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我是義禁府判事安在閒,現在懷疑你與一宗糧食和火器被劫案有關,請協助我們回去調查。”義禁府判事安在閒在漢陽府尹的生日宴會上將府尹直接帶走,其他參加生日宴會的官員們目瞪口呆。“參判大人,鄙人義禁府知事宋祺,現在懷疑你與一宗糧食和火器被劫案有關,請協助我們回去調查。”兵曹參議在散朝回來的路上被義禁府帶走。“府尹大人我們經過調查,這個月的十三日你派一千人馬去平安道,請問這一千人馬派去做什麼?”安在閒將漢陽府尹帶到義禁府問道。“奉兵曹大人的手諭前往平安道平息騷亂。”漢陽府尹說。“平息騷亂?平安道有何騷亂需要平息?”安在閒問。“民眾騷亂,哄搶糧食。”“民眾騷亂自有當地駐軍平叛,為什麼要調你北上?”“這個我怎麼知道?你可以問兵曹大人。”“平叛結果如何?”“現在還沒有結果。”“沒有結果?難道兵曹大人向你詢問,也沒有結果?”“好了,你到底要乾什麼?你這是非法拘禁。”府尹咆哮道。“殿下賦予我徹查朝奸的權利,任何人我都有權利盤問。”安在閒說。“我再問你,鄭吉你知道吧。”安在閒說。“誰是鄭吉,我不知道。”漢陽府尹說。“少裝蒜,鄭吉是大朝奸,他們聯絡的那處宅子就是你的。”安在閒說。“哪處宅子?”府尹問。“東巷的。”安在閒說。“我回王京後一直就把那裡空著,從來沒有去住過。”府尹說。“現在住房這麼緊張,你會一直把那裡空著?你不願意說,就在這裡待著吧。”安在閒說。“不要讓他睡覺。”安在閒走到屋外對守衛說。此時,跟審訊府尹一牆之隔的地方正在審訊兵曹參議。“怎麼樣?還不願意說。”義禁府知事宋祺正在逼問兵曹參議。“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參議說。“那夥山寨朝奸身上的盔甲和劫糧食、火器那夥人身上的盔甲一樣,這些盔甲都是從你兵曹發出去的,而簽發這批裝備的正是你參議大人。”宋祺說。“裝備都是發給北方義軍的,至於這些義軍領到裝備乾什麼這不是我管的事情,這恰好是你義禁府的職責,你義禁府失職卻來問我做什麼?”參議反問道。“何韋申你認識吧。”宋祺問。“認識啊,怎麼了?”參議問道。“這就對了,我們已經抓捕了他,具他交待,是你把他介紹給戶曹大人,讓他成了政府向民間購糧最大的中間商,你知不知道在戰爭期間王京倭寇的糧食也由他供應?”宋祺逼問道。“這個我就不知了,這個人我連麵都沒見過,也是彆人介紹過來的。”參議說道。“是誰介紹的?”“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吧。”參議說。“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不要逼我。”宋祺怒吼道。“怎麼?你敢對我用刑?”參議問。“哈哈哈!真是一介書生,比你大兩級的官我們都敢用,彆說是你了。快說,到底是誰介紹給你的,免得皮肉受苦。”宋祺說。“是不是柳大人?”看參議沒有反應,宋祺試探性的問道。“是李山海大人。”參議說。“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兵曹參議的臉上。“用刑。”宋祺說道。兵士給兵曹參議的兩腿上了夾棍,參議咬緊牙,汗粒不斷從額頭上滾下。隔壁房間內,對漢陽府尹的審訊仍在繼續。漢陽府尹剛睡著,旁邊的差役就在他耳邊大叫一聲將其喚醒,府尹隻好睜著惺忪的眼睛,流著哈欠應付,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天。“怎麼樣?府尹大人,說吧,你跟鄭吉是不是一夥的。”安在閒問道。“那處房子是奉常寺長官介紹的,他說他親戚家的房子被倭寇燒了,沒地方住,讓我把那房子騰給他親戚住,至於住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說完,漢陽府尹頭一歪睡著了。“馬上抓人。”安在閒對差役說道。“隔壁怎麼樣?”安在閒問。“好像還在審,他們那邊並沒有派兵抓人的動靜,看來我們這邊比他們那邊快啊。”差役說。“讓他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叫我。”安在閒說。一個時辰後,安在閒來到漢陽府尹身邊,看府尹仍在深睡,安在閒招了招手,差役提來一桶冰冷的水將府尹從頭淋到腳,府尹在濕冷的水中隻是皺了皺眉,仍在睡覺。“啊——”府尹大叫一聲。安在閒用一塊燒紅的鐵塊烙在了府尹的腿上。“安在閒,你不要幼稚了,你以為在這場風波中你就能獨善其身嗎?等隔壁的人咬到你的身上,你恐怕就要跟我一樣了。”府尹疼醒後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我更知道現在要做什麼。”安在閒說。“你已經交待了一個,但我們需要從你這裡知道五個才能放你回去,我們想讓你交待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吧。”安在閒繼續說道。“滾!”府尹罵道。差役們將一碗湯強行從府尹嘴裡灌進去,然後找來棉襖給府尹穿上,再在外麵裹了兩床厚被子,用繩子拴住,然後在屋內架起六盆炭火,陰暗的牆壁上頓時都是跳動的火苗。過了一會府尹開始發熱,渾身的汗往外冒,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府尹口乾舌燥有氣無力,室內的差役們都脫了衣服,赤著臂膊。“你給我喝了什麼?”府尹向安在閒問道。安在閒來到漢陽府尹麵前說:“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全身的水份都在外泄,這樣下去你全身的水份都會蒸發完,所有通倭人的名單都在我這裡,你隻要在上麵勾四個人的名字,然後簽個字就可以回家睡覺了。”漢陽府尹用顫抖的手拿起毛筆在上麵勾了四個人的名字。隔壁對兵曹參議的審訊仍在繼續。“你們都做好準備,兵分五路,審出一個抓一個。”宋祺對差役們說。參議的雙腿已經被上了兩次夾棍,現在兩腿正火辣辣的疼,參議隻感覺兩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說吧,參議大人,到底是誰把何韋申介紹給你的。”宋祺問道。“是曹公公。”參議有氣無力的說道。“哪個曹公公?”“大明司禮監的曹公公,曹錕。”參議說道。“少往大明身上扯。”宋祺對著參議的腿踢了一腳。接下來宋祺拿出一把細細的鐵絲對參議說道:“你摸摸,這些細絲每一根都是那麼堅硬,待會我就一根一根釘入你的手指中,你這雙繪畫的手將無法再描繪了。隔壁已經交待了五個,你也交待五個,多一個不好,少一個也不行,我給你說五個人吧,你隻要默認然後簽個名就行了。”宋祺說道。漢城郊外曹公公住邸。“現在整個王廷已經亂成一團,兩邊人互咬,人人自危,北人黨那邊已經審出一百三十個,南人黨那邊審出兩百多,已經打死了十多人,聽說還在抓人,有的大臣為了不連累彆人把自己家人都交待出去了,有的大臣交待了彆人,羞愧難當,進而自殺,還有的人都把事情往李如鬆身上扯,負責此事的宋祺和安在閒的老婆、孩子都被當作朝奸抓了起來,戶曹義盈庫隻有十一人,卻被查出二十七個朝奸,連王子和公主都上了朝奸名單,被帶到義禁府詢問。”大塚對曹公公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倭寇盤踞釜山沒走,他們居然這樣搞,不行,我要去見見殿下。”曹公公說。漢城德壽宮內,宣宗跟曹公公正在談話。“倭寇被趕走後,寡人的威信已經下降,各地的義軍首領擁兵自重,朝中大臣各自為政,不尊旨意,此次借著清理朝奸的機會將他們整治一下。公公放心,局麵仍在寡人掌控之中,此次清理朝奸還真的清出來幾個,好些寡人不知道的事情現在都知道了。”宣宗說。“既然一切都在殿下掌握之中,那咱家也就放心了。”曹公公說。“目前留下的義軍已經編入王軍,新招募的軍隊也按照駱尚誌留下的《紀效新書》處於訓練中,裝備、戰法都在改進,大部分兵力集中在釜山至王京一線,各處關隘都在加固,必要時打算在大邱一線修築長城。宋大人、李大人已經回去了,倭寇仍盤踞在釜山,皇帝陛下是什麼態度?”宣宗問道。“朝廷現在財政困難,陛下還是希望和談解決倭寇問題。”曹公公說。“那個內藤如安還在平壤,大明那邊不讓過境啊。”宣宗說。“我讓沈惟敬問問石星,我先告辭了,殿下。”曹公公說。“好,公公有什麼事隻管來找寡人,另外,對倭情報工作還需公公多多費心。”宣宗說道。“一定一定。”曹公公說。曹公公回到住處後對大塚說:“這次清理朝奸主要是針對一些支持義軍的大臣,已有兩位大臣和一位義軍首領被打死,自殺七人。”“他怎麼能這樣做?”大塚怒問。“你不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你理解不了。”曹公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