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邊有從西域遷來內附的,十一二的小屁孩就敢追在村裡的小娘後麵強摸人家的屁股,***。”陳石塘聽罷對薛崇訓說道:“以後咱們打了勝仗,彆牽那些蠻人了,全部砍掉豈不省事?”薛崇訓心道滅絕種族這樣的事兒倒是很有意思,可不是法西斯才乾的麼,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政策是朝廷定的,你給我說頂什麼用?再說朝廷也要顧及民族團結嘛。”陳石塘道:“在咱們鄯州彆管他們的死活就成。”薛崇訓打著哈哈,既不反對也不讚同。大軍行到達化縣城之後停了下來,城裡的景象和上次薛崇訓來逃難時大為不同,縣衙及許多民宅都被焚毀,一片狼藉。走過一條似曾相識的大街時,薛崇訓想起那個下著大雨的雨夜,自己背上流著血,看見一個打著油紙傘的女孩兒……忽然有些懷念起慕容氏來了。當時“自己人”要害他,救他的確是一個吐穀渾女孩。想到這裡,薛崇訓不禁歎了一聲。軍隊暫時停下來,程千裡帶著薛崇訓走上達化城頭,他指著西麵道:“積石山就在那邊,本來有一些哨所,恐怕吐蕃入境時已經儘數毀掉了,我們應該重新布置防禦線。”薛崇訓苦笑道:“去年我獨自翻過積石山,很難翻越,差點沒過得來。”程千裡驚訝道:“衛國公就是從這裡回國的?”薛崇訓點了點頭。程千裡沉吟片刻,說道:“如果我們沿著積石山修築工事,在要害之處屯兵設置要塞;而鄯州鄯城一線又吞有大軍,如此一來,不取石堡城也能有效防禦吐蕃東侵。衛國公以為如何?”薛崇訓愕然道:“可兵部不是剛下調令,讓程總管近日攻取石堡城麼?如今吐蕃主力正在積石山以西,正好打石堡城不是。”程千裡盯著薛崇訓的眼睛正色道:“朝廷封我做邏些道行軍大總管,可咱們真能打到邏些城?那隻是個笑話。攻取石堡城的目的不就是鞏固西北防線,防止吐蕃東擴麼?我們將戰線南移,在積石山爭奪,照樣可以達到這個目的,為什麼要不惜代價去啃石堡城?打石堡城,我軍傷亡萬計隻能斬殺吐蕃數百;西出積石山,我亡一萬,起碼能讓吐蕃軍付出五倍的代價!”薛崇訓道:“程總管自己上書向兵部言明,我隻是個刺史,和我說這些乾甚?”第八章罪惡縣衙已被燒成了斷垣殘壁,陳石塘找了間沒有房頂的屋子命人搬來一塊石頭自坐於正中,叫部下將那三人押了過來,問道:“你們住哪兒?”三個梳著小辮的人嚇得魂不守舍,都沒說話。陳石塘見狀大怒,揚起馬鞭一鞭甩到一個漢子的臉上,頓時起了一道血痕,那人捂住臉哇哇痛叫。“你,快說家住何處!”被打的人害怕,正待要說時,中間那絡腮漢子忙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話。陳石塘罵道:“媽的,說什麼老子聽不懂!再說鳥語拔了你的皮!”旁邊一個將領笑道:“我猜他是在勸阻,怕坐連家人。”“不給點厲害以為咱們都是軟蛋!”陳石塘隨即下令軍士尋了快竹篾固定在地上,又叫軍士將中間那漢子的衣服儘數脫光,綁了手腳在那竹篾上拉。慘叫聲頓時從沒屋頂的頭上直衝雲霄,聽得人們心驚膽顫。那漢子背上的皮肉很快就被一塊塊地刮下,血肉滿地人得慌,連一匹匹白骨都隱約可見。這時陳石塘又下令將其翻轉過來,讓他趴在竹篾上繼續拖,沒一會那人就昏死過去不叫換了。也不知死了沒有,就算沒死流血過多也活不了一會。滿屋的血腥味,陳石塘麵不改色地冷冷轉臉看向另一個人:“你想不想嘗嘗?”那漢子急忙說道:“將軍饒命,我說我說……”陳石塘道:“這廊州沒幾處高昌人聚居的地兒,就算你們不說,老子也找得到。”他遂綁了剩下的二人,叫他們帶路,自率本部三團離開了達化縣城,也沒向上邊請示。在城門警戒的將士見是自己人,以為奉了上頭的命令出城辦事,也沒阻攔。這時城頭上的程千裡看見北邊煙塵騰起,一股騎兵向北而去,是從達化城出去的,肯定是唐軍。他便轉頭問薛崇訓道:“衛國公派他們出去的?”薛崇訓道:“我不一直和程總管一起麼,什麼時候下過命令?”程千裡道:“絕不是我的部下,一定是鄯州兵。”他叫來警戒北門的將領一問,果然是陳石塘。薛崇訓想了片刻,愕然道:“這廝定是去找高昌人泄憤了。”程千裡怒道:“陳石塘是衛國公的部下,你是怎麼管束部下的?”薛崇訓心裡不爽,但程千裡說的也挺有道理,媽的那陳石塘也沒請示我,把老子當擺設?當下便差飛虎團兩騎追上去傳令陳石塘回來受罰。可那泅營平時拖拖拉拉的,辦起事來速度飛快,也沒帶輜重,輕騎飛奔而走,傳令兵追了半天都沒追上。待追上他們時,陳石塘正直氣頭上哪裡肯聽,隻說道:“就在前頭不遠,待我搞死這幫高昌人,回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眾軍行至一處叫三羊原的地兒,果見有幾十頂帳篷住在草原上。陳石塘多話不說,立刻指揮騎兵將牧營團團圍住。這時隻見欄柵裡麵走出來幾個操著兵器的高昌人護著一個老頭兒向這邊出來。一個將領喝道:“放下兵器。”那幾個人沒聽,徑直往這邊走。這時隻聽得“砰”地一聲弦響,一枝箭正中那老頭兒的額頭,頓時栽下馬,另外幾個人嘰裡呱啦地叫嚷了一通,放了幾箭拔馬便走。過得片刻,那些帳篷中間奔出一群馬來。陳團練當即下令道:“抗拒官兵,殺無赦!先滅了他們!”“末將願為前鋒!”一個身穿明光甲的將領遂率左右二旅列成戰陣,分作四列槍騎兵衝鋒上去,瞬間就將那些欄柵撞成了木竹破片,直撲進去。唐軍組成密集的隊形,端著長達兩丈左右的槍矛發動衝擊,那些牧民哪裡抵擋得住,簡直一觸即潰,沒一會就被剁成了肉泥。那些官兵還沒儘興,又用火鐮升起火,點了火把在帳篷上放起火來,頓時草原上火光衝天,煙霧繚繞,羊群到處亂跑,那些看羊的狗也“汪汪汪”地吠叫起來。牧民們隻好從帳篷裡跑出來,眼見賴以生存的家什燒起來,有的婦人哇哇大哭,還有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