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複仇(1 / 1)

血咒 水木炎 1282 字 1天前

臉色極其蒼白的劉詩琪木然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機!瞟過羅伊的目光空洞而無神。劉詩琪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隨著還沒有機會出世的孩子去了天國。盼了五年多,懷了五個月,千般小心,萬般嗬護,但是,就因為剛才腳下的輕輕一滑,孩子就沒了……劉詩琪傷心地抽泣著。羅伊狠命地用拳頭使勁敲打劉詩琪的床沿,但當他看到比自己更加悲傷、更需要安慰的劉詩琪時,又不得不壓抑著滿腹的憤怒。楊震南離開後,羅伊把小江拉到一旁,又威逼,又利誘,軟硬兼施,終於弄明白了劉詩琪是怎麼流產的。原來,今天下午劉詩琪做賬的時候發現,小江已經登記入冊的幾張增值稅發票有問題。這幾張發票金額很大,劉詩琪明明記得,出具發票的這家企業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業務往來。“會不會是虛開的發票?”劉詩琪自言自語,因為隨著公司業務的順利進展,利潤空間越來越大,因此稅項成了公司一筆必須負擔的巨額費用。楊總最近一直在念叨錢那麼緊,還要交那麼多稅,很冤枉。劉詩琪想著這些,抬起頭看了看小江,小江似乎也知道劉詩琪在想什麼,神色變得很慌亂,劉詩琪隨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她起身,走到總經理室門口,輕輕地敲門。楊震南正對著電腦在發呆,見劉詩琪進來,歎口氣說:“唉,最近真倒黴,老頭子去造什麼化孽寺,還跑到福建去造。真是瘋了,還把家裡所有的錢全都提光了,公司資金周轉困難,我想調點錢用用,都沒有地方可以想辦法了。”這幾天楊震南的心情很不好,他見了劉詩琪,似乎有了傾吐的對象。“最近股市全線走綠,我重倉下去的幾個股票全套牢了!我們家最近究竟觸了什麼黴頭,什麼都不順利。”劉詩琪見楊震南怨言重重,不忍心再去追問他,但事關重大,不問又不行。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坐在楊震南辦公桌正對麵的椅子上,等待合適時機。說心裡話,楊震南這個人為人很不錯,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心地很善良,平常很願意幫助彆人,更沒有有錢人家公子那種自以為是的臭脾氣。當初是他知道劉詩琪結婚多年懷不了孕,就熱心地介紹給他的神醫老爸。果然藥到病除,致使劉詩琪終於懷上身孕,所以劉詩琪一直比較尊敬自己的老板。但是今天的這幾張發票,金額有200多萬,如果是弄虛作假開進來的,萬一被稅務局查到,自己又是主辦會計,是要負刑事責任的。而且楊震南這樣做,對他自己與公司也是沒有一點好處的。這種事情是必然會被稅務機關查處的,不但要罰款,而且還會坐牢的。劉詩琪忐忑不安,在這個時候問老板這些問題,似乎有些不太明智,但……“對了,詩琪,你有什麼事情嗎?唉,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彆見怪!”楊震南這才想起,人家進來可能是有事情的。劉詩琪硬著頭皮發問:“楊總,XX公司的這幾張發票,是……”她問得比較婉轉,隻開了個頭等楊震南自己說。她平常雖然很是活潑直爽,但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還是比較理性的。“小劉,這幾張發票是讓朋友代開的。我們公司的利潤那麼高,我看今年要交的稅太多,就讓朋友弄了幾張增值稅發票來。”楊震南輕描淡寫地說,對於劉詩琪,向來把她當作自己人,也從來不會隱瞞什麼的。“什麼?弄來的?這麼說,並沒有真實的業務往來?”劉詩琪震驚了,忘了轉彎,直通通地就叫出來了,心說楊震南當老板這麼多年,難道連虛開增值稅發票是違法的都不知道嗎?“這發票不能用,要趕快剔除掉,否則要出事!”她一邊說一邊起身,就要往外走。因為事態太嚴重了,她要去告訴小江把這些發票拿回去,讓對方作廢。彆看劉詩琪平常孩童心性,非常貪玩,但對於工作的事情絕對一是一,二是二,一點都不曾馬虎。名牌大學財會係,科班出身的劉詩琪知道虛開增值稅發票的嚴重性,而且這幾張發票金額又是如此之大。所以,向來善解人意的她,說話的語氣大大異於尋常,聽在楊震南的耳中格外刺耳。加之楊震南最近心情不好,他就像一串乾燥到了極點的鞭炮,隨時隨地會爆炸開花。聽到劉詩琪一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語氣,楊震南覺得這是對他權威和尊嚴的蔑視。想起自己的父親捐出那麼大一筆錢,去造什麼鬼廟,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現在,連一向乖巧的手下愛將也這樣不拿自己當一回事。他憤懣難當,憤憤地將桌上的杯子狠狠往地下摔去……劉詩琪抬起的腳,正好踩在楊震南扔到地上的杯子,腳一滑,劉詩琪痛苦地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鮮血順著她的大腿根部往外漫延……當然,小江並不知道劉詩琪在楊總的辦公室,是被杯子滑倒的,他們公司的人聽到聲音,跑過去的時候,劉詩琪已經躺倒在地上,痛苦地縮成一團,好多鮮血在往外湧,就趕緊打112,讓救護車過來。陳星辰走進病房,手中提著一籃精致的水果,神情很是悲哀。她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劉詩琪,劉詩琪的淚水像決堤的江水一下子開始泛濫了。陳星辰轉過身,見羅伊兩眼赤紅,知道他心中的痛楚,便輕聲對他說:“羅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好好地勸詩琪,太過悲傷對她身體不好。今晚我會替你照顧她的,你放心吧!”羅伊木木地站起,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親愛的詩琪,但仔細想想,自己現在這麼傷心,根本勸不了她。如果硬要陪在她的身旁,隻會帶給她壓力,增加她的痛苦,讓陳星辰陪著她、安慰她,可能更合適些。“詩琪……”羅伊張開嘴,語聲就有些嗚咽。他怕惹詩琪更加難過,就強忍悲痛麵向陳星辰語帶艱澀地說:“辛苦你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她。”說完飛快地轉身跑離病房,來到走廊上,抱住頭,失聲地痛哭。羅伊像幽魂一樣到處亂走,不知道可以去哪裡。辛辛苦苦盼了幾年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他跑到一棵大樹旁,拚命地捶打樹乾。“同誌,這樹好好的,你砸他乾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原來是一個老人家,實在看不過去了,過來輕輕地勸阻。羅伊雙眼通紅,轉過臉狠狠地瞪著來人,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老人家被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縮,不再多話,轉身走了。羅伊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不斷地在他耳邊回蕩:“你老婆是被楊震南推倒流產了!是被楊震南推倒的!是楊震南!”這個聲音如尖刺一樣,一針針地紮在羅伊痛苦無比的心上。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月亮煩人的一會鑽出雲層,一會又鑽入雲層,忽明忽暗的夜色讓人更加壓抑。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羅伊忽然想起,以前曾經和詩琪一起去過楊震南的家,“楊震南你這個魔鬼,你還我的孩子!”他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楊震南居住小區的地址,跳上出租車。他的神情依然憤慨而嚇人,兩隻眼睛向外冒著無法抑製的怒火,司機轉過頭,不時地看看羅伊。羅伊並沒有察覺,隻知道自己的憤怒需要地方去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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