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陳星辰駕駛著警車,車子如飛馳一般。副駕座位上的李隊長輕聲地打著呼嚕,似乎睡得很沉,陳星辰的手機卻響了:“陳小姐嗎?”“你好,我是陳星辰,請問是哪位?喂……”陳星辰趕緊戴上耳機應聲,可手機中卻一下子又沒了聲音。李晟將身子側向另一邊,似乎睡得更沉,陳星辰不好意思地隻能將聲音稍微再提高一些,“喂,請問你是……”“我,我……”“噢,是慕容沁雨吧,找我有事嗎?”耳尖的陳星辰敏感地聽出,說話的除了慕容沁雨不會有彆人。但陳星辰的聲音依然親切而隨意,欣喜並沒有在其語調中顯現。“是,我是慕窖沁雨,你有空嗎?我現在在湖西路的藍山咖啡,我想跟你談談。”聲音斷斷續續的,不知道是因為車上的信號不好,還是慕容沁雨說話原本就吞吞吐吐的。“噢,我現在正從揚州回來,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到沙市。我一到沙市就來找你,好嗎?”陳星辰心中甚是歡喜,自己的猜測真的沒錯,慕容真的來找自己了。“要再過一個小時?”電話中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猶豫,看得出慕容是鼓足了勇氣才打這個電話的。陳星辰說:“你先叫點東西,我一到沙市馬上過來。”“先吃東西?噢,是,我還沒吃過早飯,肚子也餓了。”電話中的聲音讓陳星辰鬆了一口氣,吃東西的時候,她就不會瞎想,那樣就可以安心地等自己過去了。但陳星辰抬手看看時間,暈,這都下午1點50分了,還沒吃過早餐?陳星辰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你看起來是太瘦了,多吃點,慢慢吃,等我噢。”“滴嘟、滴嘟……”對方的電話已經掛了。陳星辰從來沒覺得慕容沁雨是殺人凶手,但既然凶手會在凶案現場放上有慕容沁雨唇印的酒杯,嫁禍於她,那肯定是認識她的,而且還是一個與她非常熟識之人。如果慕容沁雨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那事情就有轉機了。慕容沁雨,一定要等我。“怎麼啦?有心事?”李隊睜開雙眼,抬手看看時間,又看看陳星辰說。“蔣明銘的妻子慕容沁雨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要跟我談一談。”“這是好事啊,應該是一個突破口。”陳星辰從方向盤上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捏捏自己的眉心,好像是準備舒緩那煩躁的心情。李隊看出陳星辰的心情不好,安慰說:“星辰,彆太揪心了。目前案子的壓力是很大,但是凶手再狡猾,也禁不住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目前他的破綻也已經越暴露越多了。”“是啊,”陳星辰長歎口氣說,“我過幾天去一下下白石,順便將羅伊接回來。”“好,去之前,我們先去楊家,楊家現在已經剩下楊曦、楊老太太和楊震東一家三口了。”李隊叫陳星辰不用太煩,看得出,他的擔心比陳星辰更甚。陳星辰眉心係著結說:“李隊,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很不簡單,接下去楊曦他們都會有危險,我總有一個感覺,凶手似乎是想把楊家所有的人都殺光。”“是的,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再死人的話,這個案子再也壓不住了,事情的性質又升級了,大家的麵上都會不好看。所以我們一定要儘快破獲這起連環凶殺案,明天一早,你就和我一起去找楊家的人問個明白。”“你也覺得楊震西不是死於意外這麼簡單吧?”陳星辰深思著問。李晟習慣地用右手貼貼自己的臉,這個動作表明李隊長現在的思緒很混亂。“應該不是意外,我們接下去要調查林正、張奇、林怡敏還有江海天各自的背景,看他們四人是不是和楊震西有過節。雖然這起案子現在還不能肯定是不是與前麵的四起案子有關,但他們既然與楊震西在同一桌吃飯,就不能排除他們有投毒的可能。”“是的,我也在想一個問題,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人投毒,因為他們都是學醫的,可以事先將從河豚魚中提取的毒素塗放在碗中。他們都具備很好地掌控投放量的能力,否則為什麼死的偏偏是楊震西,而不是另外的人呢?”陳星辰深思熟慮地說,李晟不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