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呢……”白發女子嗲聲說道。怎麼報答,當然以身相許最好了!劉霸如是想,但麵上卻慷慨道:“能與姑娘認識,就是三生有幸。”“二哥哥這麼好的人,來日方長呢……可是我最討厭的人就是說謊的人,靠不住。”劉霸拍著胸脯道:“放心,我絕對靠得住。還未請教姑娘芳名,怎地一個人住在這裡?”白發女子神情一陣憂傷,楚楚可憐地說道:“我本揚州吳家的人,家有兄妹二人。我家因為被征發押運朝廷賦稅入京,哥哥因此一去不返……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和爹爹隻得沿著運河一路尋來,希望能把哥哥找回家去……”劉霸聽罷歎了一氣,說道:“揚州……你們怎麼不給刺史送錢?”“送什麼錢?”劉霸愕然道:“怪不得要征發你們家,連規矩都不懂不征你們征誰?這事兒得時不時送點孝敬銀子,什麼苦差事自然就輪不到你們了。”白發女子淒淒地說道:“以前不是不知道麼,要是知道咱們也不會舍不得那點錢啊,就是再多的錢也換不了我的哥哥……剛才二哥哥說呂刺史要找美貌女子,做什麼用?”劉霸笑道:“這還用說麼?”“要不你把我也送進去吧,也許把使君陪高興了,他會幫著我們找哥哥呢。”劉霸頓時說道:“不行!我怎麼能把你往火坑裡推?這事兒我幫你。”“你怎麼幫我?”白發女子的眼睛閃過一絲嘲弄。劉霸沉吟道:“刺史怎麼幫你,我就怎麼幫你,你陪我得了!”白發女子冷笑道:“原來你是這麼個心思,我本來挺想我的親哥哥的,見你這麼熱心,就像認你做哥哥,哪想到你終究還是那色迷心竅之徒。”劉霸的臉一紅,看著白發女子脖頸間嫩白的肌膚,漲紅著臉說道:“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白發女子道:“你倒是試試呀。”劉霸怔了怔,腦子一陣混亂,他不知怎地,今天怎麼乾不出壞事來了?手伸在半空,硬是僵在那裡。白發女子道:“你還不算壞哩。”就在這時,一個壯漢蹬蹬蹬地奔上了樓閣,見到劉霸劈頭就罵道:“其他人都辦好了,就你劉二在這裡磨蹭,趕緊的。”白發女子趁機說道:“他見我長得美貌,想私自扣留下來,我就算跟刺史,也不跟這滿麵橫肉的醜陋之徒!”劉霸大怒,指著她道:“你說什麼?”“怎麼,我說錯了麼?你要強搶民女就罷了,還要打我?來呀!”白發女子滿麵嘲弄地看著劉霸。那壯漢像是衙門裡的人,看了一眼白發女子,說道:“彆管他,跟我走。”白發女子便抱著古琴頭也不回地走了。劉霸很受傷的樣子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地痞哥們笑道:“二哥哥難得好心了一回,唉,卻被人耍啦。”“彆惹老子!你二哥哥我正煩著!”[]divaligeramp;gt;第八章口子車輪子“嘰咕嘰咕”地響,十幾匹馬護在左右的馬的蹄子踏得“滴答滴答”,入夜後的街道十分安靜,於是這聲音就愈發清晰了。白發女子觀察了一下車廂裡的情形,一共有六七個女的,有的怯生生地蜷縮在角落裡發抖;有的神色呆滯;還有個更厲害,被五花大綁地塞在這裡頭,嘴裡還堵著塊布,猶自在嗚嗚地哀鳴。這些女人當中,能神情自若的好像就隻有白發女子了,她掏出幾件小東西,倒了些黑乎乎的東西在一把梳子上,然後拿起一麵小銅鏡梳理起頭發來。不一會,滿頭的白發竟然變成了黑色,她又拿起一塊手帕小心翼翼地揩著。守在車裡的那壯漢見狀說道:“什麼東西,這麼一點就讓頭發變黑了,能給我一點麼,我弄回去孝敬我娘去。”白發女子大方地把手裡的瓶子塞到了那漢子手裡:“都給你了,沒啥稀奇的,一洗就掉色。”白頭發染黑之後,她的模樣兒變得更加清純。起先一頭銀發看起來確實有種妖異之感,現在好多了。這時那女子又問道:“好像是出城的路,咱們是去哪裡?不是去衙門?”漢子道:“使君在城外等咱們,一會就見到了,彆急。”馬車又行了一陣,果然出了城,然後又過了一會就停下來了。車簾被掀開,一個身穿紅色小團花綾羅的中年人站在門外向裡麵張望,他應該就是刺史呂。呂一掀開車簾,他的目光隻注意到兩個人,一個是那被五花大綁的女孩,因為她被綁得實在太惹眼了;另一個就是先前那個白發女子,現在頭發已經黑了,她的模樣兒實在出眾,所以呂第一眼就看到她了。“誰把她綁成這樣的,啊?”呂指著那角落的女子道。旁邊那漢子道:“稟使君,她又是哭又是喊叫,不這樣沒法帶走。”呂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地坐在車上的白發女子,然後盯住那被綁的女孩道:“我現在放開你,你不要鬨了,否則又會被綁,明白嗎?現在你做什麼都沒用,你再怎麼掙紮能強過按住你的幾個漢子?……來人,給她鬆綁。”那女孩被鬆綁之後,直接就跪倒在地磕頭道:“明公,我快成親了,您大恩大德放了我吧。”“不行,才這麼幾個人,本來就不夠。你且委屈一回,把貴人陪高興了,本官到時候給你備一份大大的嫁妝。”那女孩哭著臉道:“陪誰啊?清白都沒了,要嫁妝做什麼用?”呂瞪眼道:“男人不好找,三條腿的沒有,兩條腿的什麼地方沒有?你還怕嫁不出去?”這時白發女子怔怔道:“難道我們不是陪使君,是送人的?”呂轉頭道:“正是。我身為汝州刺史,再怎麼胡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霸占良民吧?你們都聽好了,這事由不得你們,不依也得依,事情順利,本官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白發女子嗲聲道:“人家還以為是跟使君呢……使君就舍得把我送給彆人嗎?”呂哈哈笑了一聲,不由得走上車來,伸出手想摸她的下巴,卻不料她很敏捷地躲開了,“您都要把人家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