐穀渾來捅?”眾將看向陳石塘:“陳團練決斷!”陳石塘左右踱了幾步,狠下一條心,說道:“去西城譙樓,傳令各營戒備,召其到城上來見。”第十九章死罪雪沒有下了,天空湛藍陽光嬌豔,可這邊的太陽仿佛和長安的太陽不是同一個似的,明亮卻無溫度。白茫茫的雪地放射著驕陽的光輝一片亮堂,寒冷的空氣卻依然如故,更比下雪時還冷。蜿蜒的湟水靜靜地躺在大地上,一動不動的就像冬眠的蛇,結冰的水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如一條銀白的絲帶。自西海(青海湖)以東,從西向東石城堡、鄯城、鄯州都在湟水一線,這條河不知見證了各族多少生死存亡的故事。此時又有八千餘唐軍列成整齊的隊伍沿著河岸西進開赴前線,靜靜的湟水延伸深處,仿佛能聽到戰鼓擂擂。一句“邊庭流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仿佛就能詮釋一切。劍南軍主力照樣分作三軍,前鋒以騎兵營及幾個胡騎團開路,中軍為步騎主力,後軍多糧草輜重。沿路的積雪早被踩成了碎冰堅滑難行,步軍士兵在鞋子上橫係草繩,借以抓地。薛崇訓的衛隊飛虎團也在中軍,中間護著一倆州衙的馬車,裡麵有倆小娘子。軍隊本來是禁止帶女人的,但薛崇訓並非武將,他要帶也沒人難為。車裡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薛崇訓的內眷程婷,她倒沒有意識到薛崇訓帶上她是怕鄯州有什麼閃失;另一個便是張五郎的情人蔡氏。那蔡氏得知薛崇訓要帶援軍救人,便見了程婷,央求著一塊兒去見張五郎。蔡氏以為是薛崇訓的努力才得以派出援軍,自然是千恩萬謝,對薛崇訓一家感恩戴德。程婷卻是實話實說:“前兒郎君去廊州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好像沒有結果。後來是節度使親自下令,劍南軍才領命出發。”“若非薛郎多方奔走,節度使也不會這麼快下令。”蔡氏一麵說一麵雙手合十,秀美的臉蛋上表情十分虔誠,喃喃道,“希望老天保佑五郎平安無事。”程婷聽這小妹絲毫不掩飾情意,也不禁輕輕挑起車簾的一角,去看外頭騎馬的薛崇訓,他和主將李奕、副將黃忠厚在一起。他們好像在說著什麼話。一路上李奕因為心情良好而活潑多言;而那黃副將卻不善言辭,木訥沉默,但這個老頭才是這股兵馬真正的掌舵人,主將不過是擺設。李奕不時就轉頭和薛崇訓閒談,這時又沒頭沒腦地發了一句感言:“吐穀渾人號稱二十萬大軍,鄯城隻憑四千官兵竟守了兩月餘,真真讓人敬佩。那吐穀渾勞師動眾耗在彼處沒撈著半點好處,怕是肺都氣炸了。”薛崇訓想到鄯城無糧,便隨口說道:“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不料他這句話歪打正著,剛沒一會前軍斥候就奔到中軍來報:“鄯城城破,敵兵攻入城中放起火來,隻見城中大火衝天。”眾將聽罷神色都是一沉,李奕罵道:“這麼久都守了,多堅持一天都不成!這幫人怎麼在節骨眼上出事兒?”薛崇訓忙道:“快調騎兵先行援救!”劍南軍和其他唐軍配置一樣,都是有步有騎步騎協同,還有各種軍械物資,正常行軍一天最多走幾十裡地。整支兵馬要到達鄯城,就算急行軍也起碼還得半天時間。眾將都把目光聚到黃副將的身上,卻不料主將李奕。有部將勸諫道:“敵兵人多勢眾,如我馬隊孤軍冒進恐是杯水車薪,反而白白葬送。”有人又道:“等咱們主力到達鄯城,恐怕鄯城疲憊之師早就葬送。咱們都走半道上了,就這麼前功儘棄實在窩火!”薛崇訓隻關心張五郎的死活,當即便說道:“無論如何也得救。”說罷喊了鮑誠過來下令道:“立刻率飛虎團奔襲鄯城!不把張五郎弄出來,提頭來見!”“末將得令!”鮑誠抱拳道。“慢著。”黃忠厚總算說話了,他皺眉沉吟片刻,一臉老臉上的黃黑皺紋更深,抬起頭來時已是一臉決然之色,“衛國公的衛隊如能趕上前鋒馬隊,便一起衝鄯城罷。”一個部將愕然道:“副帥三思!”黃忠厚冷冷道:“傳令,前鋒輕騎衝陣,中軍加速行軍!”旁邊的人又勸:“五十裡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其法半至。勞師奔襲,敗績難免。”黃忠厚鄙夷道:“紙上談兵,此一時彼一時,我如丟師自當刎頸謝罪。”說罷執意派出人加急傳令前軍奔襲。飛虎團也丟下所有東西,眾將士隻帶兵器馬匹飛奔而去。兩百人的馬隊,又是長期在一起的精銳,少了大軍行軍的諸多限製,隻顧加鞭趕路便是。……鄯城外的吐穀渾軍已從西門殺進了城中。當時城中唐軍兵變,鐘聲一響,南大門的守軍全部衝向西城廝殺,陳團練率西城泅營等部迎戰,鄯城四門兩道大門已不設防。吐穀渾人見得這個狀況,不發動進攻才怪,他們根本不擔心是計,城中就那麼點兵馬還餓成了那樣如何伏擊?敵兵從西門湧入,陳團練部腹背受敵死傷慘重,遂沿著街巷向城北行轅跑,又傳令北城守軍放棄城頭增援。兵變一起,有的加入羅都尉他們的隊伍,有的仍聽陳團練,唐軍完全放棄了城防,全在城裡混戰。又有吐穀渾兵殺進來,巷戰四起,吐穀渾人卻不管唐軍內部的陣營,隻要見著漢人無論軍民一律殺戮,又在城中放起火來,一時煙火衝天。民宅多是土木結構,房梁、門窗還有房內的家具物什易燃物很多,火災一起又有兵禍無法及時救火,火勢更是蔓延。很多百姓被迫跑出來逃生,遇上亂兵便被屠戮。整座城池都籠罩血與火之中。吐穀渾汗王於城外中軍的大帳前遠望這座古城的火光,不由得感歎道:“堅城必從內破。”他的看法和薛崇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意。一旁的大相伏呂並沒有因破城而高興,一臉陰沉。確實他們沒啥值得高興的,被吐蕃人脅迫攻唐,打了這麼久才下一個城,實在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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