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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10 字 13天前

的師父。”薛崇訓道:“哦?我怎麼沒聽說過?”老郎中一臉崇拜道:“因為他是個隱士,真正的隱士,神龍見尾不見首,除宇文神醫外,他一生從未收過徒弟,卻與宇文家有了機緣,遂收了宇文神醫(宇文姬)為徒……郎君彆誤會,李鬼手李玄衣(大概就是他口中的隱士)並非隱居終南山、想走終南捷徑之徒,他根本不屑做官,皇帝的聖旨他都不會理會。大隱隱於市,倒是那些貧苦百姓常常能得到李鬼手的醫治,王公貴族亦是無緣。”老郎中幾乎忘記了床上要死了的病人,猶自沉浸在自己的崇拜之中,喃喃道:“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如果老朽此生能有緣見一麵李鬼手,死亦無憾……”薛崇訓沒管他在那裡故弄玄虛、牛批吹得震天響,薛崇訓心裡還掛念著要死了的蒙小雨。這時剛才被吩咐去請宇文姬、又被喊住的隨從說道:“郎君,我還要去宇文家嗎?”薛崇訓看了那侍從一眼,對這個侍從薛崇訓有點印象,在方俞忠手下混的,和方俞忠一樣有點木納,叫他去口舌上的隨機應變恐怕不成。薛崇訓把目光移到到瘦子吉祥身上,這個奴仆人長得木柴棒似的卻喜歡胖女人,但嘴皮子不賴。“吉祥,你去。我和宇文姬有點誤會,怕她不會來,所以你彆提是我請的,你自個想辦法把她請到這裡來。如果請得來,給你記一功;如果請不來,晚上回去十板子。願不願賭一把?”吉祥這廝還有個愛好,好賭如命,薛崇訓很了解他,所以故意在後麵加那麼一句。再有就是薛崇訓說的記一功,好處是很大的,這要歸功於薛崇訓自創的“獎金製度”……十板子這賭本和可能贏得的好處,相比之下差彆也太大了。吉祥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立刻點頭道:“郎君,包在我身上,我吉祥的賭品您是知道的,彆十板子,二十板子!不然不公平。”說罷一溜煙就跑出去了。老郎中治不好的人,人家另請高人,他不羞愧惱怒,反而十分期待地等在這裡,口中喃喃道:“老朽今天不枉被人背著走了一趟,如果有幸能看到宇文神醫施展李鬼手的手法,值!”可見在他看來,輸給李鬼手的徒弟一點都不丟臉。……吉祥出門騎了馬,飛快地直奔宇文姬府上。他一路上心裡隻有一件事,就是趕緊到宇文家,也沒有在路上構思一下法子,吉祥乾事情一般靠隨機應變,也就是隨口胡謅。敲開宇文家的門,門子問:“您有什麼事?”吉祥腦子一轉,想起郎君有一次說宇文姬很在意親情。於是吉祥不問三七二十一,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大哭道:“求求宇文神醫救救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就這一個親人了。”他故意把音量提得老高,如果宇文姬在家,估計也能聽到。門子見他哭得可憐,也不能做得太絕啊,就說道:“你等等,我進去問問才行,我又不是神醫,答應你也沒用不是。”吉祥心裡記著薛崇訓說的那一功,很不要臉地磕頭道:“謝謝貴人,謝謝貴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馬……”吉祥也是奴仆,心道如果有人給老子磕頭,老子也會高興不是,現在這狗日的門子心裡是樂開花了吧!果然那奴仆很熱心地就進去稟報去了。過了一會,院子裡麵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女的應該是宇文姬,男的聲音蒼老,可能是宇文孝。宇文姬道:“恩師授業之前,說過三個字,德、道、術,醫者德為先。人家隻有那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宇文孝道:“你隻是會點醫術,又不是掛了招牌專門乾郎中的行當,所以算不上郎中,不治也不算失德……姬兒,你聽為父一句話,世道險惡,不得不防!現在馮家的人,能不記恨你?萬一是個圈套,你過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該當如何?不準去!”“哪來那麼多圈套?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見事不對還能束手待擒?”宇文孝苦口婆心地說道:“淹死的人,多是會水的,懂不?不會水的人不輕易靠近危險,會水的反而麻痹大意!我就你一個女兒,不能不擔心你。”“我平常都聽父親的話,但這次我要是見死不救,良心不安……要不爹隨我走一趟,反正就在長安城裡不遠,救人要緊。”宇文孝歎了一聲,跟著女兒走到院子門口。隻見宇文姬細眉俏臉,性感朱唇,變成女人之後仿佛更加嫵媚了。就在這時,不幸的事發生了,宇文姬看見吉祥,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你不是那混賬人府裡的狗腿子?”吉祥心下立時“咯噔”一聲,心道:日你老母的,眼睛忒毒,老子一向低調,怎麼就記住老子了?他隱隱覺得屁股有點疼了,二十大板啊!郎君可是說到做到的人,賞罰絕不含糊,說是二十大板絕不會是十九大板!娘的,早知道不該傻得自己要求二十板……吉祥鬱悶的同時,腦子一熱,頓時又說道:“我是薛府的奴仆,可我一個奴仆,能得罪您什麼?您不能恨屋及鳥啊!”宇文姬聽到“恨屋及鳥”四個字,一時沒留神,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急忙捂住嘴巴,臉上通紅,如此一來,那媚態就更足了。吉祥可是馬上就抓住了這個機會,不依不撓立刻大哭:“都說宇文神醫善心如菩薩,我妹子快死了,您卻笑,這什麼事兒啊!”宇文姬收住笑,怒道:“你們家那人死了活該,誰治他!”這時老頭子宇文孝又說話了,他的態度大變:剛才不讓女兒去,現在卻馬上改口勸著她去!老頭子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呢?”宇文姬愕然道:“爹,你剛才不是也勸我不去麼……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勢利了?”老頭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吉祥,在宇文姬耳旁悄悄說道:“女兒,為父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聽為父一句話,為父怎會害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這找男人,什麼感情不感情、順眼不順眼都是虛的……他們薛家兩代都娶公主,薛崇訓是長子,不娶公主也要娶世家大族的女子,你做正房基本沒戲,但如果你抓住了他的心,做偏房還是可以的,隻要他專寵於你,一個名分算什麼?得勢的還是咱們宇文家!”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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