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1 / 1)

天可汗(YD) 西風緊 1116 字 1天前

他笑罷拉住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下令其他人以隊為次序選兵。這時校場另一頭幾十個精挑細選的神射手也排成了一排,各帶箭壺,搭箭上弦,先是對著地麵,準備射那箭靶。神射手都是挑選出來的,幾十步之外射個靶子,基本不可能離譜地偏得射到人的腦袋上……但是見到彆人用弓箭對著自己,眼睜睜那箭羽迎麵飛來,心理壓力可想而知,大部分人臨陣之時會忍不住低頭閃躲,還有人更誇張,乾脆嚇得撲倒在地。不過這些兵募既然來吃賣命這口飯,還是有不少膽大不怕死的,每火(十人)中多則有一半人不會躲,少則二三人。如此一選,選滿三百人便停止,再登名造冊。隻忙乎了半個時辰,這事兒就算辦成了,武將辦事果然比文官要乾脆爽快,沒那麼多繁文縟節。這時湯晁仁一拍腦門,說道:“忘記了一件事,薛郎要不要為這三旅勇士選個名兒?”這麼一提醒,薛崇訓心道取個名兒確實比較給力,但取什麼好……薛家軍?那不是成心要讓中樞提防麼;虎賁?更扯淡,那是宮廷禁衛才敢用的名字,取這樣的名估計立馬就有官員上書說薛崇訓那廝想當皇帝,要謀反!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一個有意思的名字,脫口笑道:“叫飛虎……團吧。”按唐軍慣用建製,左右兩個旅為一團,三個旅編成一團雖然不倫不類,不過他要這麼乾,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薛崇訓自小便有名士教習讀書識字,他取個名字,湯晁仁想也不想,當下便嚷了出來:“薛郎給的名兒,飛虎團,兄弟們記住了自家名字了!”眾將士笑著起哄鬨了一陣,覺得名字倒是挺帶勁的,飛翔的老虎,該是多牛比的玩意啊!……但是很快他們就有麻煩了,不出所料,馬上就有官員上書彈劾薛崇訓。如果其他京官下去辦事,臨時雇傭幾百個人剿匪,並不會引起人們注意;可是薛崇訓的身份特殊,好多人盯著,於是有任何異常舉動都蠻不過去。太子李隆基也是大為火光,想他堂堂太子,親衛部隊才三四百名騎兵,那薛崇訓算哪根蔥,竟然私自拉起三百人的私兵,這是逾製!是謀逆!更有正直之士疾呼薛家培植死士、居心叵測,應當削去爵位以儆效尤;太平公主卻樂得兒子鬨騰,於是授意朝中官僚替薛崇訓找諸多道理,反正和稀泥。李旦也納悶薛崇訓在搞什麼,不過三百人還能造反不成?他倒是沉得住氣,依舊先問“問過太平否……問過三郎否”,然後采取了個中庸的辦法:這批人隻能用於地方防衛和剿匪,任何時候不得進京;不得裝備盔甲、長兵器,否則按律以謀逆論處。薛崇訓收到兵部谘文之後,自然不敢私藏甲兵,隻得叫工匠用硬竹和老藤編織盔甲,聊勝於無,然後裝備橫刀。陌刀在唐朝是管製兵器,橫刀倒是不怎麼管。府兵士兵的短兵器都是自備,自己找鐵匠鍛造橫刀,國家隻發陌刀長矛等長兵器。於是薛崇訓組建的那“飛虎團”看起來真是搞笑極了,身上穿著竹子,頭戴鬥笠(頭盔也是管製甲兵),腰掛刀鞘……乍一看上去,就跟劍南那邊的土著似的,好在每人配備有六匹騾馬,這才和精銳有點關係了。好處就是一個個身輕如燕,不似一般的府兵,作戰時身上負重至少好幾十斤。這是薛崇訓的第一股力量,他十分看重,便好魚好肉養著,督促湯晁仁每日訓練。俯臥撐等手段他倒是沒有提,因為湯晁仁武將世家出身,自有一套訓練方法,薛崇訓犯不著瞎指揮去胡搞。[第四十一章河治飛虎團訓練了月餘,第一次跟薛崇訓出洛陽,是去陝郡。陝郡大倉庫剛剛建成,洛陽漕運衙門的文官前去驗收,薛崇訓也去了,飛虎團便出營作為衛隊相隨。一群身披竹片、頭戴鬥笠的壯漢顯得很是礙眼,因為官員們穿的官袍大多都是團花綾羅,還有其他府兵衛士也是身披明光甲、手執大家夥陌刀,威風凜凜,兩廂一比,裝備簡陋的飛虎團尷尬軍容可想而知。府兵相當於服兵役的義務兵,原本到京師及東都“上番”隻負責軍事駐防任務,但是吏治一壞,早已是弊病叢生。長安、東都等地的權貴和官僚經常性地派遣服兵役的人到上司家中站值,甚至乾苦力。還有大官出巡,府兵將帥為了巴結權貴,也會調遣兵員做衛隊。薛崇訓從洛陽到陝郡,就有當地的府兵將領派遣的衛士相隨。於是那詩中官僚“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情形,早在唐朝已然相符。陝郡上的地方官自然隆重迎接,大家校檢新建成的倉庫時,變得熱鬨歡樂。不過這樣的場麵薛崇訓見得慣了,並沒有被他們的熱情蒙蔽,依然督促漕運官員仔細檢查用料、花費等數目。應酬罷,薛崇訓想起剛從京師出來那會去過的黃河三門砥柱,便問陝郡官員:“幾年前陝郡太守在三門山北側開鑿了一條人工航道,今日尚可一觀?”陝郡官僚躬身答道:“因彼地全是岩石,老命傷財結果隻能開鑿出一條淺道,河床太高,平時無法行船,隻有漲水季節才能使用。”薛崇訓回顧劉安道:“陝郡大倉建成,往後粟米便可先行存入陝郡倉廩,待到漲潮之時,走新航道,避免三門水險,無謂損耗。”劉安附和道:“薛郎所言既是,漕運新法的好處便在於此,以倉庫為緩衝,官府可以統籌協調,在最佳時機轉運。”眾官聽罷,少不得又大拍馬屁,讚了一番薛崇訓的高屋建瓴牛逼無比。薛崇訓興起,便要帶人去三門北側實地觀測新航道的境況。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到地方時,果見此時新航道上的河水甚淺,薛崇訓叫侍衛涉水,竟可徒步而過。有官員說道:“再過幾月,待黃河一漲,便可通船。”就在這時,薛崇訓偶然看到了黃河邊上有艘破船,那船夫很是眼熟,突然想起來了,從長安過來之時,考察三門就是坐的那個老船夫的船啊。因那老船夫曬得黝黑,比薛崇訓還黑,他便有些印象,此時一見,竟還認得。那老船夫見到這麼多人馬,正好奇地站在岸邊看熱鬨。薛崇訓便騎馬走了過去,招呼道:“老丈,你可記得我?數月前我坐你的船,可是給的雙倍傭金。”那次薛崇訓穿的是一件麻衣;但這時他穿的是官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