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沒有橋 沒有路(1 / 1)

二○○○年十月七日半夜。喝完酒和小冉、鎮供銷社兩位朋友打了一陣“詐金花”,輸了近千元錢,輸得痛快。酒壯賭膽,一擲千元,輸得豪放。農民說,錢是身上的垢痂,今晚卻有洗儘垢痂的輕鬆偷快感。現在他個小鎮的人,都睡著了。有一個人在獨自度過長夜。沒有橋,沒有路。明早攝製組會起得晚一些,我們拍過日出了,明天的太陽再怎麼樣升起都跟這場戲沒關係了。這是所有藝術的無情無知。這也是黃沙梁的太陽永遠不管其他地升落下去的永恒魅力。我們算什麼呢,當我們把鏡頭對過去的時候,我們並不比一隻羊、一頭毛驢的眼睛看見得更多,但這並不妨礙我們把這部片子拍下去。誰也不能阻止我們的無畏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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