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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72 字 1天前

上看,多數人都抱著看熱鬨的心思。而鴇兒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對薛崇訓道:“我得先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您先稍等,失陪。”四周議論紛紛變得有些吵鬨起來,方俞忠見亂糟糟的也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冷冷地觀察著靠近的每一個人。就在這時,薛崇訓突然聽見樓上那個驚慌的女子的話裡有個“……蒙姐姐……”怎麼怎麼地,整句話沒聽清,但蒙姐姐三個字他是聽見了的,心下不由得想:該不會是蒙小雨吧?見鴇兒正往樓上跑,薛崇訓也忙跟了過去。[]divaligergt;第二十章玉碎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言誠然不差。但其實人也不總是功利,有時候產生了一點友誼,感覺到位了,功利反而顯得不甚重要。薛崇訓也是如此,他是個很俗的人,沒好處的事基本不去做,可是當他預感蒙小雨可能出事的時候,心裡也是有些焦急。蒙小雨和三娘一樣,對他並不重要,甚至連三娘的作用也不如。樓板上的人有的在慌張地奔跑,有的在尖叫,一個小娘正在解釋什麼,鴇兒在嗬斥,總之十分淩亂。而薛崇訓隻盯著那個喊叫的小娘,穿過亂糟糟的人群擠了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問道:“你口中的蒙姐姐是蒙小雨?”小娘點點頭:“是蒙小雨,她中毒了……”就在這時,隻見一個皮膚很白、生了對桃花眼的俊俏男人從雅間裡走了出來,滿臉憤怒地對鴇兒吼道:“大唐長安,天子腳下,你們開的是什麼店,竟然在酒裡下毒!”鴇兒驚愕道:“我們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們怎麼會在自己店裡下毒?”一旁的薛崇訓心裡很焦急,本想立刻進去看看,但忽然聽見二人的對話,他又停下了腳步,鎮定下來。鴇兒那話有點像隨口說出來推卸責任的,但卻很有道理。有時候有道理的話不一定非要引經據典,興許越俗的越在理。那鴇兒說得對,她在這裡做生意,怎麼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這時那俊俏男人氣勢洶洶地說道:“紅口白牙,不能光憑你一張嘴,等著對官差說罷!”他一邊向外走一邊指著鴇兒狠狠地說,“等著!”就在這時,薛崇訓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領:“哪裡去?”俊俏男人怒道:“把你的臟手拿開!你哪根蔥?”薛崇訓沒有發怒的意思,隻是回頭對鴇兒說道:“這人交給我,杜姐兒快進去看看蒙小雨,先設法讓她嘔吐,把肚裡的毒儘量吐些出來。”說罷又對旁邊的那小娘說道:“你,趕快去找個郎中,要快!”小娘忙點頭轉身小跑著去了。薛崇訓看了一眼鴇兒:“還站著乾甚?你想蒙小雨死掉?”鴇兒忙哦哦地跑進雅間,一麵吆喝旁邊的妓女們進去幫忙。薛崇訓心裡憤怒,抓著俊男衣領的手向上一抬,硬是一隻手把他提了起來,讓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麵。俊俏男人掙紮了幾下,又去掰薛崇訓的手,但薛崇訓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桃花眼小白臉的力氣不可能有經常練武的薛崇訓大,他沒法子掙開,一急便怒,瞪著薛崇訓道:“媽的,你知道老子什麼身份?再不放開老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薛崇訓冷冷道:“你什麼身份?真有身份的人我都見過。”“嗬嗬……啊!呀!”俊俏男人剛笑出半句,立刻就慘叫起來,叫得比殺驢還響。原來是薛崇訓把他的左手食指給反掰斷了,十指連心,指骨生生被掰斷,痛楚可想而知,也難怪那俊男叫得那麼大聲了。“叫什麼名?”俊男呻吟了一陣,臉上又是驚又是怒,說道:“老子是進士榜上的人,朝中有人,你就……啊!”薛崇訓二話不說,抓住他的左手中指,“喀”地一聲,又斷了一根。不僅俊男在叫,周圍那些妓女嫖客親眼看著人的指頭斷掉,如此暴力的場麵讓他們也紛紛驚呼起來。俊男不僅手在顫抖,整條手臂都抖得篩糠似的,不僅是疼,還有懼。麵前這個黑乎乎的男人,滿麵蕭殺,他不是人,仿佛是地獄來的鬼差。“叫什麼名?”薛崇訓的強調不帶任何情緒,音量也不大,但此刻俊男不敢不額外重視了,不然馬上斷掉的也許是無名指。這樣的人,俊男真是從未見過,他不明白,一個活人怎麼會如此冰冷凶殘?俊男顧不得許多,忙答道:“蕭……蕭衡。”薛崇訓點點頭,很滿意的樣子道:“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說不相乾的廢話,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不然你會受傷。如果你說了半句假話,不幸又被我發現了,那我就先殺你的父母,再當著你的麵奸你的妻女,明白了嗎?”俊男滿肚子憤怒和羞辱,但臉上卻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薛崇訓道:“很好。你是不是從蒙小雨那裡得到過一筆錢財?”俊男的臉抽搐了一下,心道我要是承認了這件事,那官司還能贏嗎?可是現在他受製於人,而且這個人不是很講道理的樣子,不能什麼也不說……俊男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我隻是見她長得漂亮,來聽曲的。”薛崇訓一直盯著他的臉,對他臉上變化的微妙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此時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會相信我說的話,也會親身體會到一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俊男的表情主要是因痛苦而愁眉苦臉,他呻吟著說道:“我句句屬實。”“我再問你,毒是你下的麼?”這下子俊男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大聲道:“不是!我怎麼會下毒?明明是水雲間裡的人下毒,想謀害於我!”薛崇訓遂將其一推,推到旁邊的方俞忠那邊:“看住,彆讓他跑了。”然後徑直往裡麵走。房間裡擺著一張酒桌,還有椅子、床、樂器等物,現在已是一片狼藉,杯盤菜肴弄得滿屋子都是。蒙小雨已被人抬到了床上,趴在那裡人事不醒,床邊放著一個痰盂,吐了不少東西在裡麵。鴇兒慌亂,妓女們在哭,亂得不行。薛崇訓看了一眼蒙小雨的臉,她的清純的臉上滿是痛苦,那不是肚子疼或者其他什麼身體上能感覺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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